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十九刚刚冲着马车飞奔过去就看见一起红棕色的马从自己旁边飞奔而过,看着背影他就一眼认出来了那是谢衍之,他顿时急急的停了下来,王叔一个不注意差点就撞在了王十九的身上,看着飞奔而去的马车,他好奇的问:“少爷怎么了?”
虽然那莫名其妙的感觉还是没有散去,心口还是顿顿的痛着王,十九还是面不改色的转身说了一句:“没事,我们——”
他的话还没落下来就看见王叔一眼突然瞳孔放大,一脸震惊的看着他的背后,他急急一转身就看见一幕此生都难忘的场景。
水月小心的靠近马车前面车辕拉开车帘就看见了震惊的一幕,马车是直线的向前奔跑的,发疯的马儿根本就不看前面的路更不用说拐弯了,而在还有不足十米的地方是一个土地庙旁边的百年大树。
“小姐——”子幽也看见了前面的场景震惊的叫出这两个字之后就说不出来话了,而是愣愣的看着前面的树这次看来是逃不过了。
水月看着前面的树,她不甘心就这样的把性命交代在这里,自己好不容易能有一次机会获得潇潇洒洒怎么能就这样死去,她看了一下旁边的环境,到处都是小摊。
就在她要陷入绝望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不远处的一个卖布的摊子,摊子上面摆满了布匹,她大概预估了一下距离觉得自己跳下去应该能摔在上面不至于当场殒命,“子幽你现在听我说,把你的手给我!”
子幽听完水月的话后颤颤巍巍的松开一只手伸向水月,水月一把拉住她的手并吩咐:“到我这边来,马车右手边有一布摊子,到时候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跳下去。”
子幽听见水月的话后含着泪点了点头,然后松开自己的另一只手迅速的移到另一边的扶手上拉好,她坚定的拉着水月的手说:“小姐,我相信你!”
等到马车里那摊子大约最近的时候谁也就数“一二三”然后两个人一同松手向马车的右手边跳了过去,于是就发生了王十九看见的那一幕。
谢三郎的马已经离马车很近很近了,可是马车上的人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一个直接摔在了摊子上,一个却半个身子摔在了布匹的外面,虽然两个都是小丫头片子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后面的是周家的小姑子。
“水月——”他突然不受控制的失声唤了出来,那声音像是丧失了配偶的孤狼。
王叔就看家自己公子突然一眨眼又不见了,刚刚公子的声音让他吓了一大跳,他从来都没有听过公子发出如此悲切的声音。
谢三郎看见跳下马车的人后急急的拉住了缰绳,然后他愣愣的坐在马上看着那地上慢慢浸出的鲜血。
水月跳下马车的瞬间就不出意料的看见了马车直接撞在了树上四分五裂,她似乎看见了马匹撞在树上而迸发的漫天的马血,然后她还来不及看清自己掉在那里就感觉到下身传来一阵剧痛,然后她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识。
子幽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自家小姐半个身子摔在了外面,她想起刚刚的场景明明不该是这样的,明明自己在后面所以如果不是在空中小姐推了自己一把摔在外面的本就该是自己。
“小姐——小姐——你醒醒啊!”强压着身上传来的不是,她努力向水月靠过去趴在她的身上嘶哑的叫到,泪水已经让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小姐,你就不该就我的,奴婢哪有您重要啊!”她哭得很是凄惨还带着深深的自责。
突然子幽感觉到自己一下子被推开,然后她看见了那张不敢想象的脸,但是她丝毫没哟被震慑到而是仅仅的拉着水月的衣服,厉声问道:“你要干嘛,休想伤害我家小姐。”
看着满地的血王十九从来就没有这样后悔过,心中有一种十分重要十分重要的东西再次消失了的感觉,“闭嘴,”他厉声喊道,“不想让她死就给我放手。”
看着突然而是的王十九坐在马车上傻吊的谢三郎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他立刻跳下马车跑到谁也旁边。
“师兄还是我来吧!”
就在他准备接过水月的时候震惊的听见了一句严厉的:“让开!”
被王十九身上突然爆发的气势所镇,谢三郎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而子幽则是松开了手,这个人确实不像是要害小姐的样子。
王十九看着手中脸色越来越苍白的人儿,他感觉到了心中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流失,于是他的脚步不自觉的越发的快了,王叔在后面紧赶慢赶的好不容易才赶在他的后面不被丢下。
王十九抱着怀中小小的人一路狂奔到医馆,“医士——医士——麻烦你救救她!”
吴青言从医馆的药房里一出来就被王十九一把拉住,顺着王十九的目光他就看见了那个陷入了昏迷的脸色苍白的女孩,眼睫毛长长黑黑的像一把小扇子这也越发的衬出面上的毫无血色了,顺着脸往下看就看见了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的襦裙。
他赶紧对王十九吩咐道:“你赶紧将她放在里面的塌上。”边说他边脚步匆匆的领着王十九向里走。
王十九跟着吴青言快步的向前走,长长的衣摆被他的脚步弄得十分凌乱额前的头发也凌乱的迎风飘扬着。
“小心一点把她放在这上面。”吴青言指着旁边的矮榻示意着抱着人的王十九,“你轻一点小心一点。”他温声的叮嘱着。
王叔看着自家少爷的温柔而轻缓的动作他想就是这医士不说公子肯定也知道的,毕竟公子对于医也是有涉及的,但是对于公子此番的所作所为她却很是迷惑,少爷对周家小姑似乎救护得有点过了,像是——嗯——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妻子一般,可是不应该啊!
王十九却丝毫没有理会旁边人的复杂心理,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那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人。
吴青言检查了一下发现水月身上的伤似乎在大腿处,虽然此时民风开放但是也不至于开放到何意让男子看见女子的大腿。他转身歉意的对王十九说:“对不起了公子,这姑娘的伤需要让女医士过来,再下实在是不大方便。”
王十九看着昏迷的人点了点头。
“你看看她有没有其他的地方受伤,王叔你去外面请一个女医士过来。”前面一句话是对吴青言说的,后面一句话却是对一直在后面纠结的王叔吩咐的。
吴青言闻言细心的检查着水月其他的地方,发现并没有什么伤口,看来这女子陷入昏迷是因为失血过多加痛觉太甚了他在心底想着,而王叔则是听见公子的话后就立即出门一会儿就带过来一个女医士。
“亚颖你帮这位姑子检查检查腿上的伤,看看怎么医治。”吴青言看见进来的熟悉的女医士熟稔的说道。
亚颖点了点头上前,而吴青言则是率先离开房间王叔尾随其后王十九似乎想起了男女有别深深看了水月一眼离开了房间。
走到门口王叔与王十九就停了下来,王十九顺带着关上了房门,看着自家公子衣袖上全是鲜血王叔走近一步压低着声音提醒:“公子,你是不是?”
他的眼觑向王十九的袖子,王十九一低头才意识到刚刚抱着水月所以身上也自然的染上了她的血。
他看着衣袖上刺目的鲜血没有说话,眼中的懊悔与挣扎一闪而过,他想如果刚刚自己不停下来是不是现在那姑子就不会躺在那里了。
吴青言自从王十九一进来就一直观察着这位看着就与世无双的男子,不得不说他在这里呆了将近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出色的男子。
吴青言一靠近王十九就感觉到一股药香扑面而来,他警觉的抬起眼就看见了靠过来的男人,刚刚进来的时候没有认真看过现在他才注意到。
医馆里的装扮很是清雅,入门的地方摆有一个建议的柜台,后面长长的带着小屉子的长柜上面刻了“当归、党参……”一些药名,走过来的男子头发紧束在脑后,他穿的不是当今流行的宽袖长袍而是简易方便的短衬,当时给人的感觉很是温和儒雅。
王叔看见凑过来的人一下子挡在了公子与吴青言中间,“你要干什么?”王叔厉声质问。
王十九看见了吴青言的眼睛,那是一双黑墨如潮般的眼睛,看着挡在面前的中年男子吴青言笑了笑看着王十九的眼睛说:“怎么公子怕我加害吗?”
王十九轻笑了一声说:“自然不怕,”然后他手一挥说,“王叔退后,无事!”
王叔听从的退后了一步退到王十九后面低下了头,但是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
看着面前男子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衣袖上粘上了血却不见一丝狼狈,脸上的笑容到了刚刚好的角度,吴青言不得不承认自己面前的男子着实是风姿绰约,他上前一步作揖道:“在下吴青言,请问公子大名?”
“王演,”王十九漫不经心的说。
“原来是王家十九,在下刚刚是唐突了!”听见对方的大名吴青言明显的楞了一下,但是他很快的反应回来再次作揖恭敬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