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擎死死盯着将军，目光没有一丝畏缩。
“你知道军人的第一使命是什么吗？”将军问道。
柯擎没有回答。
于是将军继续说道：“军人的第一使命是服从！你刚入军，作为你的上级我还没有发布一条军令你就已经触犯了了作为一个军人最大的禁忌，以后如果真的到战场上，你还想翻天不成？”
将军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大，说道最后几个字时已经是在咆哮。
“李婶···是好人。”柯擎有些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
“你还是不明白，这件事与她是不是好人无关，而是与你的身份有关！一个人只有学会服从命令，才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将军有些愤怒说道。
柯擎的手开始颤抖，显然他快坚持不住了，但是他依然倔强地回道：“我不能让你···因为···感觉自己失了面子···就杀掉一个无辜的人，如果这样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那么这个军人不当也罢。”
“你觉得我出剑是因为感觉自己失了面子？”
将军再次发力，他的剑慢慢逼近柯擎的的脑袋，柯擎的剑慢慢接近他自己的脖颈，情况危急。
就在林初觉得柯擎要人头落地，就在柯擎的剑身距离他不到半寸时，将军迅速收力然后收剑回鞘。
柯擎手上的压力骤然一松，将军收力的同时，柯擎的剑也脱手。
只见剑身下垂，下落，插在地上，柯擎双手垂在腰间，仿佛软面条。
接着将军问了一个丝毫不相关的问题。
“你今年多大？”
柯擎的声音有些虚弱，答道：“十七岁。”
“十七岁就突破成为顶阶武者，不错嘛。”
柯擎没有回话。
“你叫什么名字？”
柯擎一愣，回答道：“柯擎。”
“好，我记住你了，违抗上级本是大罪，但念在今天情况特殊，我就不对你做具体处罚，以后到了长城，你必须多杀妖人，将功补过。”将军说完就回头离开。
“是。”柯擎回了一声。
在二人对话时候，林初没有插话，或许是因为他没有插话的机会，或许是因为还是没有鼓起足够的勇气，今天自己终于鼓起了勇气反抗陆罢，他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怕了，但在将军强大的气场面前，他还是畏缩了。
林初想扇自己一耳光，自己还是什么都没有做，还是没有帮上任何忙。
但他迅速把这种情绪隐藏了起来，他不想让柯擎知道。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林初在柯擎身后问道。
“应该算过去了吧。”柯擎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然后他缓缓坐下，喘了几口气，说道：“妈的，吓死我了，他居然来真的。”
“你什么时候突破到顶阶武者的？”林初问道。
“前几天，”柯擎说道，“扶我起来，我腿软了。”
林初上前将柯擎扶起。
“你说那个将军到底什么意思，听他刚才说话的意思好像不是因为感觉自己失面子才对李婶拔剑的。”柯擎看着将军的背影，有些疑惑。
“不知道，但不管是什么理由，他都不应该对李婶拔剑，因为李婶是个好人。”林初说道。
“你说的对，”柯擎说道，“在这个村中，他无论对谁拔剑，都不应该对李婶拔剑。”说完拍了拍林初的肩膀。
“嘶~”林初抽了一口凉气，柯擎拍到了刚才陆罢抓得位置。
“怎么了？你受伤了？”柯擎警觉道，“是不是又是陆罢？”
林初说道：“没事，我自己能解决。”
“但是····”
柯擎刚说出两个字，林初就打断道：“没有但是，这是我必须独自面对的问题。”
“好，我相信你。”柯擎对林初说道，“帮我把剑插回去，明天刚好是你的外出日，咱们正好去天府酒楼喝两杯。”
“先把李婶带回去。”林初帮柯擎收剑回鞘。
二人互相搀扶着向李婶坐着的树下走去。
太阳西斜，围观的人们早已散去，但依然可以看见一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刚才陆罢也是围观群众中的一员，从刚才开始他一直站在原地，阳光慢慢暗淡，他的影子也越来越长，但他本人却始终没有任何动作。
在某处黑暗中有两个人影，看不清面容，只能判断其中一个的个头非常高，另一个身材有些魁梧。
身材魁梧的人说道：“计划马上开始，你还没有探清天水城的实力，这让组织怎么对你的能力放心。”
高个人说道：“放心，我自有办法，一定可以完成任务。”
“办法？具体说说？”
“等我成功了，首领自会知道我的办法，现在我只说两个字，周家。”
“周家？”
高个人没有回复，消失在黑暗中。
有着魁梧身材的人不久也消失。
外城官府的驿馆中，将军站在窗前看着街景。
天水城是处于帝国的东南，不远处就是大海和运河，所以来往商户络绎不绝，现在已经入夜，但与北方的城市不同，天水城没有宵禁，晚上夜市到第二天天明，即使在午夜依然热闹非凡。
“将军，今天你为什么会对那个妇人出剑。”副将在将军身后问道。
“晓光啊，不会你也以为是我觉得那个妇人让我失了面子，才出剑的吧？”将军转过身问道。
“属下不敢。”副将赶紧低头行礼，否认道。
“那个妇人咳嗽的时候我好像在她身上看到一股若魔物的气息，但那个叫柯擎的少年挡住我那一剑之后，那股气息就突然消失了。”
“好像？”副将有些疑惑。
“那股气息非常暗淡，暗淡到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将军回道。
“将军对魔物气息的感觉肯定不会错。”副将说道。
“我也是一个普通人，人就会出错，”将军捏了捏鼻梁说道，“可能最近太累了吧。”
“将军主动提出离开长城，来天水城挑选新人入神机营，是为了休息吗？”副将问道。
“我是为了让上官仪那个混蛋放心，他被派来当监军，还是吕大人对我不信任啊。”将军感叹道。
“将军赤胆忠心，但吕大人却还是处处提防将军，真是憋屈。”
“晓光啊，你也不能责怪吕大人，毕竟五年前那件事，以帝国现在的军力，不能再经历第二遍了。”
副将没有再说话，安静站在将军身后，将军回身看着窗外，不知在思考什么。
时间慢慢流逝，街边灯红酒绿，二人却在窗前，仿佛雕塑。
不知过了多久，将军说道：“那个柯擎不错，他旁边那个小子也是。”
“将军您是说柯擎和······林初？”副将有些不确定。
“你知道他的名字？”将军回头反问。
“我查了眷村所有少年的名字，那个叫柯擎的确实不错，13岁踏入武者门槛，15岁突破高阶武者，今年仅仅17就已经是顶尖武者，不知他的灵根如何，按理来说生活在眷村的少年，应该是残灵根，但即使对修炼无缘，在武者上，他以后定能突破成为宗师，连成为大宗师也不是不可能，但那个林初面黄肌瘦，脚步虚浮，我实在不知道他有哪里可以跟柯擎比。”副将说道。
将军呵呵一笑，说道：“说到那个林初·······”
但将军还没有说完，副将眼睛闪过一丝蓝色的光芒，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将军，我们等会再讨论关于林初的问题，现在那两个少年现在遇到了一点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