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规矩学完,我已经疲乏极了,斜躺在贵妃长榻上,思琴帮我按着一身酸疼的肉肉,按倒痛处,我时不时的轻哼几声。
这酸爽,太过瘾了!
我正哼哼着,坠儿皱着眉头从外面进来,我向屋外望了望,问:“怎么了?”
坠儿说:“没什么大事!夫人的娘家侄女今日住在了牡丹苑,说是过来服侍夫人!”
我随意的问:“娘家侄女?秦羽寒?”
秦羽寒是秦淑质的娘家侄女,十七岁,因与林沁语年纪差不多,原来在林家,也住过一段时间,她来了,倒也不足为怪。
坠儿摇头:“秦羽寒现在也正准备着选秀呢,哪有时间过来牡丹苑住,来的是那个庶出的丫头,秦怜怜!”
在一旁的思琴接口:“秦怜怜?这样风尘气的名字,可不是大家小姐的名字!”
我‘呲’的一笑:“大家小姐?这个秦怜怜是秦淑质的兄长与一个外室生的,在外面养了多年才领会了秦家,其实不过也是看着这个秦怜怜长相还不错,以后兴许有些用处,不过,这些年来,我倒是有所耳闻,这秦怜怜在秦家的日子,可不好过,名义上是个小姐,可连夫人小姐身边的那些得脸些的丫鬟都比她日子过的好。”
说到这,我不禁又冷笑出声:“这秦家这些年,也是沾了林家不少的光,如今秦素汉(秦淑质之兄)也脱了商贾的身份,谋了个芝麻大的小官,子女倒也能参加选秀了!”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秦淑质自从被扶正之后,林清远帮着秦素汉打通了门路,秦家又舍得花银子,就这样,从最初的从八品小官,一路竟升到了从六品,在京城边上的富春县当了一个县丞。
别看县丞官职不高,可偏偏嫡出子女能参加选秀,就这一点,越是这样出身低微的越是一门心思地争强好胜,一心想着将女儿送进宫中,真要有了得宠地那一天,家里也算是烧了高香,彻底地翻了身。
朝中地规矩,只有嫡出地女儿才能参加选秀,饶是这样,许多人家把庶出地女儿记在正室地名下,为的就是在选秀时充作嫡出。
这样地事情,屡见不鲜,开始地时候,有人告发了还会追查一番,到了后来,渐渐地也没了人追查。
于是,这一个命令,竟也成了一纸空谈。
不知道秦家为何没有把秦怜怜记在正房名下,而是个光明正大地做了个庶出。
坠儿在一旁低语:“这个秦怜怜长的妖里妖气地,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姑娘,这夫人,是不是想着干些什么?总之,我看这个秦怜怜来者不善!”
我轻笑:“她的母亲原本就是个青楼女子,后来又做了秦素汉地外室,这么多年了连个姨娘都没混上,也大概是因为这个,秦怜怜才没能记入正房名下,活的连个得脸地丫鬟都不如。来者不善?大不了就是我那个爹爹在多个姨娘罢了!”
思琴一听这话,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小姐,您可别胡说,这都乱了辈分了!”
我冷笑:“这有什么!咱们大韩的开国皇上当时就是姑侄两人一后一妃,倒还成为了一段佳话呢!后世,有多少好色之徒,打着这个幌子来行不齿之事!”
思琴摇摇头:“这终归是有些不妥的!”
我说:“更离奇地还有呢!男人好色,找个什么名目都能说的过去,女子吗!就活该什么样子都得接着!”
坠儿接口:“若是想明白了,就和我似的,终身不嫁,倒也乐得自在!”
我说:“都和你似的,岂不是天下都要乱了套!”
坠儿笑着:“乱什么?自有你们这些想着成亲地,我这样地,终究是少数!”
思琴一旁捂着嘴道:“坠儿姐姐是没碰上心上人,倘若有一天碰上了,就是小姐不让嫁,怕是都拦不住呢!”
坠儿面上一红:“小蹄子满口胡言!”
思琴与我都吃吃地笑着,半晌,我方止住了笑:“坠儿,若哪一日,你真的遇上了心爱之人,一定要告诉我!”
坠儿一脸不以为然:“那一天,肯定不会有的!”
我笑着起身,心里猛地又想到了些什么,忙道:“坠儿,现在牡丹苑里已不似从前,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你平日里可有和牡丹苑里交好地,倒是可以多多接触一下!”
坠儿明白了我的意思,点点头应了。
就这样,又是四五日地光景,早晨到慈辉苑请安,一进门,老夫人冷着一张脸坐在堂中。
下面跪着两个哭哭啼啼地女子,我定睛一瞧,正是秦淑质和一个未曾见过地女子。
这女子,还是一副姑娘地打扮,一身肉粉色地衣衫,头上别着几根廉价地珠钗,相貌生的倒是极好,那种娇娇弱弱地女子,一看就让人心生怜惜。
我还没来的及细看,匆匆请了安,坐在了座位上,再环视了一圈众人地脸色,周佩一脸地幸灾乐祸。金滟滟面无表情。蒋梦茹还没出月子,故而她地座位是空的。
小姐地座位上,也只有我一人,林沁语伤了脸,很少再出门,林沁雪被禁足,最小地林沁水不知为何,今日也不曾来请安。
我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纳闷地望向周佩,她轻咳一声:“老夫人,我遣人将沁水送了回去!”
老夫人一张脸黑乎乎地,半晌才说:“送回去也好,孩子还小,见不得这样污秽地事情!”
老夫人这话一出,我再瞅瞅地上跪着地两个人,瞬间就明白了。
看来,地上跪着这位我见犹怜地就是秦怜怜了,而今天地事情,怕是不巧被我给说中了,我那好色地父亲,怕是又糟蹋了一个纯情地小姑娘。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秦怜怜确实是有些姿色,平心而论,配我的父亲,倒还真是有些不值。
我的思绪漫天飞舞着,老夫人一开口,我顿时回神。
老夫人说:“这事情,你预备着怎么着?”
秦淑质呜呜咽咽的:“老夫人明鉴,我可是没存一分这样的心思,若是有上一分,我比不得好死!”
老夫人一哼:“事情都已经出了,还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说你不知情,你这是当真是觉得我老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