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观见萧崖阁的追击被两黑衣军士挡住,心中疑惑自己军中何时有能够挡住萧崖阁之人,或许是天隐教主派来的吧,还是击杀姒启要紧。便加快速度向王宫深处掠去。
王宫内厮杀不断,宫廷护卫军和西河黑甲军紧紧的撕杀杀在一起,宫中不知多少人死在这场混战中。二王子元康带着怀孕的妻子躲着黑甲军的追杀,快速向神授殿逃去。
“殿下,臣妾走不动了,您莫管臣妾,先行走吧。”元康的妻子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只只觉的腹中难受,仿佛要生了一般,那种疼痛,让她再无力气爬起来继续赶路。
“你且再忍忍,前方就是父王所在的神授殿,父王身边高手如云,到那我们就安全了!”二王子元康急切道。
武观眼看即将到达神授殿,忽然发现殿前不远处有二人匍匐在地,定睛一看,正是二王子元康夫妇二人,便从空中落下至元康面前。
“二王兄,二王嫂,最近可好,王弟在这里向二位问安了,哈哈哈”武观大笑着道,嘴上问安,身体却没有任何行动,话语中充满着无尽的嘲笑。
元康一见来人是武观,便知今日夫妇二人再也到达不了神授殿了,虽说就在前方,但在这位五弟面前,元康自知根本无力抵抗。
“武观,你且不用惺惺作态,本王子知道对你不住,你要杀要刮,随你便是。本王子所做之事均与你王嫂无关,望你念在兄弟之情,放你王嫂一命。”元康将妻子护在身后,答道。
“哦,你也知道对我不住?兄弟之情,当初你做出那些事你怎的不谈兄弟之情?元康,你这卑劣玩意,还有脸跟我说兄弟之情?”武观怒吼的道,随即便凄咧的笑了起来,
“好,只要你自我了断,我我便放她一命!”
武观望着元康妻子大起的肚子,内心稍有不忍,于是扔给元康一把匕首道!!
“好,望你说话算数,”元康又转头对妻子道“好好活下去,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带他远离王都,不要报仇。”说罢,捡起匕首,向着自己的心窝缓缓的插了进去。
望着元康缓缓倒下的身体,武观只感觉到无比的舒爽,内心厚重的乌云好似散去一些一般。
“我自当说话算数,你拿着这块令牌,倘若遇到黑甲军,亮出这块令牌,可保你不死。”武观望着王嫂道,随手丢下一块黑色令牌,便向神授殿方向走去。
“君若离去,妾怎敢苟活,在这乱世当中,君贵为王子尚不能保全性命,让我孤儿寡母二人如何在这乱世之中生存下去,让我们来世再做一家!”
武观听闻此言,回过身去,只见王嫂捡起元康遗落的战刀搭在脖子双手一拉,一抹鲜红激射出去,身体便缓缓的倒在了元康身上。
“何必如此!活着不好么,就算要报仇,也要活下去啊”武观轻声呢喃着,说罢,便转过身去,向神授殿走去,望着近在咫尺的神授殿,武观的内心开始波澜起伏,这时几批浑身是血的黑甲军赶到,来到了武观身后。一统领模样的黑甲军士来到武观面前,双手抱拳,行了个军礼后,汇报到:
“启禀将军,王宫守卫军已被歼灭殆尽,元康,伯康也以伏诛,仲康不在宫中!”
“通知城外队伍,全力搜寻仲康,不用汇报直接剁了!”武观下达命令道。
“是”该统领领命后便退了去。
“众将士听令,目标神授殿,出发,负隅顽抗者杀无赦,姒启,留给我!”武观向身后军士下达指令道。
众多黑甲军闻言,便向神授殿冲杀过去。
“姒启,我来了!”武观大笑道。那笑声透露出无比的喜悦,又散发着无比的凄凉,让人听着便觉得寒气耻骨。说罢,便向神授殿走去。
当武观踏进神授殿时,神授殿的战斗已经结束。武观放眼望去,偌大的神授殿当中,到处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有王宫护卫军的,也有自己的黑甲军的。有侥幸没死的或者投降的王宫护卫军也都被自己的西河黑甲军给控制住了。几名黑甲军正在打扫那条通往王座的通道,倒在通道上的尸体被他们一具一具的拖向两旁,因为他们知道通道的尽头那位需要自己亲自去解决。
武观深吸了一口气,朝通道尽头望去,通道的尽头并没有像大殿内其他地方一样到处躺着尸体,洒着鲜血,反而如往常一般一样洁净,与这满是血腥的大殿但是显得格格不入,知道是刚才战斗时刻意避免此处,还是事后打扫过。武观也不愿去深究这些,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坐在王座上的那道身影。不知怎的以往武观一直觉得王座上的那道身影甚是威严,而如今看去,那道身影却甚是佝偻,小时候心中的那份高大仿佛一只都是错觉一般,虽说还在强做镇定,但是武观还是看到了那双扶在王座上的那双稍微哆嗦的手。
“您是恐惧呢?是气愤呢?还是后悔呢?”武观心里想到。
最终武观的视线落在了王座那人的面庞上,被王冕上悬挂着的十二道旒隔着,武观依然能够看到那人面庞上愤怒下的慌张,即使每道旒贯十二颗宝玉的尊贵之感也掩盖不了那丝愤怒中的慌张。武观很开心,比看到那人愤怒更开心的是看到那个人怕了。武观瞬间露出了笑容,与王座上的那人四目相对,向着那人不紧不慢的走去。
父子二人就这样四目相对着,他看着他高坐着,缓缓地向他走去,他看着他微笑着,缓缓的向自己走来,任谁都没有率先打破这微妙的宁静。周围的黑甲军士也非常识趣的停下了打扫工作,站在通道旁抱拳站立着,不发出一点声响。整个大殿只能听见座下那人沉重的脚步声和铠甲撞击声,这声音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座上那人的心上一般,每走一步,座上那人的愤怒便多一丝。
终于通道走到了尽头,武观却没有踏上那通往王座的台阶,因为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这张椅子更脏的东西,他不愿污染了自己的战靴。就这么站着,跟以前朝会一样在王座下站着,不过这一次不一样,不一样的是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王座上那人,无所畏惧,无所顾忌。
王座上的姒启盯着下面站着的武观,如果愤怒可以杀人的话,他已经把下面的不孝子不知道千刀万剐了多少遍。望着直勾勾盯着自己微笑的儿子,姒启心里愤怒的同时竟然多出了一丝的恐惧。身为高高在上的王朝的王以往哪里有人敢这么与他对视,姒启有些受不了这种沉静的让人心慌的对视,便欲开口呵斥,抢夺主动。
姒启刚欲张嘴,在“逆子”二字还没脱出口,便被武观打断道:
“您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想说逆子?”
“您是不是还想说大逆不道,竟敢谋反?”武观接着说道,丝毫不给姒启说话的机会。
“您是不是还想说要诛我全族啊?”武观咬着牙齿道,双手紧紧握着,手上的青筋仿佛要爆出去一般。
“可是您知道么整个西河式就我一个人啊,来啊,您来杀啊,您是高高在上的王,想杀谁就杀谁,您倒是来杀啊?”武观再也控制不住,怒吼着道。
“对哟,您是我的父王不知道算不算我族中人呢,您咋不把自己给砍了呢?”武观又痴痴的笑道。
姒启望着下面一会愤怒,一会疯癫的小儿子,原先准备呵斥的花语却再也说不出口,不知道是因为心生愧疚,还是因为不懈与疯子对话。姒启缓缓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心中的情绪,缓缓的开口道:“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我倒是想问问您,您想我怎样?您不是一直最喜欢把您的几个儿子掌控在手中么?您如今怎的问我意见了”武观道。武观望着四周沉静站立的黑甲军士,转而哈哈大笑道:
“忘了,你现在真的成孤王了,孤零零的一个王了,哈哈哈哈哈”武观放肆的笑着。周围的黑甲军士一年来从没见过主帅如此失态,但一想到主帅的遭遇,便有所理解,于是握紧了手中长枪,只要主帅一声令下,他们毫不犹豫的会把长枪刺入王座上那人的身体,只因为他们是黑甲军,西河氏的黑甲军。
姒启望着下面又颠又狂的儿子,开口道:“如果你仅仅是来数落孤王的,那你还有点时间,如果你是来杀孤王的那你就要抓紧时间了。城外驻军马上就到,无论孤王是死是活,你西河氏甲士都别想一人逃出这安邑城。”
“哦,是么?您的的带兵不带兵的大臣都被我砍了七七八八,还有你的几个儿子孙子也都被我砍了,不好意识你夏后氏也被我给砍了全族了”武观痴痴的笑道。
“你,你你这个畜牲!”姒启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怒吼的道,随即一口压抑了好久鲜血喷出体外,瘫坐在王座上,直勾勾的盯着武观。
“差点忘了,砍了您以后,你夏后氏也还剩一个人那就是我了,到时候你说城外驻军会听谁的呢?虽然我很想放光我这浑身流淌着的一半的肮脏的夏后氏的血,可是留着还有用。过个一年半载我再改回母性,这个九州王朝就开始姓西河了,哈哈哈哈”武观大笑道。
“要我怎样,那我现在告诉你,我要你夏后氏彻底断绝!”武观一字一顿的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