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海狂想曲（奥特曼·平成三杰）》 36.风之迪迦（三）

    大古还是来了。

    他先是知道沿海地区出现了疫情，后又收到了藤宫和我梦关于疫情控制的提案，他直觉感到这两件事的背后总像是隐藏着什么。

    何况射电望远镜也已经完工，按照计划，迪迦会帮两人取回盖亚阿古茹的力量。

    于是在一个晴朗的早晨，大古来到了圣天使堡。

    大古神色凝重，对古堡的主人说道，“这份防治疫情的提案已经启动了，你们所需要的东西我会尽快运送过来，在疫苗研发成功之后，用最快速度实现批量生产。”

    藤宫和我梦相视一笑。

    “可是藤宫、我梦，你们可不可以对我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人身为量子物理学家，怎们可能对生物医学掌握的这样透彻？在外星人刚刚出现疫情的时候，就能提出这样完备的应对方案，连病毒的种类和生产疫苗的方法都了如指掌。”

    面对大古的疑问，两人僵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

    “这个大古，其实”我梦试图搪塞道，“我们懂不懂生物医学其实并不重要啦，现在我们不应该把目光放在为什么有完备的疫苗研发方案上，而是应该重点关注疫情才对。”

    “对对对，我梦说的对。”藤宫赶忙附和道。

    “可是这实在太蹊跷了，你们就不能告诉我实话吗？有什么事是非得向我隐瞒吗？”

    藤宫和我梦故作淡定，笑而不语。

    “我有一个猜想，之所以会有疫情，是不是和人类有关？”

    话音刚落，藤宫和我梦还没来得及狡辩，只听见古堡外面传来说笑声。

    大古来到窗边，向外看去。

    和古堡内的阴冷潮湿不同，外面阳光明媚。窗外是一片平坦的山坡，青草已经开始发芽，远处碧海蓝天，交相辉映。在这样开阔美丽的景色里，三个年轻人有说有笑的向古堡走来。

    19岁的伊恩要比爱尔莎和艾伦稍大一些，在三人中也格外显眼。

    一清早他们就去查看了射电望远镜，在爱尔莎和艾伦的操作下，已经能够将某一时刻太阳系的定位数据传送给伊恩了。

    大古一眼看到伊恩，表情变得难以置信，他找不出任何伊恩应该在这里的理由。而让他他更难以置信的，则是接下来他听到的三人的对话。

    “太好了伊恩，”爱尔莎仰着小脸，看着伊恩的眼神中有些崇拜，“回程当天，只要把定位数据传给你的神光棒，黑暗迪迦就能再次开启虫洞了。你的愿望就能实现啦。”

    艾伦又接着说，“我会把时间差提前计算好，这样在你出大气层后得到的仍然是准确的定位数据。”

    “嗯，真的谢谢你们！”

    爱尔莎又不放心的问，“真的只有他们四人离开吗？你确定不会离开了吗？”

    伊恩说道，“我不会走的，也没地方可去了。等他们四人离开之后，我会在这里谋生，以后一直在这里生活。”

    “太好了！太好了！”爱尔莎高兴的要跳了起来。

    艾伦却有一点不屑，“看把你高兴的。”

    三人有说有笑，直到进了古堡，看到大古，才知道刚刚他们的话全被听到了。

    伊恩看到大古，先是惊讶，然后马上默不作声，老老实实的低着头，就像一个被抓现行的盗窃犯一样。

    “伊恩？”

    大古向伊恩走近，艾伦和爱尔莎站在一旁，想要帮忙却又开不了口。

    “果然是你。”

    “大古先生”

    大古盯着伊恩，这让他更加无地自容。

    “伊恩，你们刚刚说的黑暗迪迦是怎么回事？”

    伊恩沉默不语。

    大古继续问道，“难道我不能知道真相吗？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还有多少事情打算瞒着我？”

    “大古先生”伊恩放弃抵抗似的，“我盗取了你黑暗迪迦的能力，利用黑暗能量，建立了通向这里的虫洞。是我对不起您。”

    大古恍然大悟，他猛然想起离开火星前新人类军在他体内安装监听器一事，手术的时候他被打了麻药，过后对于那几天的事却一点记忆也没有，“难道是那个时候？”

    他想起了和飞鸟一起在火星的山丘上看蓝色夕阳，那时他们偶遇了正在生病的伊恩，“我记得，你当时说你的肺子坏了，正在住院。”

    “对不起”

    “事实上你根本就没有生病，是黑暗迪迦的力量让你不堪重负，是吗伊恩？”

    “我”

    “这样一来就都说的通了，原来一直监听我的人是你。”

    “大古先生，我确实可以无时差的受到迪迦的讯息，但绝没有监听过你，你不想告诉我的任何事情，我都尊重您的意愿。”

    “那为什么你当初要对飞鸟说那些话？”

    “我我说了什么？”伊恩心虚。

    “你想不起来就算了。你在新人类军，也有很多‘不得已’，黑暗迪迦的事，我不怪你。可是伊恩，你不应该将瘟疫带来。”

    “！？”

    大古对人类用纳米探测器传播瘟疫的事还一无所知。

    藤宫忙道，“大古，事情不是你想的”

    伊恩用更大的声音盖住藤宫，“藤宫先生！”

    “伊恩！”大古痛心疾首，“你身为新人类军的一员，服从命令是你的职责，我不应该过多的苛责你。可是你就一点愧疚都没有吗？除了你，除了黑暗迪迦，谁还有能力将这么多种类的病毒带过来？藤宫和我梦手上的那份疫苗研发方案也是你带来的吧，你总算是良知未泯，可即使这样，要有多少人会跟着丧命，你知道吗？不管你是不是黑暗迪迦，你都不应该把瘟疫带来的。”

    “你说够了没有啊？”爱尔莎实在看不下去了，“病毒不是伊恩带来的，是地球和火星共同开发的纳米探测器！想要证据的话，消散后的两个虫洞，还能探测到尾迹。伊恩为了将疫苗带给这个世界，已经背叛了地球和火星，他逃过来的！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快死啦！他再也回不去了！你们回去后，是远航的英雄，可他只是个母星的叛徒！你想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把疫苗的研制发放带来的？我可以让你看看。”

    爱尔莎说着就上前去拽伊恩的领子，伊恩忙用手按住爱尔莎的手，轻声说道，“好了，爱尔莎，给我留点脸面吧。”

    伊恩看着大古，眼中的莹亮慢慢褪去，他系好领口处的纽扣，确认身上的文字被遮挡的很好。他平静地说道，“原来我在大古先生的眼中，一直是这样卑劣的存在。”

    “伊恩我”

    “我确实盗取了黑暗迪迦的力量，这一点我无话可说，不是新人类军逼我的，是我自己通过了层层考核选拔，才取得的资格。并且我不会将它还给你，黑暗迪迦的力量已经和我的身体融为一体，离开了它，我就会无法生存，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请神容易送神难’，至少现在，我还没活够呢。”

    “伊恩我不知道”大古愧疚万分，后悔刚刚自己说话太鲁莽。

    “你想知道夫人现在怎么样了吗？”

    “丽娜她怎么样了？还好吗？”

    伊恩笑了一下，“夫人她身体还好，只是过得很苦。我出逃前去过您家里，夫人一个人要照顾两个孩子，又要经营农场，男人又不在身边，只能靠自己硬撑着，偶尔有邻居过来帮个忙就已经很好了。”

    “丽娜是我对不起她。”

    “不仅这样，她还要每天想着你，盼着你回来，呵，又没有心思改嫁。不过你放心，我对她说一定会把你们带回去的。”

    “伊恩我”大古的话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大古先生，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我的迪迦，是万众瞩目的英雄，是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不会屈服，都会坚信心中正义的英雄！他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人类做出这样荒唐的事而坐视不理的。迪迦是那么耀眼的存在怎么现在不见了呢？”

    “迪迦也不是什么救世主，无法引导人类。何况人类已经强大起来了，巨人的分量只会越来越小。”

    “可我不认。”伊恩喊出口，又马上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语气又缓和下来，“你说得对，迪迦不是救世主，我这样把他绑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可是大古先生，我只是想告诉您，迪迦的正义就是我的正义，迪迦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无论怎样，我都会追随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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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古离开后，伊恩消沉了好一段时间。他和我梦他们暂住在古堡里，生活到也算充实——山下的发电站要同时供应望远镜和计算机用电，伊恩每天除了在发电站做工之外，还当了爱尔莎和艾伦的助手，编写程序、研发疫苗、宣传疫情的防控还有一些采办和跑腿的事也由他来做。

    只不过在闲下来的时候，伊恩总是一个人默默的发呆。

    爱尔莎为了逗他开心，倒是时常跟他说笑一阵。她问伊恩，为什么你是外星人，和我们长得却这么相像呢？

    伊恩答不上来，就跑去问藤宫和我梦，回来后又对爱尔莎解释，那是因为“分形生物学”的缘故。

    伊恩对爱尔莎说，“你们有头和四肢，称为五体，分出的五根手指和脚趾就是五体的写照。我虽然是外星人，但也有五体，如果我有四根手指，就不遵守“分形生物学”了，所以我看上去就和你们差不多了。”

    爱尔莎恍然大悟，“就像你们的世界也有树吧？树根和树冠都是向外延展的，所以树叶的叶脉就是树根和树干的写照。大概世间万事万物的规律都是相通的了。所以你们的病毒，对我们才能起作用，对不对？”

    “对不起。”

    “所以你们的疫苗对我们也能起作用，对不对？”

    爱尔莎又说道，“伊恩，我以后就叫你小风好啦。”

    “为什么？”伊恩不解。

    “因为迪迦在这个世界是风之天使啊，你也是迪迦的一部分，当然也是风之天使啦。”

    “别逗了，”伊恩垂头丧气，“我只是个冒牌货。”

    爱尔莎却不以为意，“说实话，比起大古那个顽固的中年大叔，我更喜欢你。你比他好多啦。”

    “你不知道，大古先生有自己的苦衷，你只是不了解他。再说了，哪有不喜欢迪迦本人，却喜欢一个冒牌货的道理。你真傻。”

    “你才是真傻~”爱尔莎道，“我话说的这样明白，偏偏你就不明白。”说罢转身离开，只留伊恩一人愣愣的望着她纤瘦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