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功夫,场上的两个少年终于艰难的分出了胜负,但不管是胜者还是败者,下场时均是一脸幽怨的盯着京一,京一这厮还鬼斧神差地对他们比出了一个大拇指的手势,吓得毛躁少女赶紧跳离了京一的身旁。
这子太吓人了,简直就是仇恨集中营,被毛躁少女突然离去的举动弄得丈二摸不着头脑的京一不禁挠了挠头看着不远处的毛躁少女,看到京一望过来的无辜神色少女只得憋红着脸一言不发的盯着会场,不去看京一。
恰巧这一幕被不远处看台上的王诗语看到了便噗笑出了声,巧笑出声就被身边的姐妹好奇的问道:
“师妹,你在笑什么?”
“啊,没什么,只是恰巧看到了一个有趣的熟人。”王诗语笑眼盯着京一的方向摇了摇头说道。
旁边的少女本以为是哪处高台上的某位少年高徒,但顺着王诗语的眼神看去,那地方却是正在比试着的杂役们,不解的看了看身旁的王诗语说道:“师妹说的熟人可是那些杂役么?”
“嗯。”
面对身边师姐的疑问,王诗语神色不容置疑的回答道。
“啊?师妹怎会跟那些杂役扯上了关系?”
身边的师姐虽然没有明说,但字里行间那股轻视的意味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在这位师姐的眼中,杂役就是下等人,运气好的被某个主子看上,碌碌无为的服侍着也就过完了下半生,是不值得投入感情结交的一类人。
这边王诗语的回答所以就甚是让她不解,但想到王诗语年纪毕竟还,那些杂役又都是些身涉复杂阿谀奉承之人,难免不会误入歧途被那些个杂役所利用。
想到这里便开始苦口婆心的对身边的王诗语说道:“师妹,你年纪还,涉世不深,我们将来走的路跟他们是不在一条平行线上的,终会渐行渐远,高台上站立的那些人才是我们该交的朋友,他们的见解眼识是杂役们没有且达不到的,于己也才是更为正确的道路。”
虽然知道师姐对自己没有恶意,也在根据自个的经验为自己设身处地的指引,但王诗语就是有一股无明业火腾腾升起,也说不清是为什么,但牵扯到那个人,一点不好的话自己就受不了。
要不是这位师姐平时对自己很是照顾,此刻的王诗语早就拂袖而走了,虽然没有这么做,但还是神色清冷而又坚定的说道:“师姐,我知道的,但那个人没有师姐说的那般不堪,他是一个很磊落的人,身份困不住他、这里困不住他,等着看吧,他会,一飞冲天的。”
师姐愕然的看着说出这番话的王诗语,想继续说着些什么,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就连王诗语本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对那个人这么的执着,始终相信着他会不止如此,明明就跟他接触过短短两三次而已,可能,是他那份玩世不恭又什么事都不放眼里的从容感染到自己了吧。
不知台上少女的心思,另一头的京一也终于在看腻了比斗中迎来了自己的第一战。
随着记录官读出对应的的号码牌,京一与一名神色略显紧张的少年登上了演武场,双双向站在场边的记录官点头示意,京一便打量起这对面的少年来。
约莫十六七岁大,面色苍白身形偏瘦,可能是第一次与人对战,略微有些紧张不安,从那眼神闪烁手掌不知如何安放就能看出端倪。
京一却不然,自家中没有大人的庇护,三天一打五天一大架,六岁打八岁八岁揍十二岁,京一这年龄段在自己长大的那一片一亩三分地里可也是绝对能排得上号的狠人,是个不见红不撒手的主,也正如此,京一这只有老没有壮的家中才得以安稳的渡过少年时期。
不说这闲话,京一看着对面略比自己年长的少年微笑着抱了抱拳道:
“京一。”
“黄泰。”
看着一脸灿烂的京一,有些紧张的少年也不自觉的跟着报出了自己的名讳。
随着记录官一声令下,黄泰条件反射的就摆好了战斗姿势,神色异常紧绷的盯着京一,京一大刺刺的站在原地等了片刻也没见到黄泰有任何的举动,仍是双脚生钉的扎在原地上,只是眼神戒备的盯着京一。
无奈的翻了翻眼皮,京一只能拱手对少年说道:“失礼了。”
说完便缓步走向对面神色紧绷的少年,看到京一踱步往自己而来,黄泰紧绷的神经越发不得了了,脸上的汗珠一颗颗的直往下掉,撰着拳头的手指都已经用力过猛而显得有些微微发白了起来。
来到黄泰两丈多远的地方,漫不经心的京一突然一个蹬步,脚上强大的冲击力迫使场地上的石砖如蜘蛛般层层裂了开来,惶恐不安的黄泰刚刚瞪大了眼睛,京一已经一步飞身来到了黄泰的眼前。
人至空中的京一嘴角含笑的对惊恐的黄泰扫出了一记流畅的鞭腿,终于堪堪反应过来的黄泰迅速左手架在了自己的头上,原本瞄准黄泰脖颈踢出的鞭腿最后碰上了黄泰格挡起来的臂膀。
“砰!”
虽然京一已经很尽量的去控制力道了,但那恐怖的力量还是使黄泰的手臂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断骨声,整个人犹如被远古凶兽撞飞一般身体射出了会场。
静,万籁俱寂的寂静。
原本乱糟糟的会场均被京一这雷霆击出的一脚所惊艳到了,看台上的王胜早在京一上场时就已经密切的关注了,此时更是双眼爆出惊人的目光紧盯着场上的京一不放,除了王胜,看台上的各方天之骄子也开始注意到了这个与自己年纪一般的少年,神色不一。
看着场外已然昏迷的黄泰,记录官宣布了比试的赛果,京一拱手步下了会场。
盯着波澜不惊安然下台的京一,看台上的王诗语神采奕奕的注视着场下喃喃自语:
“你说过你会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