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亲手杀了他！”慕悠深深吸了一口气。
萝笙微微侧目，连九依旧面无表情。
慕应不可置信地看着慕悠，“你说什么你个不孝女，我打死你！”
见他要动手，萝笙直接一脚往他身上踹去，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正好与慕悠被踹的地方，就在心口上，萝笙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气。
慕悠见连九没有反应，“可以吗……”
连九微微蹙眉，将剑扔给慕悠，就在这个空档，慕应转身从缝隙里要逃走，却被连九一把抓回来，惯性使得他一屁股往后跌去，倒在了地上。
手上的剑有些重，慕悠艰难地举着它，微微颤抖。
剑把上还有连九的手的温度……
慕悠稳了稳心神，在慕应的叫骂，求饶和恐惧中，将剑高高举起，再用力刺下。
锋利的剑刺穿慕应的心脏，就像是切割在纸上一样轻松，鲜血从心脏处汩汩流出，慕应睁大眼睛，抬起手似想说什么，头一偏，死不瞑目。
将剑还给连九，慕悠的头向上仰起，顶上的光有些刺眼，那是她一直向往的……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滴落，为什么她杀了她的噩梦，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
有些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该走了。”连九说道，就向相反的方向走了出去。
萝笙赶紧拉上还在发愣的慕悠，跟了上去。
出了巷子，连九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当中，萝笙看着情绪不对劲的慕悠，心下一叹，便回了怜雨楼。
“连九……”慕悠轻声唤道。
萝笙回头，“怎么了”
“我彻底成了一个没有家的人了呢，”慕悠低下头，额前细碎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
“那样多好，无拘无束，了无牵挂。”萝笙笑了笑。
自由自在的日子确实很好，但是一个人久了，难免会希望自己能有个家，家里……有人在等自己。
萝笙也是孤儿，但是她们的经历不同，萝笙做不到感同身受，她也不可能告诉慕悠，“你的痛苦我也懂。”
事实就是如此，无关乎情感。
慕悠也跟着笑了笑，想起了那个玄衣的冷漠男子，“也许……并不是了无牵挂。”
萝笙没听清慕悠说什么，但是至少也不向刚刚那般阴沉了。
“我给你讲讲我来怜雨楼之前的事吧。”慕悠看向萝笙。
萝笙点点头，她知道慕悠要的不是她愿意听，她要的，只是一个她可以倾诉的理由而已。
“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啊……我爹和我娘还是很相爱的，生活虽清贫，一家三口，却也十分幸福。”
“可是有一年，税压得太重，我家承担不起，我爹就到处找人借钱，也不知道是谁把他带到赌场去，说是只要赌赢了，就能得到很多钱……”
“我爹就抱着试试的心态，赢了赢了好几十两，不仅足够交税，还能剩出很多
。他兴冲冲地回家，告诉我娘这件事，我娘忧心劝他，不能沾上赌瘾。我爹嘴上说好，私下里却将剩下的银两拿了出来，全都拿去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