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姜半夏与齐长卿决计先去秦府寻秦墨染,京城之行要比他们想的艰难,在这地实在有些举步维艰,别说暗中调查齐长卿的身份,助他回复记忆。
光是眼下的吃住所需费用就不是他们能长久承担的起的,他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若是有一熟人指路,定会事半功倍。
打定主意后,二人便出发了,秦墨染离开之时,曾提及过秦府所在之地,他们找起来倒也不费事。
只是远了些,好在他们还有一匹马,若是徒步走去,只怕要花费几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
二人在秦府站定,姜半夏仰头看着眼前气派磅礴的府宅,门口两座石狮栩栩如生,朱红色的大门透露着威严。虽还不知秦府在京城中究竟何等地位,但就眼前的府宅而言,非富即贵。
“打扰……”姜半夏率先上前,与守门那人接话,话还没说完,就被守门人拦下:“这里不准闲杂人等逗留,烦请姑娘快些离开。”
姜半夏微微蹙眉,说道:“我们前来寻秦墨染,秦公子,与他是旧识,说好来京城之后前来拜会的。”
“这位姑娘,你莫要为难人了,府中有禁令我这……”守门人苦着脸央求道。
“我都已经说了,与秦公子是旧识,前来拜会如何算作闲杂人等?”姜半夏眉头蹙的更紧了,千算万算她也没算到会被直接拦在门外。
“我家公子生的俊俏,前来拜会的人不在少数,若是人人都放进去,岂不是乱了套?”守门人的态度也很坚决,一脸的苦相。
姜半夏:“……”
“那你进去通传一声,就说一位姓姜的姑娘前来拜会,他便明白了。”
守门人闻言,更是连连摇头,说什么都不肯答应:“姑娘还是请回吧!人养家糊口着实不易,若是因此惹恼了秦公子,岂不是得不偿失?”
姜半夏再也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合着这守门人误以为她是仰慕秦墨染的英俊,故才前来刻意接近的?
想到这点,她内心就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这守门人什么眼神?看不到站在一旁的齐长卿么?
就这样,秦墨染这条线算是断了,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故人,也不见得多熟,若要她守在门口蹲着秦墨染,她是万般都做不到的。
“走吧!”懒得多费唇舌,姜半夏回身看向了齐长卿。
齐长卿点了点头,再次翻身上马,带着姜半夏离开。
“左右无事,不如你骑着马在城中跑上一圈,看看可有些觉得分外熟悉的地方?”姜半夏歪着头提议道。
“好!”自从到了京城之后,齐长卿的情绪就有些不大对,可若要细究,又不知为何如此,一来二去的着实有些烦闷。
一路上,姜半夏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话,时刻注意着齐长卿的情绪。
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几个时辰,直到感觉肚子饿了,二人才重新回到客栈,重新缴纳一日所需的住宿费后。
姜半夏陷入了沉思,既然决定在京城长住,这样绝不是个长久之计。
她念头还没转完,齐长卿开口说道:“明日出去买座府宅吧!安顿下来之后,咱们可以重新开一家药铺,维系日常生活,至于我丢失的记忆,一步一步来吧!”
“我正有此意呢!”姜半夏眉眼弯弯的看着齐长卿,满足与二人在一次的不谋而合。
然而,买座府宅所需的银两还是超出了他们的预期,又一整天下来后,姜半夏默不吭声的坐在床上半晌,才感慨道:“寸土寸金的大京都啊!咱们又看它了。”
“先租上一座府宅吧!”齐长卿数算着二人出来之时所带的银两,开口道。
姜半夏自然没有异议。
第二日。
二人再度出发,只是这次,姜半夏主动提出要分开行动。
京城太大,二人一起行动实在太耗费精力与时间了,还不如干脆分开来的好。
这一次,齐长卿足足迟疑了一刻钟,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看来上次姜半夏出意外,当真是在他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以至于都过了这么久,他还耿耿于怀的记着。
身边突然没了齐长卿,姜半夏也觉得不适应极了,也不知从何时起,只要有她在的地方,齐长卿总会跟着,鲜少出现只有她一人出门的情况。
甩了甩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姜半夏也出发了。
京城寸土寸金,就连租都难寻合适的,要么极为偏远,行动十分不便。要么价格昂贵,让人难以接受。
不过是个租房罢了,总有重重困难等着他们,其实话说到底,还是‘穷’。
时隔一年之久,姜半夏再次感受到了穷的滋味,处处受制,实在不好受。
所以说,银子这种东西,多多益善,永远都不会饱和。
从第家出来之后,姜半夏随便寻了个地儿,一屁股坐了下去,累得呼哧呼哧的。
大概过了一炷香,她迷迷糊糊的差点没睡过去,突然听到前头集市上,一阵混乱。
抬头一看,见一大群人围着,也不知在做什么。
好奇心驱使着她站起来向那边走去,熟读各类套路文的她,深知这或许就是个机会了。
用力拨开了人群,只见一个纨绔公子打扮的男子,手持扇子流里流气的拦下了一个……身着青衣有些矮的少年郎!?
看到这一幕后,姜半夏整个人都惊呆了,京城风气已经这般‘开明’了么?断背山随处可见,光明正大的做了断袖?
但很快,她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那少年郎转过身来,脸朝向了她的方位,唇红齿白,肤白貌美,再加上胸前微微的凸起,这哪是少年郎?分明是个样貌姣好的姑娘。
“我劝你就乖乖从了我,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流里流气的男子伸出扇子勾住‘少年郎’的下巴,微微用力抬起,逼她正视着他。
“呸,你这个登徒子,我可是有身份的人,你若是敢碰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少年郎’语气虽还算硬气,但眸中已经氤氲起了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