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突然变空让心思还放在组织语言上的江珉璟有些懵,方才沐若霜让自己休了她?简直是岂有此理!扭头看向倒在床上的人,江珉璟心里不禁生出一阵怒火,能重活一次的原因她不清楚,但绝对不可能是为了早早休了王妃,况且哪怕的以前自己那么过分的欺负人,沐若霜也从未主动提出让自己休她,现在明明相处得好好的,凭什么说不和自己过。
“你方才说了什么?!”强压怒火,江珉璟伸手把趴在床上逃避对话的人提了起来,咬牙切齿的开了口。
“……休了我……”找回声音,沐若霜勉强吐出三个字,心里想补充的:找你竹马去,休妻需要什么条件,我配合你。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确定自己没听错,江珉璟的怒气又往上窜了窜,面对沐若霜的天灵盖,江珉璟深深吸了口气,随后耐着性子把她的头扶正,准备开始一顿狂训,但入眼的场面却让江珉璟满腔的怒火顷刻间化为乌有。
“若霜,你……你别哭了……怪我。”看清沐若霜已是满脸泪痕的江珉璟有些手足无措,一手稳住她的身体,另一手慌乱的替她擦着眼泪。
“我……我不会休了你……哪怕是父皇下旨也不……我的妻只有你一人……你别哭。”一边替沐若霜擦着眼泪,江珉璟一边说着。
江珉璟焦急的话语唤会了沐若霜的些许理智,缓缓睁开双眼看着一脸焦急的她,哑声问道:“可,你不是说喜欢叶公子吗?”
“那是许久前的事了,我现在只喜欢你。”学乖了的江珉璟这一次不敢磨叽,急急开口道。
听到江珉璟这么说,沐若霜并未回应,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怎么?”替沐若霜清理完眼泪,江珉璟面对她审视自己的样子倒是显得十分坦然,对上沐若霜的眼神,轻声问道。
“为什么喜欢我?”收起泛滥的情绪,沐若霜重新找回了理智,她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人魅力能吸引瑞王,且不说瑞王性向可疑,哪怕真是个les,恐怕也未必会多看自己一眼。
“这……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喜欢上了。”江珉璟再一次被沐若霜的问题难住了,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却真的找不出什么理由,甚至找不到一切发生的确切时间,似乎喜欢是沐若霜是件自然而然的事,莫名其妙丢了自己的心,这对一向能够掌控局面的瑞安帝来说也是够无奈的。
沐若霜一直密切注视着江珉璟的表情,看到她如此纠结的模样心底生出一丝不忍,抬起手轻轻的压住她紧锁的眉头,轻声道:“那就别想了。”
配合着沐若霜微凉指腹的动作江珉璟重新舒张眉头,随后不自觉的朝她贴了过去,直至触到两片柔软才停下。放下了心结,沐若霜终能全情接受江珉璟,朱唇微张主动加深了这个吻。沐若霜的配合着实出乎江珉璟的意料,虽然顶着小瑞王的身体,但里子毕竟是活的时间更久的瑞安帝,对于亲热之事已是熟练之极。她一手护着沐若霜的头另一手环腰,借着自己的腰力江珉璟便轻松的将人推倒在床上。
就在璟忞院东厢房的豪华大床上两人忘情拥吻之时,屏风转角处出现了一个眼神有些迷茫的身影。琳儿端着托盘愣在屏风旁,双眼直直盯住床上两具交织在一起的躯体不知该不该过去。琳儿纠结的时间没有持续太久,她只觉眼前一花,腰间一紧便被人环腰捂嘴迅速带离了现场。
因为一切发生得太快,琳儿双脚重新沾地时手里还稳稳的端着托盘。待缓过神来,她才看清把自己提出来的人是谁。“抚……抚琴姐?你这是作何?”琳儿像看怪物一般盯着面色略显苍白的抚琴。
“暂时别进去。”抚琴屏息听了一会儿见屋里没什么异动稍稍松了口气,方才只是稍微跑了下神竟然差点放了个大活人进屋,好在自己反应快,及时把人给拽了出来,不然后果……抚琴想了想瑞王的行事风格,暗自吞了口唾沫,她不想做第二个洐明。
“可,我还要给娘娘送水呢,屋里没水了。”琳儿抬高托盘在抚琴眼前晃了晃,示意自己是进去送茶水的。
“娘娘应该不渴。”看琳儿一脸单纯的样子,抚琴轻轻抿了抿嘴,并未挑明自己强行把人带出来的原因。
“可林御医以前交代过,娘娘身子特殊,需要按时按量喝水,不渴也得喝的。”说着琳儿便想从抚琴旁边挤过去。
“不……不急这会儿。”眼看琳儿就要破了防线,抚琴连忙摆好姿势挡住空隙,顺带也把琳儿往走廊中间挤了挤。抚琴习武,眼力比寻常人好些,虽然刚才只是闪身进屋抓人但她并未错过王爷和王妃忘情-相拥的样子,这种时候她们才不会渴,哦,应该说即便渴,也是喝水解决不了的那种。
“抚琴姐,你今天好不讲理耶。”琳儿个子不高,体格一般,手里还端着东西。对上抚琴净是劣势,试了两次冲不过去,也只能放弃,看着她不满的小声抱怨道。
“我也……”抚琴语气无奈的想解释,但话还没说完便被从屋内隐约传出的一阵衣料被撕开的声音给打断了。随着撕拉声的持续,抚琴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努力清除着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的画面。
就在抚琴表情扭曲,动作有些僵硬的档口,琳儿趁机钻过抚琴身边,但还没碰到大门就又被抚琴捂住嘴拦腰抱起拖走,这一次抚琴径直把人抱到了庭院中央,让她彻底脱离可能听到屋内正在发生的事情的范围。
“今晚我守着就行,你和娜琴都别来了,水什么的我送,你赶快回去。”院子里抚琴压低声音对着琳儿说道,话音刚落便强行从琳儿怀里夺过托盘,然后干净利落的挥手赶人。刚才抓琳儿时屋里又是一阵衣物撕裂的声音,第一次距离远,不习武的琳儿定然没听到,但第二次琳儿几乎是贴着大门站的,这么近的距离她不确定琳儿会不会察觉到什么,安全起见还是赶快赶人的好,王爷不喜欢有人嚼舌根,如果有她恐怕就没好日子过了。
等琳儿离开后,抚琴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随手把托盘放到了院中的石桌上。然后迈着之前因紧张而显得有些僵硬的双腿缓缓走回自己的岗位上,但抚琴背对大门站到原位不过五息的时间,她就坚持不住了,偷偷朝庭院方向跨出两步,略做停顿感觉自己这样守夜着实是不合适,不情愿的朝左90度转身,随后双眼直直盯住支撑屋顶的柱子,表情虽然没有明显变化,但她自己都能明显能感觉到脸上的温度在不断飙升。
活了十九年抚琴从来没像今夜这般后悔自己习武,还把功夫练得这么扎实,以至于耳力,目力甚至记忆力都远超常人。自己若没记错屋里总共该是传出六阵撕拉声,每次的长短和音调都还不太一样,想必是因为是衣服不同的原因,当然此后还有一阵阵从屋内溢出的娇——喘声。身为瑞王的贴身侍卫抚琴很有自知之明,为了排除声音的干扰,只得选择站门外保持眼观鼻鼻观心的姿态,同时选择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循环撕拉声,次数多了,其实还是蛮悦耳,至少能让独自守夜的她没这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