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这个世界的文坛吃枣药丸》 21.第 21 章

    自从把织田作之助介绍给太宰治以后，三人就会时不时在酒吧会面，虽然工作上的事情有时候聊不到一起，但是日常琐事的抱怨还是可以吐一吐苦水的。

    不过因为北原白秋年龄还是太小了点，所以她并不是经常去那里，反而是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私下见面的次数多了起来，据太宰告诉她，两人聊的还不错。

    ——嗯，这或许就是男人之间的友情吧。

    北原白秋摸了摸下巴这么想着。

    “喂，北原，工作的时候不要发呆啊！”身旁人的呼唤把她的飘散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偏头看向那人，“不好意思啊，刚刚想到了一点事情。”话语里带上了歉意，眼神诚恳地看着他，“对不起啦，中也君。”

    “啧，下次注意。”有着张扬发色的少年压了压自己的帽子，别过了头。

    现在和北原白秋一起共事的正是中原中也。

    之前和太宰治一起做事多半是做一些谈判类的事情，她有时充当护卫，有时候作为副手出席。森鸥外的意思是让北原白秋通过这太宰治身边学习他的那些办事手段，以后也可以单独出来办事了。

    不过显然港口黑手党现在是缺人缺到一定程度了。真是把女人当男人用，男人不当人用。连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这种少年都当作成年人直接拉上场，现在连北原白秋这个伤患都不放过。

    自从北原白秋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后，森鸥外就笑眯眯地告诉她现在可以跟着中原中也开始学习武力镇压手段了，想把她培养成能文能武的下属，等学成后就正式上工。

    ——森先生您的萝莉控属性呢？她现在才十二也还是个萝莉啊！赶鸭子上架也不用这样啊！

    北原白秋试图反抗，结果被森鸥外一句你现在不是男孩子吗给驳回了，只好用哀怨地眼神一直看着他，直到负责来找她讨论工作的中原中也来把她领走。

    北原白秋和中原中也一起共事了几天，不得不感叹和太宰治比起来，中原中也真是平易近人得很，从某种方面来讲。

    两人都是经常使用体术的人，除了公事上的事情，他们私下也会在事务所本部的训练场一起切磋，现在关系也是很不错的。

    今天她的任务就是跟着中原中也去一个组织来踢馆，啊不，是警告。

    她看着中原中也一边在给她讲在武力镇压和警告不安分组织时应该处理哪些人、留下哪些人，一边指挥着下属的行动，时不时还自己出手解决几个人。再次感叹起来森鸥外支使人的程度，让百忙之中的中原中也来给她教学。

    他们现在正向这个基地的内部的推进，拐弯后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大群持枪的底层人员。

    “这些不过都是些杂兵，处理掉了就好。”中原中也冷笑道，他瞥了北原白秋一眼，说道，“你去解决他们，北原，接下来直到见到他们的老大之前，都由你来处理。”

    知道这是想锻炼她，北原白秋欣然点头接受。

    经过几天的修养，她的精神已经完全恢复完毕，在健康状态下，使用异能力来清场根本不是问题。

    她索性拿出她最拿手的异能力来处理。

    异能力——「神」，发动。

    经由她改良的异能力现在已经在保证攻击力的条件下，把对身体的损耗降到了最小，现在已经成为了她攻击的主要手段。由光凝聚成的长刺从地底快速长出，只是瞬间就把对方穿透，连同人和武器一起。

    确认敌方被消灭后，长刺随之消失，只留下了一地的尸体和残破的武器。

    “呃……这样会不会处理的有点太恶心了？”看着因血液流淌而几乎无处落脚的地面，北原白秋有些迟疑地回头问向中原中也。

    没想到她的处理方式这么粗暴，中原中也一时也有点没反应过来，他顿了顿说道，“作为警告这个效果倒也是可以。”

    “……不过下次还是注意点。”

    她看着中原中也一脸嫌弃的踩着还算是比较干净的地方走了过去，不由得耸了耸肩。

    “好吧，回去我再改良一下。”

    “——哈？还要等回去吗！”中原中也回头看向她，瞪大了眼睛。

    “没办法啊，我也不能突然就想出来一个新的攻击方式。”她满脸无辜地看向中原中也，“只能下次打完后给你清一清『路障』了。”

    在中原中也一脸纠结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下一波人就又冲了过来，北原白秋双手合十，“好啦中也君，现在不是在意环境整洁的时候，我接着动手啦！”

    语毕，足尖一点，北原白秋就冲到了前方，成片的光雨随着她前进的方向落下，夺走了敌方的生命。这次她吸取了教训，攻击的密度减小了许多，转为更精准地控制着那些“光”向要害袭去。

    中原中也看着她穿梭在敌方之间，步伐轻快地向前突进，在异能力的协助下快速地解决着对面的人，这时才明白为什么森鸥外会这么注重对北原白秋的培养了。

    因为北原白秋的天赋实在是高得惊人——在处理这些黑暗的事情这方面。

    当初森鸥外在把北原白秋分配给他和太宰治的时候，曾说过，北原白秋会跟着他们两人分别学习，在一方的课程学成之后，才会交给下一个人。

    北原白秋跟着太宰治学习并没有几天，森鸥外就已经放心地让她结束了课程转而跟着中原中也，这个速度不得不让人惊叹。

    ——虽然北原白秋本人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自觉就是了，她一直认为是自己上次出任务让太宰治差点死在炸弹里的错误让森鸥外已经不想再让她出这种任务了。

    就在中原中也思考的短暂时间，北原白秋已经将这些人全部处理完毕了。她甚至把倒在地上的人挪到一边清出一条路来。

    “请吧，中也君，前边目前没有危险了。”她比了一个手势，示意中原中也可以走了。

    中原中也的思绪也被这句话拉了回来，他看着这条被清出来的“小路”，眉毛一跳。

    “你还真清出一条路啊！”中原中也心底突然浮起一种和太宰治在一起才会有的无力感。

    “嗯，这样比较方便走路嘛。”北原白秋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看得中原中也瞬间说不出来话，他皱着眉在原地站着，最后发现找不出来什么可以反驳她的话，只好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啧，走吧。”

    “是~”北原白秋笑弯了一双眼，看着中原中也被她噎得说不出来话，突然有些理解太宰治为什么喜欢经常去捉弄他。不过鉴于太宰治自身那不怎么高的武力值，一般捉弄后的下场就是被揍一顿。

    因为警告的目的已经差不多达到了，中原中也开始往组织首领的位置前进，北原白秋也结束了锻炼回到了队伍中，不再走在最前面。在经过那些被她杀死的人旁边的时候，她稍稍侧过身去，双手合十，用只有她一个人能听清的音量低声道歉。

    “对不起，愿你们能得以安息。”

    或许她这种行为这可以说是伪善？北原白秋在心里嘲笑着自己的做法。

    毫不留情地下手杀死了他们，之后却在这里为他们祈祷。她做不到像织田作之助那样为自己定下不再杀人的约束，只能在结束自己的工作后为那些无辜在她手下殒命的人祈祷。

    虽然那些人多半也是些罪犯、心狠手辣之徒，在旁人看来的确是死得其所，但是他们之中也有着因为生活所迫而选择迈入这个暗面世界的人，也会有着亲人和爱人。

    随着复仇的结束，现在在港口黑手党的生活对她来说简直平静得不可思议，空下来的闲暇时间让她总是会想到一些原来根本无法顾及的感受，比如那些忏悔。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现在看上去手掌没有沾染到什么脏东西，但是她总是会在无人时感觉到自己手上满是鲜血。

    ——自己现在的心理问题好像又渐渐变回之前的那种糟糕状态了呢。

    北原白秋垂下了手。

    或许是感觉到她许久没有动静，中原中也稍稍偏头冲着队尾的北原白秋喊了一声，“北原！快点跟上！”

    这一声呼喊让她从自己的思绪里惊醒过来，北原白秋自嘲地笑了笑，才发觉自己已经因为愣神而落到了队尾。

    ——现在她有什么立场在这里自怨自艾着什么呢，这一切不就正是她自己的选择吗？

    北原白秋握紧了拳，转身跟上了队伍，不再看后面那些已经死去的人。

    这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她绝不能后悔，既然她做不到像织田作之助一样彻底放下，那就只能做好自己能做到的事情，不再去进行无所谓的抱怨。

    握紧成拳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她看着就在队首的中原中也，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或许她应该向中也君学习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