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解鱼人和胖子的马车悄悄地驶进了宁洛王府。马车停在了后院的一个角落,鱼人和胖子则被两个黑衣人领着,押往别处。
鱼人心里惴惴不安,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是被关上一阵子?一辈子?还是什么严刑拷打,威逼利诱?
……
他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他现在的这副躯体究竟应该扮演什么角色?那个所谓的冷面王爷又为什么屡屡抓着自己不放?第六感告诉他,那个王爷一直要抓他,是他,不是胖子,更不是其他人。
为什么?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却始终无法真正想明白,也许真的只有交给时间,才会有问题的答案。可是,她——木子容,当真可以等到揭晓答案的那一天吗?他苦笑。此刻,押解他和胖子的黑衣人突然停下了脚步,随即,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耳边除了胖子“哇哇”的叫声,什么也没有。
“胖子,你怎么了?”他不禁问道。出乎意料之外,胖子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而后,后背传来一股外力,身体便这样倒了下去。
“啊……”他出自本能的大喊。好在,下一秒,他已经和地面有了亲密接触。这一下,他安心了许多。毕竟在眼睛什么也看不见的情况下,应该没有比失足更可怕的事情了!
他回了回神!抬头冲着天喊道:“胖子!”
大概隔了一秒,也传来了一声“胖子”。他大惊,难道说这是回声?他又喊了一下,当下便确定了。如果所料不错,现在他极有可能是被关在了一个相对空旷的密室内!可问题是刚刚所在的地方明明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园子,哪里会有什么密室呢?
他笑了笑。突然脑海里莫名闪过了一个想法,那便是他并不是被关在了地上的什么地方,与之相反的是他很可能是被关在了地下,而且是个封闭的空间!他想着笑容瞬间凝滞在了脸上,虽然他想过会被处死,但却从没想过会被关在一个和坟墓没什么区别的地方!他不知道萧云辰这么做究竟是何意?是活葬?还是说这里就是他的一处囚笼,除了是在地下,其他的和那些普通牢房比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胖子呢?为什么没有和自己一起?
他没有再去深想,而是匆忙站了起来,隔着黑布袋子,用他身上唯一的利器——牙,拼命地咬着手上的粗麻绳。
他要摘下头上的黑布袋子,看看自己究竟身处何地?
……
也不知过了多久,鱼人的额间已是青筋凸起,豆大的汗珠顺着面颊流下,打在了手背,渗进了被撕咬的麻绳,最后,流入味蕾。他说不清汗究竟是个什么味,只是莫名得感觉难过,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喘不过气来!
只见他沉沉吸了口气,仰头停了下来。喉间轻咽,竟全是血的味道。可手上的绳子却依然纹丝不动。
“没想到古代的人编的绳子那么牢!”他自言着,慢慢坐了下来。地面依旧冰凉,却能让自己暂时冷静。
突然,隔着黑布袋子的眼睛分明感觉到了一丝跳动的光亮。鱼人紧张地坐直了身体。洞察着周围的一切。过了好一会,并没有什么人走来,也没有任何声音。
他放下心来,再一次站了起来,然后慢慢地靠近那束微弱的光。
不知过了多久,他笑了。随即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嗞嗞”声,悦耳的好像春日树林里的鸟叫,石间的清泉……
绳子终于断了!
他一把揪下了头罩,而后舒了口气。
正如自己所料,这的确是个暗无天日的空间。除了眼前的烛火,放眼望去,真的再也看不到任何其他的光亮了。
鱼人轻轻取下烛台,正准备向里走去,却忽感脚下东摇西晃,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是地震吗?
密室内晃动得越发厉害,尘土扑面而来。鱼人还来不及去想,忽然脚下一滑,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他惊慌地大叫了一声,下一秒也不知道自己又到了哪里,只是感觉背脊重重地坠地,剧烈的疼痛让他一时半会起不来。
片刻过后,他终于从一堆废墟中慢慢爬了起来。面前的一切宛若幻境。数不清的光柱如锦似织,灿若星河。静静望去,面前好似是一部科幻大片。鱼人呆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呼!”也不知是哪里忽然来的声响,鱼人本能地躬起身,用衣袖挡住了脸。
良久,周围又没有了动静。他慢慢地松懈下来,这才发现刚刚的声响不过是一阵风吹过而已。这阵风好似一剂及时良药,鱼人死掉的心又重新活了过来。
有风说不定就会有出口。鱼人这么想着,跟着风的指引,慢慢寻了去。
忽然,面前的光柱扭动了起来,好似生长着的藤蔓,缠绕,摇晃,最后扭曲成了一张奇怪的面孔。它的嘴微微而动,随即一个空灵的声音传入耳膜,“我终于等到了你!”
鱼人背脊发麻,顿觉阴风阵阵,他哽咽地问道:“谁?谁在那里说话?”说完,他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然后不自觉地向后退去。虽然手心里冒着冷汗,大脑也好像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但心内却还在碎碎念叨着:不怕!不怕!没什么好怕的!就算是鬼,也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反正死了,也不是真的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