省政府门前，贺州几人要被带走了，聚集在这里久久不能散去的人群自动给警车让开一条道路，这条道路两旁铺满了红色的鞭炮，随着霹雳吧啦的声音送警车离开。
人群也陆陆续续开始散开，可有一位老人却站在那里，头发已经斑白，身穿一件袖口磨坏的夹克，却很干净，脸上一道道如刀刻斧凿般的皱纹深陷进去，两只略显浑浊的眼睛望着省政府办公楼出神，眼神中流露出自责的神态，手被在身后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涵也在附近，背着抱着小彩月，随着人群散开那名老人渐渐进入他的视野，他发现这名老人虽然年纪很大了，可往那一站却散发出一股刚直的气息，这是一种在现代人身上很难看到的姿态。
“大哥哥，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玩吗，来这里干什么，还有好多警察叔叔，我怕……”
小彩月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张涵，张涵笑了笑宠溺的抚摸了下她的头，“为什么要怕警察叔叔？”
小彩月没有说话，可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出于人类的本能对未知的恐惧。
张涵道，“你不用怕，我说话你要记住，警察是维护老百姓生命与财产安全的人，他们绝不会伤害我们，除非你做了坏事。”
“嗯？”小彩月的眼睛瞪的更大了，“那刚才那几个被带走的爷爷做了什么坏事吗？”
张涵笑了笑，“对啊……他们虽然做了坏事，但并不是真正的坏人。”
“那什么才是真正的坏人？”
小彩月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张涵都有点烦了，不过还是很耐心道，“真正的坏人自己从来不做坏事，他们总是利用别人达到目的，这种人最可恨，正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才会有那么多做了错事的人。”
小彩月听糊涂了，刚想继续问什么，张涵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还是头一次被人问了这么多问题，还要老实交代，以前被敌人抓住都没这么惨过，要是继续被这么不依不饶的问下去，自己迟早被问死，突然抬手指向天空，
“快看有飞机！”
小彩月刚张开嘴，赶紧抬头望向天空，张涵松了一口气，这时旁边站着的那名老人开口了，
“你女儿大概想问‘那为什么不抓那些真正的坏人。’”
张涵头也不回盯着省政府办公大楼，对老者道，“因为现实不是电视剧，更不是每次坏人都能受到惩罚的。”
“那这次呢？”老者注目问道。
张涵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起身往里面走去，“彩月，我们去里面看看怎么样？”
“里面有好吃的吗？”
“可能没有，不过找找也说不定……”
看着张涵怀抱小彩月走远，老者拂袖转身也走了，看着满地的鞭炮渣叹了口气，“哎……贺州啊贺州，你能有今天的迷足之陷，不得不说是我对你教导无方，我也有责任，可警察却不抓我，难道我就是那名年轻人口中真正的坏人？”
这时远处几个还没走的市民听到嘀咕声回过头来，看到老者露出惊讶的表情，指了指道，“你们看那个老头像不像海口市以前的老书记？”
旁边的人看了看老头，也不太确定，毕竟都过去很多年了，谁还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
省政府办公楼贺州办公室，霍全有正指挥检察院的人对这里进行清查，抽屉一个个被打开，里面的东西仔细被查阅，就连花盆都被打碎了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
霍全有正坐在贺州的办公桌后面，突然看到一个晃晃悠悠，一步三摇的家伙走了进来，背上还趴着一个小女孩。
“同志，这里暂时禁止进入，请你出去。”
一名衣服上佩戴着国徽徽章的人伸手拦住张涵，张涵一撇嘴对霍全有打了个招呼，
“老霍。”
霍全有赶紧起身一挥手，张涵被放进来了，他看了看四周只有三个人问道，“你怎么来就带这么几个人？”
霍全有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道，“我带了三十多人呢，可涉案的人太多了，分到这个办公室就只剩下三个人了。”
张涵点点头，“嗯。”
霍全有从兜里掏出烟递给张涵，张涵却没有接，指了指小彩月，又摇了摇手，霍全有匆忙把烟收起来。
张涵看着地上的花盆道，“怎么连花盆也不放过？”
“呵呵……我们的检查工作必须得仔细再仔细，以前还真有过把东**在花盆里的事情。”
张涵没再说话，在办公室中溜溜达达来回乱转，小彩月有点不满了，崛起小嘴巴满脸不乐意，在张涵的头上抽了一下，
“张涵哥哥骗人，你说带我找好吃的，这里哪有好吃的。”
张涵抱着小彩月跳了跳道，“别着急，快找到了。”
然后眯起一双眼睛锁定了角落里放着的一台传真机，抽屉里塞着一张打印纸，可能是因为太过匆忙，有一角漏出来被张涵发现了。
“老霍你过来。”
等霍全有走过去，张涵指了指那半张纸，“你说他们都快被抓了，还有什么心思给什么人发传真。”
霍全有也感觉奇怪，走过去从抽屉缝里抽出那张打印纸，看了眼上面的字眉头紧皱。
“妻儿可保……？？”
霍全有当然不是傻子，一看就知道几个字里面有问题，递给张涵，张涵看了一眼揉成一团扔进废纸楼，走到传真机前摁下一个摁键，很快一个号码显示出来。
张涵咧嘴露出一抹笑容，“我倒要看看是谁的号码。”
霍全有从办公室中找出一本传真号黄页，仔细查询起来，不到一会就合上厚厚一本黄页册子，皱着眉头想了想又打开继续查，这次更仔细，用了将近十分钟才合上黄页册子。
“奇了怪了，居然没有……”
张涵摸着下把笑的更加得意了，要是真的查到那他肯定还猜不出是谁，查不到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号码被保密了。
霍全有看到张涵的笑容跟着一愣，“你笑什么？”
“我可能知道是谁了。”
霍全有迫不及待问道，“是谁？快告诉我。”
张涵卖了个关子，反问道，“你好好想想怎么会有黄页上查不到的传真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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