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有死亡?”小小的艾斯曾经这样问问过尸诗。
“因为这样才会有成长。”十五岁的尸诗回答的很简单,但是里面其实包涵了很多东西,比如说成长的真正含义是什么……
“为什么尸诗不会死,但是却一直在成长?”小小的艾斯疑惑问道,肉乎乎的小手紧紧的牵着尸诗的手,两人一同坐在小石头上,小脚泡在清凉的小溪之中。
“因为我经历过很多死亡,也看到很多死亡,而且为了艾斯,我会更加努力的不断成长!”尸诗莞尔一笑,黑棕色的眸子里面只有艾斯一人。
“我也是,我会不断地成长,不断的夺得胜利,不管大家怎么讨厌我,厌恶我,我都会得到最强的称号,让大家认同我的存在!”小艾斯站起身,小跑的尸诗面前,露出天真无邪,自信满满的笑颜。
两人就这样笑着,对视着,那个时候他们童言无忌,那个时候他们天真无邪,那个时候他们不懂世界的残酷,那个时候他们不懂情爱……
所以……当死亡到来时,他们不知所措……
“艾斯!尸诗!”艾斯站在路飞前方,身体被赤犬的岩浆贯穿,而尸诗站在艾斯的身后,右手臂、右肩、还有右脸与大多的黑发都被烧毁……
两人身体无力的倒下,艾斯落入路飞的怀抱,尸诗靠着艾斯的背。
“艾斯……尸诗……”路飞的手臂抱着两人,一脸不可置信,心中知道,艾斯要离开自己了,虽然尸诗不会死,但是他是第一次看到尸诗这样,他好怕,好怕一个人,萨博走了,现在艾斯又要走了,要是尸诗不能复活,是不是四人组最后就只剩下他一人……
不要!他不要!不要留下他一人好不好?怎么办?好痛苦,胸膛快裂开了,呼吸都要停止了,心也快消失不见了,求求你们,不要让他一个人,一个人是成不了海贼王的,即使成功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路飞,抱歉……”尸诗和艾斯异口同声。
“你们再说什么啊!医生!医生在哪里!对了,小伊万,小伊万,求求你,快点救救艾斯和尸诗吧!”路飞自欺欺人的看着不远处的伊万科夫,看着伊万科夫不忍的别开脸,路飞只感觉整个世界都黑了。
“没用的……”艾斯虚弱的说着,听着路飞的哽咽声,感受着身后不停在颤抖的尸诗,艾斯第一次发现自己是这么的无能!
说了要保护好他们,但是却带给了他们悲痛的伤害,自己死后还要让他们背负沉重的心情,果然他很恶劣!
可是在这一刻,他的心中还在感谢老天的安排,即使这个安排是这么的悲惨,但是这对他来说,或许是最好的安排吧……
因为他一直寻找的回答,终于找到了!
他的出生是一件好事吗?答案是当然!
活着真是太好了!与大家相遇,相识,真是太好了,他的名声已经扬名五湖四海了,他也找到他伙伴、家人、爱人……品尝了人生的酸甜苦辣,虽然给大家留下了沉重的回忆,但这不是很好吗?
大家会带着这些沉重的回忆,继续成长!而且他也走过了那段最苦涩与最美好的时光,完成了他的大业,无悔的走晚了这一生!
“路飞,没事的,艾斯已经累了,让他说个晚安,然后让他好好的睡一觉吧……”在艾斯身后的尸诗,全身都在颤抖,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但是她就是不让眼泪掉下来,拼命的挤出让人看了就心痛的笑容,其实她或许也在自欺欺人吧?眼泪不掉下来,艾斯就不会死,奇迹就会出现吗?
答案是怎样,其实谁都明白,但是尸诗就是不想去承认这个答案!
“你在说什么呢?尸诗,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虽然听不懂,但是请你不要说这种话,好不好?我……我讨厌这种话……”路飞明白尸诗的意思,可是他不想听!说他自欺欺人也好,说他傻也罢!但是不要再说了好吗!
“真是和以前一摸一样,一点都没有改变,还是这样不听人说教……”艾斯露出温柔的笑脸,眼中满是怀念。
“路飞,谢谢你……听好了路飞,我已经没有力气大声说话,把我的心意传达给大家了,所以接下来我所说的话,你要好好传达给大家!老爹,大伙儿,还有路飞你和尸诗,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对无可救药,继承恶魔之血的我,给予的厚爱!”话罢,艾斯用尽全身力气,跪着,直起身子,举起手臂把身后的尸诗抱到怀里。
此时的尸诗身体一大半已经被毁了,右臂和右肩都消失不见,黑色的秀发也被烧毁不少,脸上也有几个被岩浆烫伤的小坑。
尸诗眼眶了盛满了泪水,却死咬着唇,即使唇被咬破,流出鲜血,尸诗也不让泪水掉下来,最终尸诗强颜欢笑,对着艾斯一展笑颜,佯装生气道:“艾斯果然是个白痴!竟然急得连霸气都忘了!”
“尸诗也一样,我是白痴尸诗就是傻瓜,竟然连ibm都忘了……”艾斯心疼的把尸诗抱到怀里,看着尸诗地脸,他真的怕下一秒他就会哭出来。
尸诗用自己的独臂环住艾斯的腰,脸埋在艾斯的颈部,咬牙不让自己哭出声,其实他们真的比较蠢吧?
明明用霸气和ibm就能免除这场悲剧,但是……看着重要的人受到伤害,头脑就停止了运作,身体自然而然的动了起来……
“尸诗,我爱你,但是我不能旅行约定了,这辈子是你找到了我,下辈子我一定会找到你的,然后……你要过得好好的,如果遇到好的人就嫁了吧,我是不会怪你的,因为你一直都是我最爱的尸诗……”艾斯哽咽的说完,呼吸越来越沉重,越来越虚弱,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
“我……会过得好好的,我有三个白痴弟弟,走了你一个,我还有呢,我还要照顾他们,而且大伙儿还在呢,所以怎么可能会亏待自己呢?”尸诗此时都悲痛的忘记了怎么呼吸,只能颤抖的吸着气,却根本有吸进去多少,生生的憋着自己。
她的时间还很长,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哪儿是结束点,她经历过很多悲痛的事,比起永远活在悲痛的回忆中,或许她更应该走向未来,因为拥有无尽的生命的她,除了往前看,别无选择……
“是吗?这样我就放心了,傻瓜的你,没个人照顾,可是不行的……但是……绝对不能忘记我!”艾斯说完,感受尸诗那在自己肩头重重的点头。
艾斯突然想起自己肩头的牙印,隔着尸诗的衣服,艾斯用力咬下去,直到鲜血湿了尸诗的衣,染了他的嘴,没有任何气力了,他才完全松口。
想着那些珍贵的回应,艾斯哭泣的表情变成温暖的笑脸,就如同他的牛仔帽一样。“绝对……不能忘记我……”
艾斯呼吸停止,路飞嚎啕大哭。
而尸诗像艾斯一样,抱着艾斯,回想自己与艾斯的相识的场景,欢笑的场景,吵架的场景,比试的场景,表白的场景,拥抱和接吻的场景,最终脑中的一切变成现在的悲痛场景……
强迫自己,尸诗把哭泣的表情变成温暖的笑脸,轻轻亲了下艾斯的额头,就像小时候一样,可是这一次却不能再让艾斯再次红脸了……
“嗯,绝对不会忘记你的……我的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