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水月是吧,我人就在此处,你不是不想让你阿哥背上我刚刚说的话么,现在我给你个机会,如果阿哥能够赢我一局我就向他致歉如何。”谢三郎看着那撑着伞脸红扑扑的人说,小姑子现在的脸还是圆圆的格外的好看,让人想咬一口。
听见谢三郎的话水月愣住了,她问钟静:“阿静,阿哥的棋艺如何?”
钟静叹息说:“就算是阿哥再怎么厉害也难以胜过谢郎啊,他的名声毕竟也不是全都是吹出来的。”
水月是真的呆住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把场面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自己可是对现在的棋不怎么懂啊,就算以前学过那也是只当爱好而已,“阿静,你的棋艺如何!”“七七八八吧,不过似乎比哥哥的要好点。”钟静说。
水月转头看见自家阿哥一脸绝望的样子,现在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了,如果现在放弃那不是让阿哥更加不堪吗?还要搭上自己的名声,回去的时候母亲肯定会被自己气疯的,不行不能毁在这里,她想了想说:“凭什么你说是就是了,阿哥本来就是无妄之灾,我同你比如何,如果你连我这一个小姑子都赢不了就更不必说我阿哥了。”水月想着不管如何都不能让阿哥毁了,其他的事说不得还有回环的机会。
“我家公子怎么会同你这小姑比较,”谢三郎旁边的书童轻蔑的说,“你也不看看这天地之下谁能有幸与我家公子手谈了,莫不是你兄长真是个草包不敢比了吧!”
水月撇了一眼阿哥,看见这个时候的他满脸涨得通红,满眼的都是恼羞成怒,于是她向阿哥那边走了几步挡住其他人看着阿哥的视线,她对阿哥说:“阿哥,相信我,我是女子没大碍的,刚刚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想来他们也就不怎么会说阿哥的不是了,输了也只是说我的任性而已。”
“月儿,”周佳宇惭愧的叫到,“是阿哥没本事!”他红着脸低下了头,水月却感觉他要哭了,毕竟也是一个才十五的少年再怎么成熟遇到这般的事也不可能毫无触动,他知道自家阿妹是故意来救自己的,想到她来的时候那匆忙得几乎不顾形象的样子,鼻子就一阵发酸,想了一会儿后他说,“月儿让阿哥去吧,阿哥不怕。”话中带着破釜沉舟的感觉。
水月当然不能再让阿哥毁在这里,“阿哥,你听我的,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相信我。”水月坚决的说,“咱家就只有你一个男儿,你不是最疼我了吗,这次就依月儿的可好,待会儿什么都不要说,算是月儿求你了。”看着水月那大大的带着祈求的目光,周佳宇屈服了。
众人吃惊的见到那年幼的周氏水月把手中的伞向旁边的丫鬟手中一塞,就一个人款款的向那辆大家都想靠近的马车走去。谢衍之就这样坐在马车上看着那个走过来的小姑子,她似乎有着超过这个年龄的淡然,一步步走得很稳,不禁的他就把视线看向她的脸,鹅蛋脸小巧的鼻翼与殷红的唇现在还有些稚嫩想来等日后定当也是一个美人儿了。
“谢郎,您觉得水月与您下棋如何!”她的唇微启,话说得很慢带着不容置疑。
谢衍之有点惊讶,他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就十一二岁的小姑子竟然有这种魄力,其实想想自己刚刚说得话确实也是有点不合时宜,对于周佳宇自己并没有什么个人的感情,不过是刚刚听见有几个小姑子说这个人不怎么样又看见他刚好这样冒出头来,就顺口说了一句罢了,自己十八年来说话都是随心所欲的,从来没被人当面说出不对,没想到今天遇见这样的一个梗。想到这就觉得好笑,心中有种想要发泄的不舒服,于是他说:“刚刚不是说我狭隘自私、刻薄吗?怎么姑子想要同我这般无耻之人手谈,嗯?”
他的鼻音拖得有点长,水月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其实刚刚不过是想要把阿哥的事先压下去再说而已,自己家再也不能因为这样给毁了,这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做的第一个改变如果没能成功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走下去,这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件拯救的事,还有自己的世界观,而对于这般的大人物如果没有成功的引起他的注意以及众人的注意而是直接辩解定当是没用的,现在想来刚刚太过着急了说话似乎是冲了点,她觉得有点尴尬,但是必须硬着头皮下去,她说:“这不过是我的个人看法而已,既然众人都如此认同谢郎,谢郎又如此想要同周家人来一场,我来有如何!”
谢三郎没想到她会如此说话,不禁有点哑然又觉得这小姑子着实胆大于是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上来。众人就这样惊讶的看着那年幼的小姑子登上马车,看见周水月登上了自己爱慕人的马车王韵的脸更红了,明显是被气的,她还嫉妒得要发狂了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袖,眼睛在不停咕噜咕噜的转着。
就在水月一只脚刚登上马车另一只脚也离了地面的时候,她突然被伸出来的一只手拉着向马车里面跌了过去,就在大家的惊呼中水月一下子跌在了一个带着竹叶香的人的怀里,车帘一下子被拉着遮了下来隔绝了外面人的视线,水月慌张的抬起头就看见一双像是星辰一般的眼睛,他的眼睛里似乎有璀璨的星光让人想一直看下去。
谢衍之看见怀里抬头盯着自己看的小姑子,脸中的笑意越发深了,就见他缓缓的低下头在水月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唇贴在水月的耳边说:“怎么,看呆了?”
热热的湿气喷在耳边,随着他的嘴的鼻尖的空气中带着冻顶茶的茶香,水月一下子推开他让自己从他的怀里退出来,由于太急差点跌在地上,谢衍之却是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一下子撞在了车壁上,就听见“咚”的一声。
“公子怎么了?”外面的书童问道。
谢衍之回答:“没事!冬青。”可是水月却看见他眼中的星光都不见了,现在像是深深的静潭一般,面色沉如水,他就那样盯着两步远的水月。水月觉得心里发毛,为毛会这样水月简直是欲哭无泪啊,就在这时她听见钟静的声音:“你可以质问他刚刚故意在众人面前拉你一把毁了你的名声。”
水月看着对面深沉的男子,嘴巴一阵哆嗦后咬牙说:“你刚刚是不是故意的,现在这样不能怪我。”
水月就见那男人轻嗤了一声然后坐正弹了弹衣袖嘲讽的说:“怎么,你刚刚在下面帮你阿哥辩解不就是因为爱慕我想要吸引我的注意力吗?现在我成全你,你该感谢我才是。”他说得很是理所当然。
水月愣住了钟静也愣住了,这人是有多自恋才会这样觉得的,虽然不否认刚刚却是是为了让他注意到自己,可是那也是为了让他能停下来让自己为阿哥正名啊!他当自个是人民币人人都爱啊。
然后就听见他继续说:“虽然你还小了点,但是等你长大也不是不可以,看在你刚刚确实是吸引了我的样子我会给你留个妾的位置如何。”一边说他还一边把水月挑剔的从头看到尾。
水月的脸顿时涨个通红,绝对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她一把年纪了还被一个小毛头气得想咬人,她气愤的说:“谁说我是爱慕你的。”
谢衍之就用那种:你就承认了吧,不要死鸭子嘴硬的眼神看着水月。水月觉得自己的肝都被气疼了,钟静连忙劝到:“你赶紧转移话题吧,赶紧把棋下了,待的越久越不利与你的名声。”水月这才强压下自己想要咬人的冲动,稳了稳情绪倨傲的看着谢三郎说:“我确实是想同你手谈的,你到底比还是不比,要不我就当你认输了。”
现在的谢衍之的眼珠子黑黑的,他听见水月的话后就沉默的盯着她看,看了一会儿才幽幽开口:“周氏水月你是不是太放肆了一点,我谢三郎像是很好说话的样子吗?你凭什么在我面前这么放肆,不管我做没做又或是做错了什么,你相不相信我现在一句话就可以毁了你或者你阿哥,你刚刚不就是想救你阿哥吗?就算是我说错了话又怎么样,我不认难道这里有人敢让我认吗,嗯?。”
听完他的话水月的脸刷一下子变得惨白,现在是古代并不是二十一世纪的和平年代,不像是一些女星被黑得再惨也有洗白的机会,也不是讲究人人平等的时候,想到刚刚做得一切都没用了,水月一下子眼泪就流了出来,不仅仅是现在的压抑还带着前世的压抑,所有的委屈现在都像是脱了缰的野马!
谢衍之就这样错愕的看见刚刚还像是一直大公鸡一般倨傲的小姑子现在竟然在自己的马车里哭得个稀里哗啦,他想:“这样就被吓哭了,这也太不禁吓了吧,一点都不好玩!”如果水月知道自己刚刚经历的一切,这个男人情绪多变都是觉得自己好玩才弄出来的,她一定会咬死他的,这都是什么人啊,吓人很好玩吗?可是水月并不知道,现在她陷入了自己深深地无法自拔的委屈中泪流不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