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餐桌气氛格外严肃,“妈,我没事”封寒一句不轻不重的话惊了众人一跳,“咳咳”封莫可能也觉得自己太过严肃,轻咳了两声“寒儿,胳膊没事吧。”“没事,休息两天就好了。”封莫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儿子他是真心宠爱的,长得像他,性格也像他,文韬武略无一不精,顾大局识大体。敛去眼里的不甘,封寒笑说“步非能选上太师,我受点伤也没什么的”封莫的脸又黑了下来,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封步非坐在树上看着下面拂袖愤然离去的封莫,觉得好笑,这人还真是老了,脑子也不灵光了,刚才饭厅里发生什么事他可是一清二楚。不过对于这种明显的挑拨他还真就信了,看来狐狸过得□□逸了也老了,变成蠢猪了。
“公子,他醒了。”“恩。”封步非回头看了一眼非台,“你就不能换身衣服,干嘛总一身黑。”非台觉得很是委屈“你不是说晚上有行动。”
摆了摆手封步非叼着狗尾草“取消了。”
“取消?!”封步非回头看着眼前男子,也对,虽然非台同学行动力很强,应变能力很强,武功很强,但是情商方面就和他那张脸一样话说好久没见非台那张娃娃脸了,差不多是时候把他推出去了。
“非台,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蠢?”非台嘴角抽搐,是他很蠢吗?罗永,田禄,哪个不是人精,十几岁就开始计划布局的人,他若是说出去都怕被当成疯子,“那小国主脸上的恨意掩都掩不住,虽然不知道他在什么情况下知道老国主的死因,但是我已经选上太师了,那出戏便也没用了。”封步非望着远方,非台觉得他突然离自己很远,远到他特别想碰碰他,想确定他不会离开。
“可是”隔了很久非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喉咙有些干涩,“你怎么确定他看了那出戏就会选择你作为太师?”封步非看着非台,虽然脸上裹着黑布,但这歪头一脸懵懂的样子和门口那只“大黄”一样,真希望他永远这样啊
非台只看到他轻飘飘的下了树,那人依旧是望着远方玩世不恭的笑,却莫名让他觉得想哭
“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啊。”
起风了,拢了拢自己的衣服,非台一个纵身也下了树,想不通啊,太多的事情想不通,但可能就是封步非常说的那句话,人各有命吧
宁朝宗看着眼前的人,这人还真是好看,和那天在封家看到的不同,封步非穿着一间浅蓝色长袍,衣服上简简单单一块玉佩,桃花眼一眨更是显得他风情万种,宁转头冲他笑“早啊,国主。”
和那天像混混的服装差了不是一星半点,顿了顿,少年咬了牙往前去,这男人,好看的犯规。
“我叫封步非,你可以叫我太师,心情不好你也可以直呼我姓名,我会教你我的所有。”心一跳,宁朝宗却看那男人笑的无辜,桃花眼依旧透着轻佻,但是这轻佻却有着那么一些无奈。
封步非不自在的坐在椅子上扭来扭去,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宁朝宗不自觉的皱了眉头看向他“你干嘛?身上长虱子了。”“嘿嘿”封步非笑的尴尬,不好意思的挠挠了头,那人的脸上染起红晕“第一次穿这么贵重的料子,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舒服。”
“哼,你也就这般下贱命,穿上点人穿的就不舒服。”宁朝宗的冷嘲出了口便后悔了,这不该是自己对待太师的态度,抬头却见那人好似不在意的整着衣袖外出走,眉头皱了皱,宁朝宗的目光越发暗淡。
男子在落叶中席地而坐,一身蓝袍趁着他晕红的脸显得越发娇媚,闭着眼,玉指纤纤,拿起一个酒壶,一饮而尽,酒顺着嘴角流到衣领没入,消失不见。“小玉啊,给我再拿壶酒来。”“哎”丫鬟红了一张脸收了酒壶,轻笑而去。宁朝宗批完奏折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那人睁了桃花眼看他“先扎两个点马步。”
宁朝宗挑了挑眉,却还是听话的在庭院中扎了马步。
“手抬高,脚岔开大点,再蹲再蹲”
一个不满一个悠闲,一人扎着马步,一人在一旁喝酒,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宁朝宗趴在桌上的时候觉得自己快累死了,腰酸背痛的,安公公默默给他捶腿,“安公公。”
“老奴在。”
宁朝宗很是好奇“你可知封家有封步非这号人物。”
“老奴不知。”
“呵,连身正常衣服穿着都别扭,本王看他那天简直穿的像个乞儿一样。”
安公公笑了笑“老奴不知太师如何,但这大家族都有个三妻六妾的,子女也定然不会少,这有出息的就是掌中宝,没出息的,家里能照量便照量,死了也就死了。”
宁朝宗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不甚舒畅,竟没有仇人被欺侮的快感,今天双方似乎都暴露了什么,又似乎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