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初毕竟有着多年喝药的经验,他并没有喷出来,而是一下把满满一大口药水咽了下去,这是他喝这个药所咽下的最大一口,各种味道几乎让他直接晕了过去。
并且因为刚在女生的一句话,一部分药水卡在了喉管与鼻腔,液体卡在鼻腔的刺痛与卡在喉管的异样感同时爆发,因为外在刺激,林初眼泪鼻涕一起留下来,十分狼狈。
这女生果然是在报复,林初心中盘算,这个药可能也有问题,她故意的,把药弄得这么难喝,自己明明已经好了,她还让自己喝这么难喝的药。
终于,林初缓过来,转头对上女生的眼睛,只见女生一动不动紧紧盯着他,把他盯得有些心虚,毕竟自己刚刚说人家丑来着。
林初转过头,盯着眼前的墙面想问,你为什么救我,但到了嘴边却不知为什么变成了:“你为什么耍我。”
“你为什么说我丑?”
还是这一句,难道绕不过去了吗?林初心中万般无奈,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这么漂亮一个姑娘说人家丑,而且还是自己临死前最后一句话。
“我们能不能跳过这个问题?”林初试探性的转头问道。
“那我走在街上好好的,你为什么要突然把我摔到地上,你知不知道,摔在这么硬的地上很疼?”女孩问道。
我突然把你摔到地上???
林初心中一万个问号,要不是我你就被捅死了,摔在地上疼,要不你试试匕首插胸口?
“我是为了救你。”林初觉得这个女生看起来漂漂亮亮的,但是思维有些脱线,经过这么大的事却在纠结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救我?”女生问道。
为什么救她,林初也不知道,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判断出她身后有人插她冷刀子,但他就是判断出来了,也跑上去把这个女生扯开,然后那把刀就理所当然地插在自己身上,想到这里,林初不忍看了看自己的胸口。
“又在看你的胸,你真的是变态吧?”女生的声音让林初翻了翻白眼。
林初突然觉得这个女生一点都不可爱,明明长着一张这么可爱的脸,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点都不给人留情面。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女生接着问道。
对啊,林初心想,自己最开始就像问她这个问题,但是话题总被这个女生扯着瞎跑,林初其实非常好奇,这个女生是怎么救下自己的,自己的胸口明明都几乎被人开了个窟窿,但现在却一点事都没有,反而长出胸肌来了。
“看来你是一个一点都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女生下的结论让林初几乎吐血。
我怎么就白眼狼了?林初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您这结论也下得太随意了吧,林初感觉如果这个女生再说下去,自己会忍不住用自己的手和她的脸来一次亲密的接触,可以听见声音的那种。
但幸好女生没有接着刺激林初,而是指了指旁边的隔间说道:“那里可以洗澡,限你半个时辰内搞定,等会可能会很臭,我出去避一避”
然后女生不知从哪掏出了一套衣服,摆在林初身前的桌子上,“给你换的,你现在的衣服等会就穿不了了,别把这一套也弄脏了,我得出去付给老板额外的清洁费用,洗完到天字间找我。”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一脸懵逼的林初在床上发呆。
什么意思?林初万分不懂。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林初彻彻底底明白女生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见他本来苍白得有些不健康的皮肤上开始渗出黑泥一样的物质,黑泥发出腥臭的味道,像是死了很多天的臭鱼,刺激着林初的嗅觉,他几乎要呕吐出来。
黑泥粘在床上像被涂在床上的果酱,林初赶紧脱下全身的衣服,他发现从头顶到脚趾,黑泥无处不在,还在源源不断地渗出,不一会,黑泥堆在地上几乎要把林初的膝盖淹没,林初赶紧跑到隔间。
隔间洗澡非常方便,有水源源源不断从木质的开口留出,温度正好,冲洗过林初的身体,流入地上的排水管道,让林初不至于越洗越脏。
但冲洗的林初还是感觉自己身体在不断渗出黑泥,他只能不停冲洗。
门外,女生鼻子上塞着两团布正和老板交代什么,老板不时点头,然后狐疑地瞟瞟林初的房间。
突然老板用手捂住鼻子,开始干呕,女生则一副“我早知道”的表情看着老板。
老板讲女生拉到一楼,说道:”刚才你给的钱不够,这么臭,至少要再加一倍。”
“我给你加五倍,然后再给我开一间天字间。”女生从怀中掏出银子放在老板的手里,由于鼻子塞着东西,女生说话有厚重的鼻音。
老板接过银子招来小二让小二带路,小二则捂着鼻子经过林初的房间将女生带到了天字间。
客房内的林初依然在冲洗,不知过了多久,林初终于感觉身上没有新东西渗出,他冲洗干净之后站在镜子前。
镜中的身影把他吓了一跳,皮肤再也不是以前的那种苍白,而是变成了象婴儿一般白里透红,身体线条匀称,腹肌与胸肌的轮廓保持在最均匀的状态,不是如柯擎那种爆炸般的健壮,而是棱角分明,恰到好处。
林初感觉自己的个头也高了不少,以前自己的个头和刚才那个女生差不多,林初感觉自己现在至少要比她高上一头。
穿上女生准备的衣服,大小恰到好处,仿佛是贴身为自己准备的,衣服与原先的深色不同,女生准备白衣白裤,领口与袖口绣着墨色点缀。
她真的很喜欢白色。林初在心中这么想。
然后他推开门,询问了伙计向女生所在的天字间进发。
天水的的街上与刚才的死寂不同,现在恢复了正常,茶馆客栈开门,摊位有人叫卖,仿佛刚刚躲起来的人们现在全都窜了出来。
九号在街上前进,一家一家询问关于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白衣女生,终于走到刚才林初被刺的地方,他进了这里的一间茶馆,老板是一个中年人,留着山羊胡子,在柜台打盹休息。
“喂,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白衣女生。”九号叫醒老板询问道。
老板被打搅了睡眠似乎有些不满,斜眼望着九号:“看见了,怎么了。”
“你在哪看见,告诉我。”
“你算老几,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老板的声音有些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