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此解散吧。”长谷部吐出一口长气,起身打开门的时候烛台切光忠将将赶到门前,他保持着帅气的姿势哟了一声,紧接着面容便严肃了起来。
“长谷部,手入室里出事了。”
“光坊,发生什么了吗?”从一边探出头来的鹤丸国永微笑着凑了过来。
“鹤先生也在吗?是这样的,堀川国广的灵力发生了暴走,和泉守兼定看到后不知踪影中。我让小伽罗目前先在手入室里看着情况。”
“哎呀这可真是糟糕了,是那个人的动作的可能呢?”
“□□分吧,毕竟灵力的混杂也不是一天两天,这只不过是灵力输入所造成的意外也是有可能,但即使如此是对方有意为之的可能性也不能忽略。现在虽然小伽罗留在那里但没有审神者在堀川的境况我们也无法掌握,和泉守大概也是去找她了。”
“那么那么就让我们来得出结论吧。”话语里悦动感十足,带着露指手套的双手在胸前合十,金色的眸子里透露出的不知名的情绪让鹤丸的表情增添了一抹神秘。“考验的事□□不宜迟,不如就选在明天。”
“我这边随时都行。”烛台切点了点头,“暂时先去准备一下。”
他刚去后面的菜地里看过,这个本丸所拥有的田地因为瘴气的原因收成并不好,不过因为保持人形的付丧神较少也算还能应付日常的饮食。现在他手边的托盘里就放置着刚刚采摘下来的新鲜蔬菜。
“啊,了解,光坊做的饭菜确实相当美味,那个人也并不是戒心很强的样子。”上前拍了拍烛台切的肩膀,鹤丸笑得异常灿烂,“那么我先去找找和泉守,那个家伙要是因为堀川的事情把计划搞糟了可就不好了,这份惊吓可要不得。如果碰到那位审神者我也给你们带过来。”语音刚落他仰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现在正是太阳即将升起的时间点,天空一片灰蒙唯有靠近太阳的地方一片炽烈的红。
“真漂亮。”
他揉了揉自己被金红光打得璀璨的头发,随之消失在缘廊的尽头。
“剩下来的事情和寻找审神者就由我和其他人负责。”长谷部向其余人点了一下头,“那么考验就定在明天。”
话毕又转过头面向安定,“不管怎么说和泉守的寻找事宜你也放在心上,我可不觉得鹤丸国永那家伙儿会老老实实地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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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外面只有石切丸书写的声音,爱尔连滚带爬地从柜子里挣脱了出来,她狼狈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袖,因为休息了一阵子的关系体能恢复了些许,虽然被黑雾折磨了好一阵子,肉体终究是得到了短暂的恢复,加上药研事先归还给她的药膏发挥了作用,让她可以头脑清醒地思考事情。
“我要去手入室一趟,之后回一下卧室清理伤口。”她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大太刀付丧神,毫无保留地报出了自己的预定行程。
“不必一一向我报告,我只会全当做没听见罢了。”抿嘴一笑,男子回头看了看她,将自己手里的纸张翻折两下弯腰放在桌角,“我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没看见,更没有将画着那个地方的地图随手扔在了桌子下面。”
该是他们谈话中所说清光被关住的“那个地方”了。
“……谢谢。”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旁边捡起纸团,展开后的白纸上是整个本丸的地图配置,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上画了一颗黑色的五角星。该怎么说,还有点寻宝的感觉呢,无意义地自嘲了一下。对于这刚刚获得的加州清光位置的情报少女还是十分重视,在看过之后小心翼翼地揣进了衣服的内袋里。“对了,石切丸殿,关于诅咒的事情?”
“……到了那里,你应该就能知道一些什么了。”在不完全了解这位审神者之前,石切丸也想为自己留下些时间。“手入室那边……方才似乎很是吵闹啊。”
“嗯。”
爱尔迅速回过神来,刚刚确实听到外边有人说手入室那边出事了,因为躲藏起来无法看到来人,之前在手入室时也因灵力不足并未能进行较为长远的预知,这使得她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我这就先告……”
刚向门口走了两步,却全身一阵发怵接着胸口犹如被什么东西重击一般剧烈疼痛起来,这突如其来的痛苦使她当下跪倒在地,口中的半句话也消散而去。石切丸看了她一眼见少女只是维持着跪倒的姿势冲他摆了摆手,男子便也不再管她起身回到了锻刀房的内室。
大概几秒后爱尔觉得喉咙发甜胸口憋闷便垂下头干咳两声愣是吐出一口血来,浓稠的黑色血浆滴在她的指间缓慢流淌如同丑陋的节肢动物。
她不甘心地把嘴边剩余的污血抹去。
——是之前被压制在身体里的不纯灵力,还有被自己强行封进结界后无意中吸收的黑色雾气。
还不只是这样,保持着抹血的姿势,她垂头用门牙啃噬着大拇指的指甲,不知为何五虎退的灵力联系也从刚刚开始就迅速变弱,这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也许自己还应该回一趟粟田口那里看看对方的情况?
少女的眉头深深皱起,她把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两下使得原本就脏破的衣服更是被涂抹上了一种诡异的色调,这可棘手了,之前在万屋买的压制生理需求的药物似乎也快要到时间了,这种药物原本是考虑到长时间在外征战审神者会比较不方便因此用灵力制作来满足口腹之欲而免于排泄需求,缺点是使用有一定的时限,到了现在,她也感觉到自己开始隐隐有些饿感。偏偏问题正酣,食物的事情真的还轮不到考虑范畴才是。
三思之后,她决定还是先去看一下药研和五虎退的情况,再去手入室,结果才刚冲出锻刀房,习惯性地跳进庭院的灌木丛中隐瞒踪迹就被守株待兔的某人抓了个正着。
现在正是清晨时分,天边泛着鱼肚白,想着不会有人刻意来蹲自己的爱尔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
“哈哈哈,小姑娘也是迷路了吗?”如果忽视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三日月宗近这句话倒可以说是和蔼可亲。
“不不不,我有要事的,三日月殿,只是抄个小路,小路而已。”爱尔有些紧张地后退两步,她的能力是有缺陷的,比如她并不能够预知自己即将发生的事情,在长廊上躲过刀剑可以通过对区域进行预知来根据那些原本应该溅上的自己的血迹来进行辨认,但对于这种区域本身也没有太大变化的相遇她并无法得知。
不过既然见到面了,就总会有什么方法的。
“小姑娘,很喜欢我的眼睛吗,一眨不眨地看得也甚是仔细啊。”见对方在一时的惊慌之后突然死死盯着自己,三日月微微掩面,笑得满面春风,带着血红新月的眼瞳由上而下打量着苏醒之后的审神者,同时也毫不在意地接受着对方的打量。
该怎么说,睡着的时候倒是安静可爱,醒来的时候反倒有种古怪的感觉。
要不然,还是让她躺着比较好?
他的刀尚一出鞘就到了少女的脖颈处,衬着光线刀刃侧的弦月型纹路隐隐可见仿若镀上一层银霜。
不愧是天下最美的刀。
“的确,比起星星,我倒是更喜欢月亮,月明星稀,某种程度上还该谢谢这轮美月才是。”少女碧色的眸子微微合起,大概是回忆起了什么嘴角一向挂着的笑容似乎也淡了几分,随后在她抬起头笑着把刃尖推开的时候又恢复了一脸游刃有余的灿烂。
“怎么,你不怕我杀了你么?”男声缓慢而低沉,饶有几分兴趣地试探。
“我只是抄个路而已,这么点小错还烦不得三日月殿亲自动手才是,而且您要杀我也早就动手了。”她在早字上加了重音,“我并无意冒犯,不过若有您这般的美人今日来寝当番的话想必也是极美的。”
“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笑着抽回刀,“罢了,我也就只是一个迷路的爷爷罢了,你有什么要做的就速速去吧。不过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小姑娘觉得神的末路会是什么?”
“末路?神是不会迎来真正的死亡的。三日月殿,既然您肯让路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她微微颔首,也没有立马转身逃离,而是面向着他后退几步确认三日月宗近并没有赶上来的意思方才转身离开,她并没有提高步速,只是略微增大了步距——这种时候倘若飞奔而去,就和向对方示弱没有什么区别。
“对了,小姑娘,我也给你提个醒吧。”身后传来温和的懒洋洋的声音,“我刚刚见药研藤四郎也往手入室那边去了,你若要让他帮忙看看伤口的话也去那边会好些哦。”
“谢谢,会的。”爱尔放弃了回头的念头,继续加速走了起来。
药研为什么会去手入室?
之前她就预见过粟田口部屋的未来,当时她看到的是与鹤丸国永对峙的众短刀,原因则在于对方出其不意的攻击和短刀们的刻意隐瞒,但根据自己的叮嘱应该能够回避才是。
那么原因,难道在于其他的事情?
这边的三日月则悠闲地晃入锻刀室内,石切丸闻声张望了一下随之叹了口气,“您怎么又来了?”
“我可是深夜睡不着便去莺丸那里讨了杯早茶,喝完了之后在庭院里闲逛时恰巧看到小姑娘,量你这边事情也差不多了便想来探探情况。”他说得云淡风轻,说实话除了第一句以外其余都是假话,即便在莺丸那里喝茶他也是在缘廊上静静地盯着这边的动静。
然后,就这么“撞”上那位新来的审神者了。
“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只会回答能够回答的就是了。”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石切丸对于这个总是来这里逛逛的昔日同僚还是有几分容忍亲近的,尤其在这个本丸里,三条家的除了他们大多沉睡在那间手入室里。
“那么我也不遮遮掩掩了,温和派的计划,还有那个小姑娘是如何净化这里的,这就是我的问题。”他眯起眼睛,毫不客气地抛出自己的疑问,前一个问题自是不用说,如果能够知道后面问题的答案说不定能够对这间本丸的境况做出某种改善,之前若不是感知到接下来的集会他原本也是不愿离开,不过这样也好,多一些情报总是好的。
——神如果有末路,等待着的究竟会是什么?
如同破碎的气泡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于世,还是历经与亲近之人的离合悲欢后贪恋于这存世的卑微满足感堕落成鬼。
还是最为可怕的,连自己都无从控制也无法回避,只能随着命运沉浮迎向未知的终末。
要知道由人的信仰甚至是愿望所构建而成的神明们,往往更容易被言灵这种力量所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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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还有一个转角就到手入室的时候她就听到了药研的声音,低沉的嗓音带着些焦急的情愫,对方显然感知到自己的灵力靠近才发出了呼唤,她也加快了步子跑到了手入室的门前。黑发的少年正站在那里,死死地擒着本体的短刀,一边手入室紧闭的门上则已有了几道短刀划过的痕迹。
“发生什么事情了!”见到一向冷静的少年难得露出惊慌的模样,少女也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她加速跑上前,手指乍一碰触到手入室的大门整个人就如同堕入冰窖,深沉的绵密的黑暗裹挟着意识,将她拉扯进某段最不愿意想起的过去。
隔着一道星星坠饰的帘子,在那闪着细碎浅金色光芒的背后是身穿长袍的男人的身影。
他的手伸了出来一点一点把帘子拉开,本来均匀分布的竖向线条开始变得疏密有致。
近了,更近了。
“啪。”
“大将!”从摸到门开始起审神者的状态就很是古怪,瞳孔紧缩,冷汗从额上溢出,扶在门上的手微微颤抖,见此情景药研藤四郎果断用刀鞘敲击审神者的右手,果不其然少女略一吃痛便松了手,双眼方才获得了清明,苦笑着答谢。
“药研,谢谢。”
“大将,这扇门打不开,但是退的灵力在里面。”同样都与审神者结定了契约,药研对于这种灵力十分熟悉。“灵力,正在迅速衰减。”
“让我来看看,不过可能要劳烦你退后几步。”从那段不堪的回忆中脱离的爱尔仍是有些心悸,她往后退了几步,连带拉着药研也往后一些,继而侧着身子挡在他面前。为了保险起见她一边挥手让浅色的灵力汇聚成网状的结界护在身前,一边聚精会神地看着门口妄图寻找出些许的蛛丝马迹,在失败之后转而去预测那即将发生的事情。
几乎就在脑中图像成形的瞬间,门吱呀地打开一条缝随后毫无征兆地爆裂开来,黑色的影子在几秒前还作为门存在着的碎片之间闪电般地闪过,笔直刺入结界就是直取二人首级,这时结界上那些原本硕大的绿□□孔迅速收缩,那些突袭而来的锐器来不及回转势头被死死箍住钉牢在半空。但即便反应及时,锐物中较长的枪还是擦过了少女的肩膀渗出血来。
原本在那里站着的药研藤四郎不敢相信地看着将将推开他的少女,不明白在那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药研,我看到了鬼。”她微微笑着,双眼丝毫不敢大意地盯着面前的景象,“如果说之前你们一期哥的模样是恶鬼的话,这次的应该就是炼狱的阿修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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