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明儿应了一声，立即跃出水面追了上去。
眼看着周明儿追出去，我刚松了一口气，却看到水面上似乎是飘上来了什么东西。
在这清冷的月光下，这浮上来的东西看起来泛着青白色的光，我眯着眼睛靠近了一些，那东西却直接翻了个面。
它翻上来的时候可以看到的是一张已经泡了不知道多久的脸，这小小的身躯更是因为泡了太久变大了一圈。
这是一个小孩的尸体，还是个婴儿。
我头皮瞬间发麻，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朝着岸边爬了上去，只是还差一只脚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拽住了我的脚腕。
背脊一下发凉，转过头之后看到的却是一张已经泡变了形的面孔。
它的五官因为浮肿已经都挤在了一起，眼睛更是因为长时间泡水的缘故化了脓水，黄色和白色夹杂在一起就从那一条缝里流了出来。它的手却是干枯得像是没有任何水分一般，抓着我的时候因为没有皮肉，让我脚腕疼的不得了。
“放、放开我……”看着它头发的长度，应该是个女鬼不错，但是它此时的力道却不像是个女人该有的样子。
“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她的嘴一张一合的，说着话的同时一直冒着青绿色的水，从里面时不时还冒出来几只水蟑螂。
我恶心得反胃，一边挣扎着收回脚一边向前面趴着不再继续看着它。
“你不救我的孩子吗……为什么……”那女鬼一边说着一边用另一只手直接拽住了我的另一个脚腕，硬生生得又把我往回拽了一些。
眼见着我都快要爬出水面了，这一下又被拽了下去，小腿已经没进了水里。
“你孩子已经死了啊！”我喊叫着，双手抓着岸上不知道连接着哪里的枯树枝，挣扎着还在网上用力蹬水。
只是我挣扎的同时，一边上已经有个白色的肉球球上了岸，两个脚分明没有发育完全，站在那里确是不摇也不晃的。它顿了顿之后就生出了两只同样没有长齐的手，让后就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别过来！”
看到它那副样子，我心生惧怕，盼着周明儿赶紧回来。接着就感觉到小腿一疼，就好像肉被撕扯了下来似的。
我尖叫一声，然后更加疯狂得蹬着腿，却不想因为用力过度，手上拽着的那个树枝被我直接拽断了。
滑落进水，只剩下胸部往上的部位没有被水淹没。抓着我的水鬼已经潜入了底下，我感觉到了它松开我小腿的时候就想要再次挣扎朝着上面爬，只是还没转过头，就听到了一个小孩阴凉的声音：“新妈妈。”
接着就感觉到脖子被一根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勒住，同时河里的水鬼还在拽着我的腿。
我感觉自己快要被拦腰撕扯成两半了，小腿被那底下的水鬼咬了一口又一口，眼见着河面上已经冒了血。
“霍、周明儿……周明儿……”我挣扎着叫着周明儿的名字。
虽然声音小的可怜，自己都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叫出了声，但是还不想放弃。
腿脚上的疼痛几乎已经麻痹了，眼见着那泡的五官都已经变形的女鬼再次浮了上来，在我面前嘿嘿得笑着。它漂浮了起来，我这才看到它是没有下半身的。
脖子上的束缚感稍微少了一些，我用尽最后力气一拽，便直接将脖子上的东西拽断了。
只是这东西一断，我身体早已经因为挣扎过度没了什么力气，顺着这河边就滑了下去。我感觉到耳边都是嗡嗡的鸣声，口鼻腔不知道进了多少水，我依稀能看到自己在水底吐得泡泡……
“沈岑！”我听到了周明儿的声音，挣扎着睁开了眼，就在水底看到了水面上的周明儿漂浮在空中，周身发着红色的光芒。
一大一小两只小鬼就像是被周明儿的力量直接震碎了一般，变成了多个碎片在这河面上掉落下来。
接着就看到了周明儿跳入了水中，接着便没有了力气，闭上了眼睛……
……
醒来的时候浑身还在发着抖，腿上疼得厉害。
“嘶……”我倒吸一口冷气，睁开了眼之后看到的是屋顶。
我就知道周明儿会赶回来，不会让我就这么死在这个水鬼手下。
只是感觉哪里不太对劲，挣扎着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居然只有内衣，下半身就传了一条内裤。
忽然听到了门口有动静，转过头就看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站在门外愣着看着我。我尖叫着急忙拿起被子就遮住了自己的身体，等我再抬头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霍……”我刚开口，就看到了明婆婆在门口站着，冷眼瞧着我。
“婆、婆婆……”我有些尴尬地叫了一声。看着凶神恶煞站在门口的明婆婆，不禁舌头打结。
“哼、就知道给我儿子找麻烦。”说着明婆婆就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个木头箱子。
她坐在了床边上，一把扯开了我的被子就开始拆我腿上的纱布，一边拆着一边说：“那个地方死了一个孕妇，被人先奸后杀，尸体都是切割成了两半。好好的一个孩子都快临盆了，被人直接掏出来扔河里了。因着不会游泳，孕妇半截身子在河里半截只有一只手抓着边儿上的树枝，发现她的时候还是这个姿势。”
我听得心头一凉，不禁有些心寒，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到这个程度上，简直是令人发指！
“你就老老实实在屋子里待着，别给我儿出去找麻烦了。”明婆婆倒也不是训斥我，声音不仅柔和了许多，上药的手也是小心的不得了。
心头一暖，她抬眼看着我说：“我儿喜欢你，你最好别出去给我招惹些不干净的东西和一些桃花回来，不然有你好看的。”
她这眼神突然一下就冰冷到了极致，吓得我急忙点点头，接着呼了一口气才鼓起勇气问她：“我……老公呢？”
鬼知道我是用了多大勇气才说出的这两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