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涂跳出包围圈后,也能得以喘息,回复了少许体力。
这是胡涂第一次单斗七个二等武者,以往师傅带自己去的都是一些山贼土匪的山寨里历练,而这些地方连个三等武者都少的可怜,不过自己生死对敌的经验确实因此丰富了不少。即使是眼前这种状况,心间还有一丝得胜的寄望,咽了口口水,喝道:“你们一起上吧!”
七人彼此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摆出了赤河帮的独门阵法——水狮子,此阵法源于漕运大船搁浅时,众人以特殊的方向拉船发现这样能爆发出更大的力量,故而在赤河帮中广为流传,只因创出阵法的人信佛且极度喜爱狮子这佛门圣兽,故名为水狮子。
七人摆出此阵亦是不留后手,不杀掉面前这个小子,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七人借彼此之人力砍出一刀,这一刀来得比前面几刀更快更猛。
胡涂也打出了真火,因对面七人用刀强行比他避其锋芒,心中想要废掉这些让自己顾忌的刀,使出“千手观音”后又在每一掌上附上寸劲,拍向过来对面七人的刀面。
“乓”
刀掌相交,其它六把刀只被胡涂一掌就拍碎了,而那一把七人借力使出来的刀挨完了剩下的所有掌。当胡涂最后一掌拍出时,胡涂甚至能看见掌风击碎空气,随后重重地拍着了刀面上。
刀面尽碎,而那七人被掌风所带来的大气流拍飞一边,撞塌了三面墙才停了下来。
这七人死前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怎么突然来的这般大风”,内脏都被整碎,连一点痛都没感受到便死了。
胡涂感到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软趴趴的身体就径直倒了下去,轻声说道:“真的太累了。”
武媚娘见胡涂在“千手观音”这一招上还使出了秦降龙一脉的寸劲,不由地笑着称赞胡涂:“不愧是练武奇才!”
胡涂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回道:“这还是有人第一次这么夸我,班主,我之后能像你这样厉害吗?”
武媚娘随意坐到了胡涂旁边,一只手运着内力帮胡涂调理,应道:“你可知我像你这般年少时,还没你厉害。不过……”武媚娘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当年还有不少比你现在厉害了,可现在都没我厉害了。你可知其中缘由?”
胡涂感觉现在浑身上下有了力气,从地上坐了起来,答道:“因为他们荒废了武艺?”
武媚娘嘴角一扬,微微一笑,使在场所有事物失去了颜色,缓缓说道:“因为他们当年都死了。你可知江湖上有很有人是见不得人比自己好的,所以有这么一群人专门喜欢对天才下手,当年那些天才都是这样死了的。胡涂你记住,当你不能确定你比天下任何人都厉害的时候,你最好低调一点。”
武媚娘现在看向胡涂,可眼神里满是空洞,像是透过胡涂看见了其他景象,喃喃自语道:“就算你不是天下第一,可你只要活的比他久,待他死后,你就是天下第一了。”
胡涂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了起来,站起来说道:“班主的意思是说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武媚娘点了点头,随后不再说话。
这铁府的事也了结了,所以胡涂一行人便回到了社台,正好遇上台上的戏演到最后一幕。
刘梦洛所饰的木兰重新换上了女装,光彩夺目风姿绰约,对着台下观众唱道:“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出门看火伴,火伴皆惊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台下的观众纷纷站了起来,早就拍红肿的手还在使劲的拍着,嘶哑的喉咙还在不断叫着破了音的“好”,更有甚者把身上值钱的物件都投入到了钱箱子里,以表示对这部戏的赞美之情。
“老朽活了这么长时间,感觉以前的戏都白看了,这演的戏才能叫做戏啊!”
“巾帼不让须眉,好一个替父从军的花木兰,当真是唱尽了人世间的忠孝节义。”
“好呀,真是好,都不知不觉看到这么晚了。”
胡涂却在嘟囔着自己没看过这出戏,觉得自己错过了这一出好戏,有些闷闷不乐。
而在胡涂身后的元鹤,偷偷在武媚娘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要我说,只有你演的花木兰才是真的……”后头的话被武媚娘瞪了一眼给吞了回去,随后武媚娘自顾自地去了后台。
元鹤站在原地摸了摸鼻子,低叹一声,把后面的话说给了自己听。
“才是真的难分雄雌。”
徽字班这次在临海城演出大获成功,收到的看戏钱也是比以往要来的多,所以便在客栈要上了众多好酒好菜,开上一场庆功宴。奇怪的是,回来时客栈竟然没有一个捕快在看着这座客栈。
胡涂也当然在客栈里享受着庆功宴,大鱼大肉一样没落下,每盘菜都被胡涂尝了个遍。
不得不说临海城因临海近,所以这里的海鲜也多价格也便宜,所以胡涂每吃一个之前就会问过张叔这是什么,章鱼鲍鱼大螃蟹哪个贵胡涂吃哪个,习武之人也就只有能吃这一个好处了,胡涂一直吃到众人都停筷了他还在吃。
“你还没入我徽字班,所以今晚你是得要付饭钱的。”这话是从武媚娘嘴里传出来的,众人听完哈哈大笑以为武媚娘在开玩笑,可武媚娘却是一脸认真,已经在心里记着胡涂今晚吃的饭钱了。
酒足饭饱,胡涂也在客栈后院连起了武,用作消食之用。练着练着却看见元鹤和武媚娘往这里走来,元鹤向胡涂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对武媚娘说道:“班主,这边离会稽炉峰挺近的,我想请上一段小假,回去看看我的师父。”
“好。”武媚娘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可是这一路也不算近,你若是一个人去,怕是有点危险。”
元鹤也点点头,随后搂住胡涂,说道:“所以我才在这里说起这件事,胡涂也要同我识字,就跟我一路回去,我俩也好互相做个照应。”
武媚娘白了元鹤一眼,回道:“你何必把想要他保护你说得这般冠冕堂皇?”
“班主你还是给我一点面子吧!胡涂也还在这呢?”元鹤摇头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