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只见野人迅速的闪身到那坨面前。
他面色肃穆的用手扒拉着那一坨皮毛,一层又一层的掀开,然后才在几层下扒拉出一个脑袋,一个面色潮·红的人。
猴子她们正好站在洞口,这视角能准确地看到野人怀里人的面容。
那一坨里的人不似野人满头满脸的头发胡须看不清容貌,他的头发差不多披肩那么长,可能是热的厉害所以面前的头发都给扒拉到脑后。野人身上是一种成年男子的感觉,特别是那一脸如同面巾的胡须,但这一坨里的人不一样。
“……我我我去!”猴子压低声音悄声道:“这一脸的红润怎么那么像刚被啪过的样子,而且你们看野人那一脸疼爱的样子~~”八卦能让猴子忘记一切。
在皮毛堆里的男人面上苍白里透着不正常的红润,面白无须,一张清秀的脸庞和抱着他的野人相比攻受立显。
她们的角度只能看到大体容貌,并不能看的太仔细。
江山定定的打量着那个满脸红晕的男人,眉毛缓缓地蹙了起来:“有些不对,”至于为什么不对江山并说不出来,医生的直觉让她不受控制走上前。
之前距离的有些远再加上野人是背对着众人的,所以她们并没看到野人的神情,现在众人跟随着江山一起走过来这才看到真的不对。
野人怀里的人满脸病态的红润,双目紧闭气息薄弱。
野人则紧抿着嘴角抱着男人,仔细看还能看到他的手是颤抖的,对于她们六人的靠近一向警觉地野人不去理会。
“……弟弟”野人把自己的弟弟拥的更紧一些,手上感受到他那比正常人高的体温更加的颤抖,“你醒醒,吃些食物再睡。”
边说着边用一只手支撑着男人的身体,另一只手拿来一块生肉。
这是之前她们六人在休息的时候野人把那只死羊解体了,这块肉是新鲜的后腿肉,颜色艳丽看着就很有食欲,但这也不能否认这是一块生的。眼瞅着野人就这么把一块生肉凑到昏睡的人嘴边,吓得江山想也不想的直接伸手拦住。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感冒发烧身体多虚弱,肠胃更虚弱,你不煮熟就给他吃是想害死他啊!”江山这人平常时候胆子小,看到个老鼠都能叫个半天,但是她唯一的逆鳞就是病人,她是一个大夫,病人就是她的责任。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野人没反应过来。
回过神来后野人摇了摇头,“本来就没有活着的希望。”
“这是发热,会传染的,你们离得远些吧。”他不怕传染,弟弟现在难受需要人照顾,要是连他都远离了那弟弟就真的得等死。
但是他不怕不代表那些女人不怕,不想看到她们嫌弃远离的眼神,野人背对着众人直接把手从那柔弱没多少力气的手中抽·出。
“谁说没活的希望,你把我当摆设啊,一个小小的发烧我轻松搞定。”江山看着野人那副认命的样子就来气。
病人生病最怕啥?当然是医生都还没放弃家属就放弃了。
想到这儿江山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直接蹲下把野人挤到一边,伸手就摸上昏睡男人的手腕把起脉来,这是她身为中医的强项。
野人一只手还抱着弟弟,另一只拿肉的手再次被挤开,但他依然没生气反而直愣愣的看着江山,不是被她的美色迷惑而是被她的话惊住。
“你能救?!”
激动过了的男子声音把江山刚把出的病情给吓跑了,直接气的江山狠狠地瞪视着野人,“你闭嘴我就能救。”说完不再搭理野人而是再次认真的把脉,她眉心微蹙一脸的严肃,让激动地野人竟然一时间不敢放肆。
君君身为曾经的护士最擅长护理,看昏睡的男人面色红润心知恐怕是发烧,而且还烧的不轻。左右转头看到角落里有一个石桶,走过去看到里面清澈的水勾了勾嘴角,从兜里拿出自己的手帕沾上清凉的水走了回来。
“江山,给他先敷着额头降温吧。”边说着边把手帕叠好放到病人的头上。
野人伸手想组织,但是想到之前那个瘦小的女人凶恶的样子顿了顿,“我弟弟怕冷。”最终还是没动手,而是嘴上道。
收回手,江山对昏睡人的情况心里有了数。
“怕冷?”江山斜视着野人,越看他越不顺眼,有这样没有常识的哥哥这个病人的结果就是不死也是烧傻。
给病人整理了下帕子,没好气道:“你问问他现在是冷还是热。”
野人看了眼昏睡的弟弟,在看了眼江山,意思很明确,他弟弟是昏睡着的不能回答,所以他不知道。
“哥……我好热,好热。”
就在这时躺在皮毛堆的病人很不分情况的低声呻·吟出声,边呢喃着边伸脚踹着皮毛被子,那样子很显然是热得难受。
“……”野人看着热得难受的弟弟,再想到自己说的怕冷,一时间竟然生了几分怯意不敢抬头去看这个女人的脸色。
对待病人江山向来细心。
一把掀开病人身上的层层皮子,最后只留下一张老虎皮盖在他身上。“给他多喝热水,你再陪着我去山下采点药,喝两次药就好了。”她们之前向洞走来的时候她看到过好多普通的草药,有些还被食草动物啃了几口,但可能是草药并不好吃苦苦的所以那些被啃得并没吃完。动物吃得少也保证了草药大部分的存留,所以她无意中看到的都是成长的很不错。
“什么是热水?什么是药?”野人听能好急忙问自己听不懂的东西。
“……”不是吧,他竟然不知道热水?鬼使神差的江山问道:“你知道火是什么吗?”看到野人眼里的迷茫江山和众人的心缓缓沉落。
这究竟是什么破地方,竟然连火都不知道,这样她还煎个屁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