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不情愿,方伊还是硬着头皮去了公司。
周末同小林姐通过一次话,小林姐和肖总的意思也是让她先留在秦氏,有什么消息也可以马上知道。
方伊来到办公室,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镇定自若地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其他的同事跟方伊都不算熟,心中虽然有所疑问却不好意思上前去问。
只有澜澜看到她,立即就飞了过来,低声问道,“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这个问题果然是逃不过。方伊已经思考了整整一个周末,想想还是懒得编排,只怕说多了反而会出错,索性笑笑没解释。
澜澜知道方伊的性子,却不死心,又问,“那你怎么回来了?项目难道重新启动了么?”
方伊笑笑,“秦总大概是觉得既然已经花了钱,就不能白花。”
“不会吧,秦总是那么小气的人?”澜澜嘟囔着,“方伊,我看你干脆来秦氏算了,你要是回去了,我肯定会想你的。”
方伊点了点澜澜的脑门,“你怎么不跟我回嘉元啊,你不是很不喜欢这里么。”
澜澜摇摇头,“就是不喜欢这里才留在这里啊,你想有这么一个难伺候甲方多难做啊。”
这丫头倒是想得挺明白。也是,能做甲方,谁愿意做乙方啊。
上午杨经理丢了个小活过来,一看就是可有可无的,不过是给方伊做做样子。方伊实在提不起兴趣,等到澜澜喊她去吃午饭了,方伊才惊讶地发现,自己还没干过什么。
消极怠工就是这么养成的。在秦氏这么继续呆下去,恐怕自己也要变成偷奸耍滑的职场老油条了。
人一闲下来,连食欲都在偷懒。方伊看了一大圈都没什么想吃的,只要了一份馄饨面。吃了两口又觉得没滋味,放了一大勺的醋和辣椒,看得澜澜目瞪口呆。
“方伊,真是难得看到你没精神的样子。”
方伊苦笑,咬了一口馄饨。
便在这时,餐厅门口一阵骚动。
应该是秦思义来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风光无限啊。
“快看!快看!”澜澜激动地摇着方伊的手臂。
有什么好看的,看到了更加倒胃口。
见方伊无动于衷,澜澜又摇了摇她的手臂,“快看那就是小秦总!”
方伊听到“小秦总”三个字,猛然抬头。
果然是在医院里见过的那个年轻男人,被众人围簇着进了餐厅。他热情洋溢,比秦思义张扬许多。看员工们高涨的情绪,显然他比秦思义还要受欢迎。
“方伊,你觉不觉得小秦总的五官更精致,性格也更好——”澜澜激动地问方伊。
连澜澜都倒戈了……
董欣依旧是事不关己的模样,听到澜澜这样说,冷冷地回道,“太年轻了,怎么撑得住秦氏这么大的产业。”
付延在一旁附和,“我也觉得,还是秦总比较好,稳重些。”
澜澜白了他二人一眼,“秦总是好,可终归是抵不过小秦总,毕竟小秦总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
这话在方伊听来实在有些古怪。然而董欣和付延依旧是淡定如初,似乎他们都知道了什么似的。
“澜澜,你这是什么意思?”方伊小心地问道。
“我是说,秦总再出色,这秦氏最后还是小秦总的。”
方伊脸色微变。难不成她不在的这段时日,秦氏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为什么?”方伊挑了几根面条,醋溜进嘴里,一副随口一问的样子。
“唉。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澜澜刚要说,被董欣拦了下来。“这里人多,你注意点。”
“怕什么,秦氏还有人不知道么?”
澜澜叹了口气,“算了,还是别在这说了。方伊,下班跟我们出去喝一杯,我再慢慢跟你说。”
方伊的心跳得飞快,她又向餐厅门口看了看,似乎在确定什么似的。
秦思义没有来。不知道他是在忙什么,还是,他也会觉得和秦思安一起出现太过尴尬。
方伊总算熬到了下班时间。一下午,她都在反复揣摩着澜澜的话。难不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秦思义就败下阵来?可秦思义城府那么深,又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应该不会这样轻易认输的。
不过,她到底和秦思义认识的时间不长,所谓的“城府深”“不达目的不罢休”也不过是她的臆想而已,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哪里说得清楚呢。
也或许,这场争斗老早就已经开始了,只是现在才被她撞见而已,所以这么快就已经胜负可分。
可是,无论如何,秦思义的样子怎么都不像一个已经失势的人,他看上去还是那样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似的。
秦董事长再过几日应该就会回来了。所以这个项目到底是生是死,已经不仅关系到嘉元和秦氏的合作,极有可能还关系着秦思义的地位。
这件事越想越觉得没那么简单,看来豪门的争斗不是她能够想象的。
秦思义说过,秦氏不是你这样的女孩子可以轻易招惹的。
他是对的。
那么,澜澜说秦思安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又是什么意思呢?
方伊好几次差点忍不住私底下发信息问澜澜,可是她并不想表现出那么在意的样子。
五点二十五分。
澜澜悄悄捅了捅方伊的背,小声告诉方伊现在就可以准备下班了,五点半准时走人。
方伊早已迫不及待。五点半一到,澜澜就拽着方伊溜了,付延和董欣紧随其后。
澜澜他们常聚的一家店,是离公司不远的一家日式居酒屋。
据说这里很受欢迎。在cbd找到这么一家有情调,又好吃,还经济实惠的小店,并不容易。
店面很小,招牌上是几个方伊不认识的日本字。
澜澜拉着方伊进了门,向老板热情地打招呼。
“位置留好了,老地方。”老板放下手中的碟子,趴在柜台前对澜澜轻声说道,生怕被人听见似的。
澜澜高兴地带着方伊去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刚好四个位置。
“这里是不能预定的,不过我们常来,求了他很久才肯给我们留个位置。所以一下班就跑来了,如果来晚了,人多起来位置就不好留了。”
方伊点点头。她对这个“留位子”的事并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秦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付延和董欣在老板那里点了单,随后才过来,递给方伊一个菜单。
“我们先点了,这样菜上的快一点,你想吃什么再慢慢看。”
方伊接过来,随手翻翻,心思却不在这菜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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