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笑着对他说，“都是江湖朋友，不必客套，我叔侄姓方，我乃方腊，他叫方杰，之前在杭州有些营生，也是遇到土匪，坏了买卖，正想投亲去，不知二位有没有兴趣同行？”方杰一听，顿时火起，正待出手，方腊拉住他，“原来是方兄，请问去哪里投亲？”我呵呵一笑，“去那大楚国一行。”
方腊自然是知道大楚国的，他对我一拱手，“很可惜，我们去的方向不一样，方兄欲向西，而我等欲向南。今日之恩，不敢相忘，二位英雄，就此别过。”栾廷玉叫了声，“且慢，二位多心了，我们恰好也担心山贼，之前二位遇到的山贼万一就在附近呢？我是想请二位送我俩一程，算是护佑安全。”
正在跑堂的小二来插了句嘴，“两位爷，这事很常见，这一段路常有山贼，谁让这里是山区呢，招募帮手一起前行是最简单的法子，不过二位爷，这帮手御贼是有生命危险的，光给饭吃可不行，这样行不行，咱有缘遇到，都不讲价，按规矩来，去那什么大楚国可是进入反贼势力，二位爷请相信我，这一趟得花二十两护卫费用，你们看行不行。”
方杰不等方腊答话，急忙说道，“既然是当地规矩，咱们便入乡随俗，不过话要说清楚，我们不去那个大楚国内部，二位英雄既然去那反贼势力，定然与其相识，我们叔侄把你们送到大楚国界，便拿钱离开，小二是不是这么个规矩。”
小二点点头，“二十两银子正是这一趟的费用，至于其他事情，你们自己商议，小的去忙了，二位爷慢用。”我点点头，“好吧，就这样约定，二位辛苦了，棒子先给他们十两银子，到地方再给十两。”那两人走开交谈，似乎方腊嫌方杰不稳重，方杰解释需要吃喝，我悄悄冲栾廷玉笑了笑，“快点吃，吃完去结账。”
往西走了一日，夜宿一个残破的寺庙，我让方杰和栾廷玉一起在外巡视，准备和方腊谈谈，“圣公一路无语，可是怪我俩招待不周？”“哪里，落难之人，哪有什么埋怨，只是二位是如何知晓我等身份，还请见教。”“哦，这个啊，我们是大楚国的臣民，正在打听明教之事，你俩又正好与通缉信息相符，便冒然相认。”
方腊想了想，对我说，“我早已戒荤腥，侄儿方杰，食肉，这些日子他也憋得难受，我与他说一声，你那手下便与他去喝酒吃肉吧，咱们就在这聊些闲话。”“如此甚好。”我叫来栾廷玉和方杰，“小子，你的画戟不在，去折两根树枝，和这个叫做棒子的年轻人比试一下吧。”
栾廷玉走过来，把腰带上的锁和链子交给我，便欲随方杰出去，我叮嘱他，“棒子，多带些银子，与他吃好喝好，但是不许醉。”栾廷玉看了一眼方腊，施礼道，“方杰吃肉没什么特异之处吧，这里还属于黄州，穷的很，酒肉都远不及杭州。”方腊回礼，“他酒量不好，不要贪杯。”
过了一会儿，打斗声传来，方腊侧耳听了一阵，对我点点头，“棒子还不错，和杰儿打了这么久才稍落下风，不知他有没有什么专用兵器？”我就把那神奇武器的事告诉方腊，他听得连连点头，“如此说来，棒子若拿他的独门武器，杰儿虽不至落败，却也讨不得便宜。”随即方腊低喝一声，“还不去吃酒，不饿吗？”
打斗声消失，二人去得远了，方腊才问我，“听闻棒子叫你二哥，你和王庆是亲戚？”我点点头，“圣主，我有一事不明，此时无人，可否据实告之？”方腊点点头，却把目光投向他处，“圣主，你创立明教，教众数十万，为何在腐败官兵面前，败得这么快？”
也许是触到伤心事，方腊沉默了好一会儿，“其实，宋朝的军队并不强悍，我们输在武器落后，占下苏州后，我们对苏州城墙做了加固，所有石料都是太湖底的巨石，这已经是我们能想到的极限，却还是不敌霹雳炮的炮弹，一下子就塌了。”我皱起眉头，摇了摇手指，嘴里喃喃自语，“不对，威力不对。”
方腊没有插嘴，只是奇怪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我醒过神来，“哦，霹雳炮的炮弹威力怎么可能这么大？那家伙威力全在响动上，怎会炸塌巨石城墙？”方腊这才接口，“看起来二哥很了解这些，说说看是怎么回事吧。”我站起身去取来水袋，灌了一大口，才坐下来慢慢说。
“不瞒圣公，我是大楚负责情报消息的，紧挨着我峡州的，便是江陵府，当时对于打不打江陵府，有几种意见，最后由我来探查那里的皇家工坊，以决定其价值。朝廷最早的火器工坊在东京汴梁，后来皇上觉得身边有这等危险的工坊不吉，便下旨分拆搬迁。”
“汴梁保留工坊，专门制作各类皇家烟火鞭炮，以满足各大节日的需求，建康府负责制造霹雳火球，是一种以爆燃为主的炮弹，大量生产，并销往海外。江陵府负责制造霹雳弹，是一种以爆震为主的炮弹，也大量销往海外。我去西军了解霹雳弹效果，却被告知这玩意没用。”
“西军认为，这东西的爆响很可怕，可以造成西夏骑兵马匹混乱，失去控制，可是这种状态维持不了多久，而直接用来攻城更是扯淡，不说要多少人命才能送到城下，引爆之后也对城墙无甚损坏，既然是个听响的玩意，夺取它有何意义？”
方腊也陷入沉思，过了很久，他突然问我，“二哥可否与我做个交易？”“说说看。”“你大楚国出兵帮我夺下江陵府，帮我把霹雳弹作坊的造具和匠人一同运往东边，我赠你一样宝贝。”方腊脱去上衣，从夹衣里拿出一张油纸，里面包着一张羊皮纸，写着一些外国字。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