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的尖叫声让怀瑾、胖子紧张起来。
“小鹿,你怎么啦?小鹿……”胖子对着电话大喊,那边却没有回应,随后,啪一声巨响传来,小鹿的手机像是掉在地上了。怀瑾立马往门口走去,似乎准备赶过去救小鹿。刚到门口,电话那边又有声音了,是小鹿的,非常大的声音,“该死的世嘉,要不是缺钱,我早把它换了!”
紧接着,又是grace的声音,轻柔但有点急促:“我们才刚到,小鹿的车门坏了,她的衣服被夹住了,我们正在处理,一会儿再联系!”grace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怀瑾折返回屋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脸无奈。胖子双手一摊,也觉得无语。
“既然我们这边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各回各家吧!”徐少提议,“余佳,你一个人住这挺危险,要不你去我家住吧,我家大,有的是房间。”
余佳听到这个提议,脸唰的一下红了,她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住你家,怕是更危险吧。”胖子却觉得徐少的提议荒谬。
“我把余佳当妹妹看,我怎么会对她动心思。”徐少怼胖子道。
“谢谢徐少的好意,你们回去吧,一般人伤害不了我。”这次余佳说话的声音并不小,听起来还似乎有点不高兴。
徐少对余佳一反常态的状态感到疑惑,而胖子却看穿一切,为了化解尴尬,他拉着徐少往门外走,“人家可是百科全书,比你强着呢,别瞎操心了,走吧走吧,让小百科安心看书。”
怀瑾似乎也看出点什么,帮着胖子把徐少一起拉走了。
小鹿这边,还在和车门做抗争。
小鹿被卡住的不是衣服而是奶茶店的围裙,grace帮小鹿解围裙,小鹿才得以脱身。
“小鹿,刚刚就想问你了,你为什么穿这个,这是什么?”grace拿着被车门夹住一半的围裙问小鹿。
“这……”小鹿不想让grace知道自己丢了工作的事,但看着美丽温柔的grace,她却完全丧失了撒谎的能力,“好吧,我坦白,因为查这个事,我耽误了工作,我失业了,现在只能在奶茶店维持生计。”小鹿低着头,说话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小过。
细心的grace察觉小鹿语气里的尴尬,她摸摸小鹿的头说,“sweety,需要我们帮助的时候,随时开口,”grace放下围裙,朝写字楼的方向走去,“我们现在去找久久吧!”
看着grace 的背影,小鹿觉得很温暖,grace总能观察到她的小心思,还能照顾她脆弱的自尊,小鹿感觉自己越来越依赖grace了。
到达报社办公室门口,透过玻璃门,小鹿一眼就看到了久久,久久正在认真工作,小鹿仔细闻了闻办公室周围,也没有特别的气味,看来一切正常,林雅琴没有来找久久。grace推门想进办公室,却被小鹿拦住了,小鹿对着grace摇摇头,然后拉着grace离开了。
“为什么不问候一下?”grace觉得小鹿的举止有些奇怪。
“不想扰乱他的平静。”此刻的小鹿其实很想念久久,但她害怕自己的到访会扰乱他平静的生活。
grace发现小鹿眼角有眼泪,给她递上纸巾,“打个电话吧,如果想念的话。”
小鹿擦掉了眼泪,接受了grace的提议,拿出了手机,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久久,在干嘛呢?”小鹿尝试用轻松的语气跟久久对话。
“在码字呗。”久久的语气听起来也很轻松。
“你最近还好吗?”听到久久的声音,小鹿的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但她努力忍住,不让久久听出来。
“挺好的,你呢?不要太辛苦。”久久说。
“我挺好的,阿姨好点了吗?”小鹿所说的阿姨就是久久的妈妈,久久妈妈年初被查出乳腺癌在医院治疗,花了不少钱,久久之所以放弃跟小鹿一起去查真相,正是因为要赚钱给妈妈治病。
“又做了一次手术,恢复得不错,医生说有治愈的希望。”久久回答。
“那真是太好了,你忙吧,不打扰你了。”小鹿想快点挂电话,她意识到,如果再不挂,她可能会哭出声来。
“等等“久久叫住小鹿,“上次你要我帮你查的事,有结果了。”
小鹿这才记起来,之前托久久帮忙查报道仁心医院自杀事件的记者的事,她都快忘了,没想到久久还记得。
“那个记者叫郑大河,是一名老记者,巧的是,他在仁心医院自杀报道被毙后就辞职了,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久久压低声音,估计是怕办公室其他人听到,“据说他现在在云溪都市报,我找了朋友问到了他的电话,一会儿我短信发给你。”
小鹿刚想说谢谢,电话那头传来了王主编的大嗓门,“久久,干嘛呢,还不快点赶稿!”紧接着,久久的电话就挂断了,看来是被王主编发现了。
不一会儿,久久的短信就来了,是郑大河的联系方式,小鹿只好用短信感谢久久。
“你喜欢他?”看小鹿打完电话,grace一边帮小鹿擦眼泪,一边问小鹿。
“我……不知道……对他……就是很依赖,跟他在一起很有安全感!”小鹿低声说。
“他喜欢你吗?”grace继续问。
“也许吧,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他的想法,只是我不太确定自己的想法,所以我们……”小鹿头埋得很低,她觉得自己和久久的关系有点模糊。
“那他为什么不陪着你一起查?”grace似乎话里有话。
“他的家里情况特殊,他不能为了我不尽孝,我能理解!”小鹿心想grace可能是不了解久久,有点误会,忙解释。
grace捧起小鹿的脸,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小鹿,露出了和怀瑾一样的眼神,温柔却带着占有欲,“不管他是什么原因不能陪着你,现在陪在你身边的是我,你可以依赖我,你要的安全感我来给你!”
grace的话让小鹿感觉很温暖,甚至有点男友力爆棚,有一瞬间,她觉得grace就是怀瑾,小鹿猛点几下头,一把扑进了grace 的怀里……
“接下来,谜底很快就要解开了,找郑大河,他肯定知道一些事情”,grace的怀抱似乎给了小鹿力量,几分钟后,小鹿抬起头踌躇满志地说。
小鹿拔通郑大河的电话,可是没人接。直到第十次拨打,电话才终于接通。
“哪位?”电话那头是一个粗犷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您好,我是您的前同事,京都城市报的记者,周小鹿,有点问题想要请教下郑老师。”小鹿毕恭毕敬,因为她知道在记者圈,前后辈之间是分得很清楚的。
“京都城市报?小破社竟然还没有倒闭?”郑大河语带嘲讽,看来他并不是很喜欢自己的老东家,“我都不在那那么久了,你要问我什么?”
“我记得2012年,在仁心医院有一个人上吊自杀,当时是您去采访的,为什么后来事情没有报道?当时情况是怎样的?”
小鹿直奔主题,语速极快。
“小姑娘,业务能力还有待增进啊,提问这么快,被采访者都听不清了”郑大河似乎有意绕开话题,小鹿想把问题重复一遍,郑大河却没给她机会,“这件事,你问清楚了,我也就四个字:无可奉告!”紧接着,郑大河挂了电话。小鹿再拨打过去,提示郑大河关机。
“这可怎么办?”小鹿有点不知所措。
“去云溪都市报找他。”grace提议。
京都离云溪足足一千多公里,开车至少两天,小鹿觉得这想法有点疯狂,但似乎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