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后方仍处于原始形态,越深入越能见到空气芬芳流动,那是浓郁的灵气。
这里云蒸霞蔚,浮光掠影,一片祥和。
安末安静地坐在一块癍石上。齐人高的杂草与虬龙苍林层层环绕。
面前有一座雕塑……那是一只抵达云霄的石像。白云挂在雕塑身旁,高峰成为旁衬,给人一种错觉——与天齐高。
雕塑豹面狐尾,显然上了色,黑面红尾,栩栩如生。身躯又似狼体,九条巨尾绽开,犬齿直抵下颚。
周不悔一丈多的身躯与这座雕塑比起来,宛如蝼蚁。
而一座登天石像已经大得不像话,但其下方,居然有一座承载它的巨型祭坛。
整座祭坛瓷砖红瓦,有红色粘土堵塞罅隙,边缘修葺整齐,与断崖边完美重合,整座山林后半段都是其的范围。
“九尾冥妖。”安末眉头深锁,难得涌上一抹凝重。
他目光转向其背脊,一柄断剑死死插在那里。这才发现,原来九尾冥妖张开大嘴,看似狰狞恐怖,实则为痛苦。
空气中弥漫令人压抑的气氛,普通人在此,估莫着早已倒地不起。
“仅仅一个雕塑,便有如此恐怖的威压。圣祖实力也许已经超越全盛时期的太祖。”越是到了周不悔这种层次,越能感受到那九尾冥妖给他带来的压力,更知道圣祖功参造化。
“太祖死后,圣祖便以幼躯扛起大旗,三度击退古原,若不是这只畜牲,想来……今日不会有古原与我安度对立的局面。”
安末轻轻摩挲雕塑,九尾冥妖表面隐现黑风,传来一阵阵隐晦对抗之力。他闷哼一声,掌心一抹淡黄气体席卷整具雕塑,自地上弹起,朝那狠狠地朝那头颅按下。
“嗷…”
石像体内似是传来哀鸣。黄光大盛,黑风犹如触碰电蛇,迅速缩回石像内,变得和普通石像一般。
“最近百年,封印之力渐渐薄弱,每隔十年就需要三名神王以上力量,加注祭坛牢固,以维护封印的稳固。十年前,我刚到边塞,正是祭坛封印之力薄弱之时,古原掐准时间,趁势起兵……”
“呵呵,倒是九尾冥妖帮了我大忙,它欲攻克阵法,消耗了大量体力,正是虚弱的时机。我趁机剥夺它的生机,用以对付古原……谁能想到,他们的守护神,被我用夺来的力量差些将他们葬身与此地。”
“你很痛恨我吧?”
“……我知道,今日前来,我的力量还不足以彻底抹杀你。但再‘借助’一次你的力量,让古原尝尝‘亲人背叛’的滋味也是不错。”
“你,与这柄残剑争斗的日子…快结束了。”安末笑道。
唰唰唰!
黑风呼啸,山林疯狂摇拽,巨石滚落山崖,空中浮现一张烟圈似的豹脸,幽暗冷漠。
“人类,为何要与我过不去,我们合作,是双赢的局面!你助我脱离此地,我将体内圣血赠予你一滴,可助你破除身体羸弱的状况,这样不好吗?如若不然,届时待我拼死赌上精血燃烧代价……也要将你击杀于此地!”
“以死的代价么,可你舍不得……不是吗?不然,早在千年前与圣祖那场斗争中,你已死去。况且,你没那自信在你精血亏空、灵力枯竭之前将我击杀。等着吧,或许我阻止不了你屠杀岐山的强者,但又何妨,随便杀去。”
“可恶的残剑!嗷嗷嗷……”
“待我找到方法将其驱除,第一个,杀的便是你!”豹脸缓缓消散,眼神冰冷,望向安末如是说道。
风儿吹过长林,徐徐如婴儿肌肤顺滑,天晓广袤,一排一排绿树瞭望之下涛浪般。
安末眸子眨着,左眼疤痕始终似蠕虫,蠕动着,栩栩如生……“它离去了。”
“九尾冥妖乃千年大妖,而且不是普通大妖。据记载,这可能是东洲东部唯一达到那层境界的生物。千年前便能与圣祖抗衡,如今,圣祖仙逝,它……还活着。”周不悔乃动物系起灵者,对此极为敏感。
“一旦挣脱封印,后果不堪设想!”
“末儿,九尾冥妖圣血一定要得到吧。”
“嗯。”
“那就把它宰了。一滴圣血……十年前,夺走它五滴圣血,末儿你就能下地走路,如今,来个十滴、二十滴,抽干它,方定能痊愈。届时老夫第一个上,末儿你看我的。”
“会有那么一天的……”安末笑道:“不过,周叔,届时,你行不行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