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通行公历纪年,或者说统历纪年。这种纪年方式以亚历山大帝国立国当年为元年,当时统称亚历。经过“航海女皇”伊莎贝拉一世的努力,世界逐渐连通,并且于亚历54年在当时还是中央岛的和平岛召开空前绝后的“第一会议”,即有史以来第一次世界各国统治者的面对面会晤,当时有近四分之三的君主响应并出席。
这次会议达成了全面通商协议、建立了和平岛学园并且统一了纪年方式。当时可行的纪年方案有两套,诺什使用的“冬历”和亚历山大使用的“亚历”。两国争执不下之际,当时的周国女皇炎旭建议投票决定。周国的年号纪年法随皇帝生死更迭,不适宜统一使用,而天干地支文化色彩太过突出,反而让她的建议更具说服力。结果“亚历”以三票脱颖而出,从此成为全世界通用的纪年法。
公历或者说统历416年五月五日,亚历山大的清晨从未如此喧嚣过,整个卡梅洛特万人空巷,伊泽贝尔港则是摩肩接踵。曾经让帝国大开眼界的访客再次到访,不变的“尼罗女神号”,改变的身份,梅丽珊克·艾西普特已经反客为主,并且即将带来更大的震撼。
“尼罗女神号”停泊在伊泽贝尔港最大的船坞,待鸣炮八十响(皇帝给新后以同威廉里奥皇储加冕礼同样规格的礼遇)之后。一辆悬挂着亚历山大与艾西普特国旗的,虽然体积不能相比,但相对豪华程度不亚于“黄金船”的花车从民众自动让开的道路间驶过,之后是一系列的华丽车队。
人群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皇帝不只给予梅丽珊克和威廉里奥相同的礼遇,而且给予了她和凯旋而归的将军同等的尊重。阿尔费雷德走下花车,亲自迎接自己的新娘。这是前所未有的,因为帝国的皇帝总是想要保持他们的权威,历史上还没有那位皇后让皇帝亲自赴港口迎娶的,梅丽珊克头一个享此殊荣。
阿尔费雷德举手像人群示意,又引来一阵欢呼。然后他步入与特别搭建的凉亭里坐下,等待见证互助同盟的正式签订和与半年未见的新妻的再会时刻。
“黄金船”放下甲板,红毯自上而下摊开,这是艾西普特数十名有十年以上在宫廷供职经历的绣工夜以继日的穿针引线半年,才在婚期之前顺利完成。她们以巧夺天工的手艺将金丝银线幻化成红毯上的艾西普特王室纹章和公主美丽的名讳——梅丽珊克,有圣开瑞斯彻文和艾西普特文两种文字,连接着另一端亚历山大皇室纹章和阿尔费雷德的名字。
红毯上走下三排艾西普特女孩,她们大多是王室的远亲,勉强有资格侍奉公主,但是她们中间的每一个,都昳丽的让人睁不开眼睛。紧接着是乐舞,吹奏着艾西普特宫廷音乐,几个变调之后巧妙的变成亚历山大流行的曲调。
艾西普特大维奇尔图特摩斯在乐舞之后显出身形,他在两国协议协商完毕之后就返国准备联姻的具体事宜了,而现在也正是他负责将艾西普特的和亲公主护送至亚历山大。
他径直走到红毯尽头阿尔费雷德面前,躬身一礼之后开口:“艾西普特大维奇尔图特摩斯护送拉神的女儿,圣河的女神,艾西普特的明珠到达她未来的家。同时带来和平与贸易的信号。”
“大使阁下辛苦了。”阿尔费雷德颔首。
“陛下,这是艾西普特准备的亚艾互助同盟的具体细则,我王已经仔细看过,有几条需要修改之处也已经和贵国外交大臣达成共识。”图特摩斯将协约双手呈上,阿格莱塔接过,平展在阿尔费雷德面前,用镇纸压住。
“文件一式两份,两国各备其一,这是亚历山大的。”安妮·斯特林也将手中文件交给阿格莱塔如是处理。
《亚历山大帝国与艾西普特王国互助同盟协约》
亚历山大与艾西普特王国为加深两国友好关系计,为两国未来合作前景计,为共同维护世界和平局面计,决计成立互助同盟,并签署本协议。双方代表:
亚历山大帝国内阁外交大臣兼外交部长安妮·斯特林
艾西普特大维奇尔兼对亚力山大全权责任官图特摩斯
经双方代表代表两王/皇达成以下共识:
1艾西普特与亚历山大缔结协约,结成互助同盟。
2在两国任何一方受到两国之外任何国家军事进攻时,另一方有责任予以无条件军事援助。
3在两国任何一方受到两国之外任何国家军事进攻时,另一方有责任予以无条件军事援助。
4艾西普特公主梅丽珊克·艾西普特保留继承权联姻亚历山大阿尔费雷德一世为皇后,两人所有子女共同享有两国继承权,两人子女任何一人继承任何一国王/皇位之后,废除其本人及后代及兄弟姊妹及后代对另一国继承权。
5协约双方保持绝对平等,一切涉及两国利益事宜必须协同商议,但不可干涉此外任何内政,不可侵犯领土主权。
6协约双方可参与与别协约涉及项目不冲突的国际组织并缔结相应合约,但禁止损害本协约涉及另一方任何利益。
7本协约与签订日起正式生效,协约定期为二十年,到期如双方无废除意向仍安到期处置,续约需另行签约。
协约一式两份,由协约缔结双方分别提供并交换保存,每份协约由同样内容分别以亚历山大文、圣开瑞斯彻文及艾西普特文写就。
亚方代表:安妮·斯特林
艾方代表:图特摩斯
统历415年5月5日
阿尔费雷德曾经无数次阅读过这份协约,两国在谈判期间各自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在保护本国利益不受损伤的情况下获得更多好处。经过三个月的拉锯,每一个字都更改过无数遍才算是各自满意。
安妮·斯特林在那段时间每天只睡五个小时,最终不负所托,将这份寄托着阿尔费雷德宏图大志的协约完成。当然的,作为最大的功臣她有代表自己的国家签下姓名的权利,艾西普特方劳苦功高的大维奇尔亦然。
阿尔费雷德一生留给后世的东西有很多,但是其中影响最大的,主导他身后帝国未来走向的功绩一定有这份互助协约。而他和现在在纸上落下签字的双方代表不会想到,他们甚至间接帮了克里斯汀的大忙。
“很好,大维奇尔阁下,现在,协约的事情已经妥当,朕是否有幸在解决国事之后解决家事?”阿尔费雷德在图特摩斯落下自己名字最后一个单词最后一笔的时候打趣道。
“当然,陛下。”
图特摩斯识趣的退开,同时示意向甲板做了一个手势。黄金船最高层挡板随之抬起,露出和地毯同样手笔甚至工艺程度在其之上的幕帘,朱帘半卷之间隐隐约约透出女子的身形,伴随着异域的幽香,有几百米之远的阿尔费雷德都可以捕捉到其馨香。
梅丽珊的打起幕帘,她被一袭白色贯头衣式婚服及连体披肩包裹,绾青丝作盘发式隐匿在蓝色假发中,饰以天青石制点缀光玉髓的莲花飞鹰冠冕。梅丽珊克一贯的穿衣风格比较暴露,但今天她选择了艾西普特最传统最正式的婚服,她要显示自己庄重不亚狄奥多拉,不是传闻中的红颜祸水。
梅丽珊克挺身走下台阶,虽然夸张的动作对她柔弱无骨的腰肢根本来说不算什么,但还是难免让人惊出一身冷汗。特殊材质的贯头衣在阳光的反射下使她呈现出蛇的姿态,然后她就这样“游走”到阿尔费雷德眼前。
“陛下。”狡黠侧目。
“梅丽。”心照不宣。
他承诺过的事一定会做到,她答应过的事一定会成真,这就是他们的默契。帝国的统治者夫妇相视一笑,携手高举。
与此同时,帝国北境的哈默尔恩乡间城堡。狄奥多拉拥住女儿,平静的注视着电视,那个冰冷的方形大盒子将卡梅洛特发生的一切展示给她。从早上梅丽珊克抵达亚历山大开始,到她褪去艾西普特的婚服,换上属于亚历山大皇后的正装,步入圣索菲亚大教堂。梅丽珊克拒绝了少女憧憬的婚纱,比起新嫁娘的身份她更看重皇后的身份。
“妈妈,你”克里斯汀担忧的抬头。
“怎么了,亲爱的?”狄奥多拉从女儿的眼中看到深切的不安。“不用那样小心翼翼的,那一切都已经和咱们没有关系了。”
“朕宣誓,忠诚于自己的婚姻、珍惜面前的女子、爱护婚姻的结晶”阿尔费雷德的声音透过电子屏幕传来。
“这誓词”和帝国的传统不符,梅耶没有说完这句话,因为每一个参与过九年前那一场皇室婚礼的人都知道这一点。皇帝是不会为谁发誓的,那么今天的异数一定是新皇后故乡的习俗,阿尔费雷德为了梅丽珊克特地在他的婚礼中增加了艾西普特的习俗。
亚历山大的皇帝如果未登基时已经成婚,登基时会和妻子一起进行加冕礼,如果是登基后结婚,那么皇室婚礼则会和皇后加冕礼合并(女皇则可加冕自己的丈夫为共治皇帝,但是并非和皇后一样必须加冕,女皇有权选择自己的丈夫是亲王还是共治皇帝的身份。亚历山大至今尚未出现过共治皇帝,伊莎贝拉女皇的丈夫一生止于公爵,克里斯蒂娜未曾二婚,废除丈夫自立后一直是一个人。)。而阿尔费雷德作为少有的二婚皇帝,这是第二次加冕皇后。同样的皇冠,为梅丽珊克戴上的人却是托马斯坎佩伯利大主教。梅丽珊克为表现自己皈依圣开瑞斯彻信仰,专门谢绝了阿尔费雷德的亲自加冕。梅丽珊克出生在一个极度尊敬信奉神明的国家,因而在她心中,神明的代理者的加冕要比世俗君主更具有说服力和象征性。她当然还信仰艾西普特诸神,但是在亚历山大民众面前,自称为拉神之女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镜头随着梅丽珊克转向教堂一角,那里放置着曾经在狄奥多拉的婚礼上使用过的织机。曾经在生产革命时期为帝国崛起立下汗马功劳的老式织机现在已经不多见了,甚至非婚礼仪式不可见。而这台织机和九年前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老旧的机头机翅向四面延展,诉说着帝国几代皇后的兴衰更替。如今,终于轮到了梅丽珊克。
梅丽珊克撩起裙子坐下,踩动踏板的同时飞梭走线,她的双手白皙干净,完全不像是能够干好织布这样工作的人,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双没有被岁月侵蚀过的双手操作起织机来是那样的稳妥,飞梭穿过棉线之间规律而有条理。
“一段、两段、三段、四段”所有人都在心中默数。前任皇后九节而断的先例让人心有余悸,狄奥多拉只织了九段,而她的婚姻也持续了不过九年。那么,梅丽珊克呢?
圆满,梅丽珊克圆满的完成了任务。她带着笑意起身,接受响彻整个教堂的掌声。她本身就没有担心自己可能重蹈狄奥多拉的覆辙,她是天命所归的拉神之女,注定要成为世界上最强大国家的帝王的妻子。神站在她这一边,又怎么可能会成为她道路上的障碍呢?
“狄拉姊姊,不过是完成了织布的习俗而已,她”梅耶打量着狄奥多拉的表情。她担心狄奥多拉又在逞强,毕竟她死要面子活受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再坚强也不该在曾经共同生活近十年的丈夫和其它女人婚礼时无动于衷。
“说没有事是假的,毕竟我眼前的一切都在提醒我我是个失败者,但是梅,我只是作为皇后失败而已,不是我的人生失败了。”狄奥多拉和义妹交心“所以我要证明我自己不是绝对的失败者。”
“怎么证明?”梅耶动动喉咙,洗耳恭听。
“双管齐下吧,我们在爸爸离开时的宣言也该兑现了,还有,我不能把我和我在意的存在所承受的痛苦百倍还给罪魁祸首,那么至少不该放过帮凶。”
“你的意思是”
“佩恩,差不多是时候了。”当阿尔费雷德宣布亚历山大的新任皇后为梅丽珊克·彭德拉根时他的前妻这样说。
是的,差不多是时候了,不论是对于狄奥多拉而言,还是对于阿尔费雷德而言都是如此,当然也包括阿格莱塔。婚礼结束,协约签订。按照惯例,不论外界怎么议论,亚历山大理应风平浪静一段时间去消化一系列重大事件,但是帝国代理枢机大臣似乎是打算借这阵东风燃烧她新官上任的那三把火。
统历五月三十日内阁例会,代理枢机大臣公然炮轰佩恩,指责佩恩家族世袭宫相职位,大肆揽权搞垄断,有碍于帝国正常发展。要求将宫相纳入内阁体系,设立任期,和其余内阁大臣一样定期选举,并且在一段时间内禁止佩恩的子弟出任宫相,朝野震惊。
“枢机代,你这样指责我是因为我有哪里不称职么?”阿格莱塔一言既出,佩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和阿格莱塔早有嫌隙,但那是他对阿格莱塔的单方面不满,怎么现在他还没动手,这女人就自己撞到枪口来了。
“宫相阁下不要岔开话题,我针对的可不是您,而是您的家族霸占宫相的位置近半个世纪这件事,怎么看这都不和常理不是吗?”阿格莱塔如何会被他人牵着鼻子走?
“宫相之位能者居之。”佩恩如是回应。
“宫相阁下的意思是恰好在过去半个世纪里,最合适宫相这个之位的人都姓佩恩?”阿格莱塔跟上。
“也可以这么理解,毕竟每一任宫相都是皇帝任命的。”亚历山大历代先皇都认可的制度,你又凭什么置疑?
“既然这样,那就更应该确定任期并且选举制度化了。”阿格莱塔完全没有被历代先皇这么大的名头吓倒“宫相阁下的家人如此出众,连每一代皇帝陛下都认可,真金不怕火炼,阁下又何妨把评判宫相的权利交给各位议员呢?”
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战,仿佛整个议政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不是其他人没有出席,而是今天这个情况哪怕是最喜欢发表意见的道格拉斯·道尔顿都能看出异常之处。皇帝的宠臣向帝国的股肱发难是吃瓜路人应该怎么办?不保持沉默的人恐怕就没有资格坐在这里了。
“不是我不愿意把机会交给议院,而是没有必要,亚历山大需要稳定的政治环境,佩恩自拥有宫相的世袭权以来在这一点上做的怎么样各位有目共睹,还是说枢机代能找出其他的不合理性?”
“我已经强调过了,一个政府公职由一个家族内部世袭本身就是不合理的。如果宫相阁下真的如自己所说的那么大公无私,一切以亚历山大为先的话,就应该杜绝这样不合理的现象。”
“凡事总有其特殊性”
“特殊性,像克里斯顿一样的特殊性?”阿格莱塔不疾不徐的发问,但是她这句话引得包括佩恩本人在内的半个议政厅的人都变了脸色。
克里斯顿现在是没有宫相这个职位的,类似最高行政长官的职位是政务官,无论是权力还是影响力都远远小于宫相。而阿格莱塔所说的“特殊性”以及克里斯顿不设宫相的原因只有一个——现任克里斯顿公爵罗伯特·德文就是宫相篡位,他的家族也曾经在宫相的位置上盘踞了一个世纪,并逐渐架空原公爵家族,最终在他这一代迎娶末代公爵独女米兰达,兵不血刃的接手了王座。
亚历山大和克里斯顿的百年战争可以终结,很大程度就是这位和原公爵家族意见相左的新公爵努力的结果。而在米兰达公爵夫人过世之后,罗伯特公爵迎娶了来自亚历山大的公主,克里斯顿就彻底改姓德文了。阿格莱塔是在以德文家族为例,提醒佩恩自重,暗示佩恩有成为第二个德文的可能,
“枢机代说话要讲证据,信口雌黄是要担责任的。”佩恩是真的动怒了,他兢兢业业几十年,虽然却有揽权贪污之嫌,但是大体上还是一个称职的宫相,不擅长政务的亨利要是没有他辅佐,亚历山大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他绝对不允许有人从这个方面诋毁他。
再说,德文累世贵族,不知和克里斯顿王室联姻过多少次,说不定身上流着比原公爵更加纯正的王室鲜血。佩恩呢?不过是一个连爵位都没有、人丁寥落的家族罢了,族中也只有宫相一个要紧的位置,虽然门生故旧遍布朝野,但是一旦失去世袭宫相的职位,必然土崩瓦解,怎么可能翻得起德文那样的风浪?所以阿尔费雷德对佩恩比对金家族宽容的多,直接交给了阿格莱塔。
“停!”阿尔费雷德抬起手,两人停下争执。“莱塔提出质疑,宫相阁下反驳,你们两人各执一词,朕也不好说该听谁的,不如这样吧。两位在议会发表演说,公开辩论,朕届时根据反响,再做决定。”
“陛下?”菲利普·费里斯和右议院首席议员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好好的宫相的事情,怎么把他们牵扯进去了。皇帝只说演说,而不是把决定权交给议院,也就是说他们只负责过程,不负责结果。但是无论结果偏向哪一方,他们肯定会得罪另一方。
而且宫相之位非同小可。从左议院的角度来说,佩恩本身不是什么老牌贵族,但是和他们关系相当融洽。如果佩恩失位,可以补进八大家族的人固然好,不过想也知道阿尔费雷德肯定不会同意,那接任的人至少不会是八大家族的嫡系,恐怕还不如佩恩好说话。
右议院对佩恩向来没什么好感,那么接任者可能是和左议院完全没有关系的人么?同样不可能,佩恩好歹不是什么几百年的世家,总比八大家族之外但也是他们的障碍的随便哪个谁要好。右议院为难的是他们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让皇帝和自己都满意。
无论是安妮·斯特林还是修伊·兹兰恩都年资尚浅。这是右议院首席议员不由得又怀念起了阿尔伯特·金,如果是这位老伯爵的话以武转政,出将入相,岂不快哉?
说白了,两院都不想换掉佩恩,至少在有合适的人选之前不想换掉佩恩。弗兰克·佩恩年纪不小了,他的独子才十三岁,没有什么比年轻的君主或者宫相更让议会高兴的了。想到这里,菲利普·费里斯顿时觉得他明白阿尔费雷德的用意了,阿尔费雷德一定是不想换掉佩恩,但是又不好拂了阿格莱塔的面子,才提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臣明白了。”菲利普·费里斯立刻表态,然后愉悦的看着右议院首席议员脸上纠结的表情。
“那就这样吧。”阿尔费雷德点头,示意会议结束。
“枢机代!”安妮·斯特林快速整理好文件,赶上想和阿尔费雷德一起退场的阿格莱塔。她们两人在先前互助同盟一事上结下了不错的交情。
“外交大臣阁下。”阿格莱塔停下脚步。
“你的初衷不错,就是太心急了。”安妮语重心长。
“是么?我不这么看。”
“哦?”
“不可说,到时候您就知道了。”阿格莱塔摆摆手,把若有所思的安妮留在原地。
“唉——”
“你就别操这件事的心了。”修伊·兹兰恩阻止了想要再追问阿格莱塔的安妮。
“怎么说?”
“我可不知道阿格莱塔·穆莱尔什么时候称得上是‘心急’了。”修伊说。
“哦——”安妮恍然大悟“那我们就这么看着?”
“目前这样就好。”
安妮·斯特林和修伊·兹兰恩都有一种意识,那就是阿格莱塔比起佩恩和八大家族以及中立派,更倾向于他们,虽然不是一派,但至少不是敌人。就这样,不知不觉之前,阿格莱塔不再是孤军奋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