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前一天,按照习惯会举行预热派对,在这派对上,新郎新娘各自的朋友们用狂欢的形式共同为新人庆祝结束单身。但大多数时候,对于单身的朋友来说,是个绝佳的脱单机会,在这样一个夜晚,看对眼,约上炮也是每个单身人士的期待。
安德烈先生先生的朋友,还是莫莉太太的朋友,大都早已结婚,用安德烈先生先生的话来说,就是:“大家都这个年纪了,不搞这种年轻人的玩意。”
然而,弗朗西斯科却无比地期待,分分钟在脑海里构想一见钟情定终身的戏码。于是莫莉太太看了看婚宴名单,坚持举办单身派对,然后安慰安德烈先生先生:“让年轻人们玩去吧。”
预热派对并不是什么乱交派对,让孩子们互相结交认识,也有很多好处,虽然知道自己儿子性格,并不太喜欢主动与人交好。
参加婚宴的宾客们不多,大家都陆陆续续抵达了庄园,管家早已为各位宾客准备好了房间。
弗朗西斯科偷偷在萧季泽耳边嘀咕:“其实是因为庄园里房间太少了,所以请的客人才那么少。”
路过不小心听到的安德烈先生先生脸一沉,不怒而威:“弗朗西斯科,你给我过来!”
莫莉太太身边站着不少人,有说有笑地聊着天,萧季泽看了一眼,走出大厅,想着去园子里看看风景打发时间。
为了配合婚礼,庄园上下挂满了气球与粉白色的绸带,管家派人把园林修剪成不同的形象,看着别墅门口一个个绿色的草堆,很是少女心。
萧季泽站在最中间的“i love u”前,顺手拍了一张发上ins,毫不意外获得了许多的赞。
于是很多人一本正经评论道:
没想到自己的粉丝如此不要脸,萧季泽被噎了一下,然后打开直播,将镜头对准了这一个个草堆。
萧季泽晃了晃镜头,打招呼道:“hi,大家,这些草可爱吗?”
——eestdealien 进入直播间
屏幕下方刚还不停弹出的评论瞬间消失,整个直播间沉默了几秒,就连萧季泽自己也愣愣地没有再说话。
进入的确实是欧内斯特,众人纷纷点开了他的主页,看到他名字旁的认证确认无误。
但欧内斯特别没有任何举动,就静静地待在左下方的角落里。
萧季泽心想,或许是他点错了。
欧内斯特一脸淡定地盯着屏幕,心底却有些懊恼,收到推送后他第一时间就点开了,没想到点进了直播,还披的真皮。
屏幕里传来了萧季泽温和的声音,不难从中听出一丝的兴奋,欧内斯特眉目柔和了几分。
他也没有退出直播,私下给萧季泽发了条消息,果不其然,几秒之后,传来“叮”的一声提示音。
屏幕的景象停在波光粼粼的湖边,萧季泽停住了脚步,打开短信看了一眼。
直播间里的人也没想到他停了下来,纷纷问他怎么了。
镜头一晃,萧季泽将镜头对准自己,他对着屏幕笑了一笑,颇为抱歉:“突然有事,我要关直播啦。”
说完,屏幕一暗,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萧季泽就下线了,与此同时,欧内斯特也退出了直播间,众人顿时恍然大悟。
阳光正暖,庄园里热闹至极,不仅人人脸上笑意盎然,连马场里的马似乎也被新婚的氛围带动起来,甩着尾巴,吃着干草。
萧季泽拉过湖边玩水的小屁孩托马斯:“走,回去接客人去。”
“诶,老大。”托马斯叫了一声,连忙用衣服把手擦了擦:“接谁啊?”
萧季泽回头笑了一下笑,托马斯不由自主看呆了:“一个比我还帅的大哥哥。”
托马斯“啧”了一声,毫不在乎:“又不是美女姐姐。”
“那为什么你每次看我都看呆了?”
被误会了性向的托马斯无所察觉:“可是你比较漂亮。”
萧季泽揉一把他的头,继续走:“那他比我漂亮。”
刚走到别墅门口,弗朗西斯科赶紧走了过来:“等你很久了,他们都在里面。”
“抱歉,我以为没有那么快的。”
一走进客厅,几道灼热的视线同时转移到门口,萧季泽脸带歉意:“抱歉,我来迟了。”
莫莉太太起身拉过他的手,给在场的人介绍:“这就是我的儿子,萧季泽。”
沙发上坐着的美丽妇人面露惊喜:“真是个漂亮的孩子。”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听见别人夸自己漂亮了,萧季泽心里想着,待会找个时间照照镜子,难道不应该是帅气吗?
“你跟欧内斯特认识挺久了吧,到他旁边坐吧。”莫莉太太拉着他走到欧内斯特旁边。
欧内斯特一直没有说话,课当他从一进门,就注意到了这个沉默寡言的人,高大挺直的身躯,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正襟危坐,虽一言不发,却始终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势,他就是那样一个引人注目的人。
萧季泽坐到他身边,小声地说道:“怎么不早些告诉我,我好去接你们。”
听见他语气中淡淡地埋怨,欧内斯特不禁失笑,凌厉的眉目渐渐柔和下来,嘴角略微上扬:”你的直播好看。”
萧季泽闻言,展颜一笑:“喜欢的话有空我带你去看看,就在外头。”
那边说着话的几人似乎很想知道他们的悄悄话,亚里恩夫人时不时侧过头看一眼两人:“你们的关系真好。”
弗朗西斯科晃了晃手机,笑道:“之前看网上的新闻,他们关系就很好,今天看起来,何止很好啊。”
亚里恩先生开口,毫不客气地揭短:“刚刚欧内斯特看手机笑得那么傻,是不是在跟你聊天?”
闻言,欧内斯特手一顿。
萧季泽一愣:“嗯?不是吧……”
欧内斯特淡定喝水:“不是聊天。”
萧季泽瞬间明白了。
亚里恩夫人看起来是个豪爽派,爽朗地笑了两声说:“我跟莫莉这么多年的好友,现在看到这两孩子关系这么好,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之前我还说想着介绍两个孩子正式认识,”莫莉太太微笑着说:“没想到私底下他们已经关系这么好了。”
萧季泽心里腹诽:这么多年我怎么都不知道你们互相认识……
“事实上,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说出口时,欧内斯特有些不爽,见面的机会太少了,两人都很忙,哦,准确来讲,是自己很忙。巡演开始后,他每日每夜颠倒黑白全世界跑,剩下的一点时间要分出一半处理家族内务。
看着自己父亲撂下担子,天天带着母亲周游世界,一开始欧内斯特倒很无所谓,甚至被下属称作“工作狂”也毫不在意,可是现在……
“才见三次面?”亚里恩夫人讶异道,然后凑到欧内斯特耳边小小声地说:“你也太没用了吧?”
欧内斯特扶额,很是无奈:“……”
声音很小,然而靠得比较近的萧季泽全都听见了:并不是很懂你们在谈论什么。
欧内斯特也不理他们,转头对萧季泽问道:“你现在有空吗?”
对上萧季泽疑惑的视线,他轻笑:“我们出去看看风景吧?”
他们走出客厅,萧季泽把半路溜走的托马斯又给抓了过来,指了指一旁的欧内斯特:“叫人。”
果然漂亮!
托马斯眼神发亮,口齿清晰地大声喊了句:“你好!哥哥你真漂亮!”
小屁孩营养一点也没落下,不仅身子长得壮,声音也格外洪亮,别墅里的人默默放下了手中的活,看向门口的三人。
萧季泽:“……”
欧内斯特眉毛一抖,问道:“我?漂亮?”
乐天派或许总有那么一点神经大条,托马斯完全没感觉出来瞬间沉下来的气氛,继续大声回答:“老大说你很漂亮!我也觉得!”
萧季泽:“……”
求你,别继续说下去了。
欧内斯特摸了摸他的头,也不生气:“谢谢。”
等托马斯一走,欧内斯特皱眉问道:“你觉得我很漂亮?”
萧季泽一点也不心虚,点头道:“很好看。”
欧内斯特满意地点点头:“看来你很喜欢。”
喂?
萧季泽带着他走到那几个被修剪得无比可爱的草堆,指着其中一个兔子形状的朝欧内斯特介绍道:“这个最可爱了,托马斯说这是他妹妹要求的形状。”
说完又指了指其他几个动物形状的草堆:“这些都是庄园里的小孩指定的,太可爱了,园艺伯伯的手艺真好。”
“你最可爱。”欧内斯特说着,掏出手机对着兔子两只长长的耳朵一拍:“你比最可爱的兔子还可爱。”
“你怎么把他们那套都学上了,这样不好。”萧季泽凑过去看他拍的照片:“拍得很好。”
“这是我的心里话。”欧内斯特走到一个小鸡造型旁,又是一阵拍:“我可以发上网?”
“你随意,不用问我的。”萧季泽顿了顿:“就是不知道网上的人会怎么说。”
欧内斯特停住手上的动作,皱眉:“你觉得困扰我就不发了。”
萧季泽犹豫道:“也不是,我是怕你觉得困扰,听说你以前从不理会网上的事情,也不喜欢娱新闻说三道四。”
欧内斯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我不觉得困扰。”真诚的。
萧季泽被他眼里的真诚触动,松了口气:“你不介意,我就不介意。”
欧内斯特笑的幅度大了几分,手指动动,讲那几张照片发了出去。
萧季泽不知道的是,欧内斯特是有私心的,看到网上将自己与他的名字放在一起时,就有种这人与自己有关系的欣喜,想了很久,这种莫名其妙的欣喜,毋庸置疑就是喜欢。
困扰?抱歉,丝毫没有,请这样继续下去吧。
“我并不是很想喂那头麋鹿。”萧季泽靠在栏杆上,手里拿着胡萝卜,麋鹿在身边不停转悠,一双亮澄澄的眼睛晶莹剔透,正讨好地看着他们,然而面前这人却懒懒地不想动手。
“为什么?”欧内斯特接过他手中的胡萝卜,逗了逗那头蠢蠢的鹿,放到他嘴边让他慢慢嚼。
麋鹿含着一半胡萝卜不愿咬断,湿黏黏的口水顺着胡萝卜往下流,欧内斯特来不及把手撤走,修长的手指已经遭了殃。
萧季泽幸灾乐祸:“这就是原因。”
欧内斯特伸着手掌,看着还在不断往下滴的口水:“原来你经验丰富。”
禁欲不食人间烟火的欧内斯特也有今天这样的狼狈相。
萧季泽不由得心情大好:“我带你去洗手。”
“晚上有派对,你想参加吗?”萧季泽将他擦过的毛巾扔到一旁,漫不经心地提起道。
欧内斯特不假思索道:“不去,你呢?”
意料之中的答案,萧季泽挑眉一笑:“我有东西给你看。”
于是,别墅里一角,两人站在精致的猫窝前面面相觑。
“你要给我看的是这个?”欧内斯特小心翼翼地托着毛绒绒的一团,看上去很熟练:“这孩子还太小。”
“它前几天才出生,嗯,管家阿姨送给我了。”萧季泽戳了戳柔软的肚子,惹得小猫不快地动了动身子:“这只是顺便让你看看的。”
“哦。”欧内斯特冷漠地应了一声,轻轻扒开小猫的前爪,抓在空中晃了晃,然后被毫不留情地挥开:“脾气不小。”
他熟练地捋一把它背脊的毛,对上萧季泽惊讶的视线,他说:“我也养了一只猫,叫寻寻。”
“那么巧?它出生那天闭着眼睛不停地用手攀我,”萧季泽睁大眼,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惊喜:“所以我叫它找找。”
听到他的话,欧内斯特忍不住笑了,英俊的眉目染上三分笑意更加夺人眼球,萧季泽看得楞楞的,第一次发觉原来人的笑容可以这么好看,甚至比女演员千锤百炼过的回眸一笑还来得惊艳。
“那还真是有缘。”
萧季泽把他连同猫带到不远处放置的钢琴旁,搬来一张椅子让他坐着。欧内斯特抱着猫看他打开琴盖试音,目光灼灼,一下连捋猫都忘记了。
“我完成了,给你听听。”说着,他流畅地弹奏起脑海里浮现的一个个音符,带着最真挚的情感,在原作者的面前毫不保留地展现自己的所思所感。
欧内斯特交叠双腿,静静地注视着他。
和煦的阳光被悠扬的琴声吸引,跃过窗台想要围观那个十指飞扬的人,萧季泽笼罩在一片光晕中格外耀眼,柔软的双臂高抬,落下,白皙的肌肤在眼前舞动,紧闭双眼下的睫毛颤颤抖动。
十分钟,萧季泽在这十分钟里,从头到尾地演奏了欧内斯特的新作品。暗恋时的烦恼苦闷,相恋后的如胶似漆,争吵时雷鸣电闪般的躁怒,诀别后物是人非的悲戚。萧季泽倾注感情,完美地演绎了一场悠悠爱恨情仇,结尾以一个高超的八分跨度画上了休止符。
欧内斯特只觉身临仙境,面前的人恍若一个无法触及的虚影,又像是随意漂浮的泡沫,只稍一戳,那个让他舍不得眨眼的人就会烟消云散,只有地上两人交织的影子,才能证实这并不是虚幻。
“怎么样?”萧季泽呼出一口气,非常满意刚才那段演奏,本来对这首曲子的改编还有那么一点不自信,可一想到欧内斯特在身边,他就自然而然的,无比顺畅地融入进了曲子里的氛围。
欧内斯特看着他的眼睛,回答道:“你总能带给我无限惊喜。”
萧季泽从他眼中看到了欣赏,他笑了笑,调侃道:“这算是一种夸奖吗?”
欧内斯特勾唇:“这是只有你能得到的夸奖。”
萧季泽一愣,随后又是一笑:“既然这样,那我再给你听一首歌。”
“奖励我?”欧内斯特将小猫找找放进窝里,离开了温暖怀抱的小家伙果然不安地直伸爪子,似乎想抓住舒服得不行的热源,撒娇取得了成效,获得了欧内斯特的亲吻一枚。
原来传闻中的冷漠天才也有这么温情的一面。
萧季泽点了点找找的耳朵,然后向他眨眼:“你这样说也没错,给你个机会提前看我明天的表演内容。”
欧内斯特挑眉:“那我真是荣幸至极。”
萧季泽调整钢琴椅,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放松。
然后开口——
what would i do without your smart mouth
没有你的甜言蜜语,我该怎么办
drawing me in and you kicking me out
你时而热情,时而冷淡
got my head spinning no kidding i can't pin you down
你让我神魂颠倒,又无法捉摸
……
my head's on the water but i'm breathing fine
我仿佛溺入水中,却依然舒适快乐
you're crazy and i'm out of my mind
你让我变得疯狂,失去理智
这是前几年john legend 收录在专辑《love in the future》里的一首歌《all of me》,温柔舒适的钢琴伴奏搭配独特磁性的嗓音,创作灵感来源于歌手的新婚生活。
一句“loves all of you”唱出了对妻子的眷恋与情深,只愿与你共度这一生,将我所有的一切都献给你,把一切变成你。
这样一首深情款款的歌,非常适合婚宴现场,萧季泽还记得几年前这首歌发行没多久,莫莉太太连夜打电话让自己购买专辑,贡献销售量,可见莫莉太太十分喜欢这首歌,也因此,莫莉太太喜欢上了john legend这个被美国称为灵魂歌手的歌者。
即使是古典界的欧内斯特也听闻过这首歌曲,同样也明白歌词中的深意所在,然而他在乎的并不是这首歌的内容,而是那个一句一句深情真挚唱着“give your all to me”的那个人。
虽然知道那只是唱给莫莉太太与安德烈先生先生的歌,但欧内斯特自然而然地代入了自己,想象将来的某一天,两人同样坐在一起,他或者他,为心爱的对方演奏,共同沉浸在爱情浇筑的旋律中。
——
cause all of me
这是我的一切
loves all of you
爱全都给你
love your curves and all your edges
我爱你所有的温柔与锋芒
all your perfect imperfections
和你所有的不完美
萧季泽的声音没有高音歌唱家的高亢响亮,也没有如提琴般的低沉,而是极富磁性悦耳的中音,听起来别有一种舒服入骨魅力,有如一杯香醇的酒,在寂静无人的夜里品尝,令人怦然心动。
欧内斯特听得专注入神,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一曲结束,琴弦在颤动,旋律尚在耳边回旋,萧季泽双手还停留在琴键上,似乎还在享受余韵。
这种全身心投入演唱的感觉真是舒服得让毛孔都跟着大张。萧季泽放松身体,转过头看向欧内斯特,却在不经意间对上了那双深蓝瞳孔里不曾离去的痴醉。
只有欧内斯特知道,那是一种入了魔般的怔忡。
萧季泽眨眨眼,问道:“喜欢吗?”
很喜欢,最喜欢弹唱这首歌的你。
欧内斯特没有回答,他意味不明地勾唇,转身走向门口,留下一脸疑惑的萧季泽。
转身就走什么意思?他唱得有那么差劲吗?
不,这首歌他弹唱了无数遍,每一个音符节奏点早已滚瓜烂熟,不可能难听。
然而他面前的人是欧内斯特·德·亚里恩,那个在音乐世界披荆斩棘登顶称王的人。全世界的人如何评价他他都可以不在乎,唯独欧内斯特的评价,他不得不在意。
在这短短的一分钟里,心里天人交战了一番。
沉稳的脚步声渐渐靠近,萧季泽打断沉思,抬眼望去。
他睁大眼,惊讶地看着欧内斯特手中拿着的东西:“你怎么——”
心里有种痒痒的冲动要破土而出,就像长久以来密切的渴望在这一瞬间得到了满足,有个小人在心口叫嚣着:对,这就是你一直渴望的。
“我给你伴奏怎么样?”欧内斯特低头看他,面上毫无波动,但低沉的嗓音却透露着一丝温柔。
萧季泽在他走近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欧内斯特手里拿着那把绝世仅有的小提琴,将这么贵重的小提琴轻易拿出来陪他练习,也难怪他会第一时间惊讶地说不出话。
“你到哪都随身带着小提琴吗?”萧季泽微愣。
欧内斯特不动声色地转动眸子,将他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我早就想跟你一起演奏了。”
早就想跟他一起演奏,这不是一句假话。欧内斯特在知道萧季泽要在婚礼上演唱歌曲后,打定主意蹭父母的名义,借机来到庄园还不忘将自己最好的小提琴给带上,如果能同台演出,那绝对是他一次珍贵的回忆。
萧季泽心中一动:“能得到欧内斯特·德·亚里恩的伴奏,我真是受宠若惊。”
欧内斯特向来冷峻的脸上浮现淡淡笑意:“为你当绿叶,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