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太子妃逛花灯,灯火阑珊处,我看见了一脸幸福南浅和笙烟。我走后,他们的发展迅猛啊。
沈沁语也瞥见了,“那是不是十皇子?”
“正是。没想到,他还在和醉梦楼的姑娘纠缠不清。”太子摇摇头。
“醉梦楼的姑娘怎么了?”
谁叫我爱打抱不平!
可是我说话的语气重了点,忘了他是太子南澄,不是那个吊儿郎当的七皇子,可以没大没小的。
南澄愣了一下,没有在意,“他要是寻常男儿,娶哪边的姑娘都可以,可是十弟是皇子,父皇就是再宠爱他,也不会答应的。”
“那么,他俩岂不是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了?”心善的沈沁语皱着眉头,失望道。
“这也实属无奈,不过,娶不了,十弟要是一直把她养着,父皇想必也不会干预太多的。”
“也就是那位姑娘会没有任何名分?”
太子点点头,拥紧了沈沁语,“沁语,你不用为他们太过于担心,这世上多了痴男痴女不能在一起,他们这样至少可以在一起的。”
“是啊,我觉得感情比名分重要。”我补充道。
“真的这样吗?可以舍弃名分吗?”沈沁语一时不能接受,歪着头思考着。
“没想到,小夜是个明白人。”太子笑道,“小夜,你可以放心,你和七弟的事情至少比十弟他们好办多了,你们会比他们更幸福的。因为你可是我太子府的人呢。”
沈沁语索性也不去想南浅他们的事了,一脸赞同地点点头。
“也许吧。”否认了那么多次,这次我含糊地带了过去。倒不是因为我对南羽有什么心思,而是想起了珍珠和南羽的感情。如果十皇子是这样,那么,南羽也不例外。珍珠心性那么高,她会把名分放在什么位置?
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么难吗?
一阵阵绚丽的烟花打断了我的思考。我看见远去笙烟幸福的微笑,也跟着笑了。
翌日,我就语重心长地和南羽聊起未来的打算,重点是他和珍珠的事情。
“你有没有想过娶珍珠为妻?”
“当然了,珍珠那么好的一个人,在我最困难时期也陪在我的身边,我就算负了天下人,也不会负珍珠……和我六哥的。”
还真是对南昼情意深重。
“可是皇上会同意你娶珍珠吗?”
“你什么意思?”南羽急红了眼,“珍珠清清白白你又不是不知道的,你看不起珍珠就是看不起我,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只是站在皇上的立场想这个问题。”
“你想当皇帝?”
“……”
我示意他坐下来,“你以为我有天大的胆子,我就是为了你和珍珠好,想问你以后的事情考虑清楚没?”
“我父皇不同意,那么,皇帝同意就行了。”南羽冲我眨眨眼。
“你的意思……你确定六皇子要……谋反?”我压低声音。
“怎么就算谋反了,我六哥也是皇子好不好,以后的事情还说不准呢!你这六哥的女人,就等着以后偷着乐吧。”
“万一不是六皇子……而是太子登基的话呢?”
“那我和太子搞好关系就行了,只要不是那个三哥登基,什么都好办。”
看来,我白操心他和珍珠的事情了。
六皇子风风光光地回来了,皇帝特地办了宴会。太子妃当然带我去了,当然,生下皇孙的楼侧妃也去了。
楼侧妃是个文静的女人。太子拥着沈沁语走在前面,我几乎和楼侧妃并排着。我甜甜地冲她笑笑,她抿着嘴意思了一下就匆匆低头了。
自从看过沈沁语的舞蹈后,由于起点高了,每每看到别人舞蹈,我都在心中默叹一句,不如沈沁语。今日也是这样的。
“这曲子不是五弦琴弹奏,也不是七弦琴弹奏的,是什么样的乐器呢?”沈沁语关注点不在那些身姿曼妙的舞女身上,而是离我们很远的弹奏者。
“是瑶瑟。瑟有二十五根弦,也有五十根的。”一直闷不做声的楼侧妃竟然说话了。
“想不到妹妹这么博学。”沈沁语起先也是愣了一下的。
这个绝妙的时机,我当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南澄,南澄仿佛没关注她们的谈话,只是远远地望着皇帝那里。
“殿下喊你过去一趟。”一个小厮不动声色地站在我的身后。
南澄回头,冲我笑笑,“你去吧。”
那小厮这么小的声音,南澄都能听见?
找我的是南昼六皇子。他背对着我,站在假山旁边。
“殿下。”
“听七弟说,你很关心他和珍珠姑娘的婚事。”
这个南羽,什么话都和南昼说。
“是啊,我看他们俩情真意切的,就多说了几句。”
南羽不会瞎说话吧?不会说成了我要当皇帝吧……
“别人的事情你就这么关心吗?何时你也关心关系自己的感情~事?”
“我……”
南昼到底是在说笑呢,还是认真的?
“你这多管闲事的性格一时半会也改不了,我只问你,你有没有好好考虑过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做我的女人?”
“……”
“你倒是说话啊!”南昼愤怒地靠近我。
我步步后退,小声说,“你不是说要让我心甘情愿的吗?”
“是我太心急了点,”南昼笑出了声,“你不用怕我,我是君子又不是流氓。沈夜,实话跟你说了,我不想放你回太子府。”
可是我本来就是太子府的人……
“太子朝堂的大事你尽量不要参与。”南昼嘱咐道。
“可是这些大事连太子妃都不过问,我又有什么机会参与?”
“你以为结交女眷不算参与朝堂的事情,你们女人究竟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可不是简单概括的。如果你继续留在太子府,总有身不由己的那一天,那时候,你怎么办?”
我迎上他探究的目光,一字一顿,“殿下是不是想要这天下?”
南昼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觉得呢?”
“殿下在奚国完全可以娶了公主,参与和谈,建立丰功伟绩,可是你却拒绝了,这不像有野心的人干出来的,可是另一方面,殿下带兵打仗,树立了威望,即使在奚国宫中做的事情出乎意料,但也可以理解为殿下是在韬光养晦,不想成为别人的眼中钉。所以,殿下的心思,我猜不到。”
“小夜,你分析的很对。”南昼点点头。
“所以,殿下还是不肯明说自己的想法?”
“我的想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我有没有野心,我对你是都有色狼之心的。”
原以为南昼要轻薄我了,可是他连手都没碰我一下,就背着手离开了。
我低着头悄悄地回到宴席上。太子和太子妃有说有笑的。
“小夜和七弟都聊了什么?”太子问道。
我望着对面,南羽不在席上,南昼悠然地喝着酒,仿佛一直在席上。难道南昼是故意先入席,并且让南羽也离开宴会的吗?
“聊了不过是平常的事情而已……”
为何隐瞒我和他的相见,而不害怕让人知晓我和南羽相见?
“七弟做事总算谨慎了点,知道一前一后入席,不然惹得旁人讨论着。”太子赞许地点点头。
南昼他不希望我接触朝中的事情,这是为什么呢?
我们离开的时候,空中还在放着烟花。寒风萧瑟,南澄终于知道顺带心疼心疼我了,“小夜,你也上马车吧。”
想到上次和南浅客气客气的后果,这次我毫不客气地上了马车。马车里面暖烘烘的。
南澄和沈沁语聊着雪漫一看见狗就哭的趣事,我斜眼瞥了瞥低头的楼侧妃,她抿着嘴陷入了深思。
突然,她一阵阵咳嗽,小巧的五官都痛苦地纠在一起了,南澄这才收了话,偏着头说道,“你本身身体就弱,就不应该今日出门的。”
“妾身知道了……咳咳咳……”
“来,把披风裹紧点,就不觉得冷了。”沈沁语脱下刚才太子为她披上的披风,我接了过去,替楼侧妃披上。
“谢谢了。”楼侧妃仍然低着头,轻轻地道谢。
回府后依旧是太子拉着沈沁语先离开,两人回房了,楼侧妃终于抬起脸来,目送两人的背影,“你家主子人很善良,你跟着她想必没吃过苦头吧。”
沈沁语的确很善良,至于我吃没吃苦头,那是一言难尽啊。
“奴婢自幼跟着太子妃娘娘,她对奴婢很好。”
“是啊,她那么好的出身,要什么有什么。”
楼侧妃的话莫名其妙的,可能她是羡慕沈沁语的家境了,更有可能羡慕沈沁语牢牢地锁住了南澄的心。
说完话楼侧妃又低着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小夜,小夜。”小兰笑嘻嘻地朝我奔来。
“大晚上的又有什么好事情和我分享了?”
小兰咬着手指,“没有啊,最近没有什么你不知道的事情了。”
“那我问你,这次楼侧妃也进宫是她自己提议去的吗?”
“那倒不是,是万岁爷无意中提到的一句。”
“万岁爷的话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是不是在宫中有人?”
小兰瞪了我一眼,“你才在宫中有人呢,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小兰打算离去,又停下脚步,拍拍自己的脑袋,“我来是想告诉你,小雨姑娘来找你了。”
在后院里,小兰和小雨早就开始了烧烤,小雨笑眯眯地看着我,“听说小夜平安无事,我就抽了空来找你了,那段时间听说你出事了,我可伤心了。”
“别提那些坏事了,让我看看都烤了哪些好吃的。”
“这些都是一个书生给我的调料,他说加上这些肉才算人间美味。”小兰献宝似的把材料摊开来。
有调料的书生,肯定是长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