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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披着满是尘土的连帽斗篷,手脚上戴着铠甲,身后背着一柄步枪,推开酒吧的门。
喧嚣之中,门内极近之处有一名穿着低领短裙身材火爆的美女抓起一瓶酒狠狠砸在满脸胡茬醉酒客人的脑顶,将其撂倒。
“吃老娘豆腐,找死!”她拍了拍手,转头看向刚刚进门的男人,上下打量一番,随意地搭话道,“是客人吗?打算喝点什么?”
叮。
男人弹起一枚金币,落在美女的双峰之间,不偏不倚正好滑落进去。
“这是……?”美女立刻将金币放进嘴里咬了咬,惊讶极了,“纯金的?”
美女笑意盈盈地迅速挽住他的臂膀,一同径直向酒吧最里侧走去,因为金币的关系,令她原本就姿色十足的容颜变得更加光彩照人。酒吧里原本正在斗殴,酒瓶四处乱飞,但都被这一声清脆的金币声吸引了注意纷纷停下来,齐齐看向这个镇子里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
昏暗的光线下,男人坐在舒适的座位上,将枪随手扔到一旁,双脚翘在桌上。
“最好的酒和肉。”说罢,男人再次掏出三枚金币,将手绕过美女的腰际,塞进了后者的大腿底下。她刚刚还非常粗鲁用酒瓶砸人,现在却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很快,酒吧里所有美女全都已经围了过来,端着大量的烤肉和美酒凑在男人的身旁紧紧挨着,有说有笑。
“客人从哪里来啊?”
“好多金币啊,是做什么的呀?”
“你长得好帅啊,是我喜欢的类型~”
她们围着男人七嘴八舌说着有的没的,后者则只是淡淡的笑,并未做声。
只见他默默地将一袋金币随手扔在桌上,发出了非常悦耳的碰撞声,引起了美女们的阵阵尖叫。她们几乎就要伸手扑上去抢了,但最终笑嘻嘻地忍耐下来,偎依在男人身上来回磨蹭,好像整个酒吧只剩下这一个地方能坐了。
她们想要钱。
男人指了指自己的嘴:“谁喂得好,钱就是谁的了。”
话音未落,他的面前挤满了芊芊玉手,举着酒杯、捧着菜肴、拎着肉骨。说不清扑面而来的香气究竟是食物的还是粉黛的。张口有人喂,双肩有人揉,腿脚有人捶,嘴角有人擦。
任何外地人在酒吧里如此嚣张都不会平安无事的,当然他也是。
数分钟之后,终于有三名喝醉的大汉看不下去了,揉了揉刚才打架被砸破的额头,拖着步枪摇摇晃晃地向着女人堆走过来。
“小子,你他妈是谁啊?”领头的家伙说话前先吐了一口口水。
“流浪者。”四处撒钱惹得被女人包围的男人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流浪者没名字。”
三人听罢一怔,随即哈哈大笑。
“我还好奇从哪里来的疯子,来了就胡乱撒钱,原来只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大哥你看他的枪也是个便宜货,大概是用来当拐杖的吧?”
“瘦瘦巴巴的,老子一拳就能打得你满地找牙。”
又是一顿嘲笑。
这三个大汉看起来确实喝了不少,面红耳赤站都站不稳,不过体格魁梧肌肉发达,穿戴着厚重的铠甲,拎着自行改装过的大枪,匪气十足。而自称无名流浪者的男人则既不高也不壮,体格平平,他身旁扔着的步枪确实也不太厉害。
“你们仨喝多了,快滚开!”美女们对大汉们怒吼道,大概是想保护这个有钱的外地人吧,却起了反效果,大汉们感觉到有些恼羞成怒了,毕竟有几个美女刚才还在他们的怀里。
咚。领头大汉将脚踩在桌上,弄洒了酒菜,并指着流浪者的鼻子嚷道:“立刻从老子眼前消失,这里不欢迎外地佬!”
流浪者轻笑一声,松开了抱着美女们的双手,缓缓站起身。他叉着腰正面盯着大汉们,却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这下彻底激怒对方了。
“操你妈的,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要打吗?”领头大汉边说边提起了枪。
流浪者扬了扬眉毛。
眼看快打起来了,美女们有的劝有的骂有的推有的拉,都想要吧三个大汉弄走,但后者酒劲上头已经控制不住火气了。
领头大汉一把抓住流浪者的领口拎了过来,吼道:“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了!跟我们出来!”
由于体格上有很大差距,流浪者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不由分说地拖向酒吧的后门。美女们实在是阻拦不了。
“帅哥,你的枪!”
最初的美女发现流浪者被拖走得很突然,没来得及拿枪,连忙抱着桌旁的步枪追了上去,打算哪怕增加流浪者一丁点胜算也好,却岂料后者一边被拖着走一边摆了摆手:“不用那个,我和这些哥们儿谈谈,很快就回来,别担心。”
美女们听罢一怔。
谈谈?
“哈哈,对,谈谈而已!老子会用拳头好好跟你的脸好好谈一谈的!”大汉听罢不禁笑了。
拖出后门。
咣当一声狠狠地将门摔上。
美女们皱着眉头议论纷纷。她们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又帅又有钱的客人,却发生了这种事,不过也实在没办法。想到这些,她们便恋恋不舍地各自散去了──当然不忘临走前将桌上的所有金币都哄抢一空。
“唉,老娘发现吧,好男人要么就像流浪者那样有钱,要么就像他们仨那样有力量,怎么就没有又有钱又有力量的呢?”
“你的运气会来的,碧翠丝。”
最初在门口附近用酒瓶砸人的金发美女拖着腮坐在吧台前,如此叹气。酒保熟练给她到了一杯酒,安慰的话语已经成为日常,没人会当真。
叫碧翠丝的美女侧耳听着后门的方向,喃喃道:“流浪者没带枪或许是件好事,至少不会出人命。”
“大概吧,不过他们喝了不少,没什么准。”
“不会真的在谈话吧?”碧翠丝皱起眉头,竖起耳朵,“怎么没有打斗声?”
这倒是问住酒保了。确实,后门方向不仅没有枪声,而且没有殴斗声,虽然对他来说一个外地人是死是活都完全没关系,甚至都不想阻止三个大汉酒后滋事。他们仨是这里的常客了,只要懂得别在店里染血无论做什么事都无所谓。
没打起来也好。
碧翠丝看了看周围,叹气道:“最近的客人怎么都……不是佣兵就是痞子,这个镇子也快完蛋了。”
“匪徒之流越来越多,治安官一死再死。就算没有这些这个镇子也确实快不行了。”酒保擦着杯子低头说道,“镇长是最后一个保护这里的英雄。如果付不出赎金,失去了宝贝女儿肯定会一蹶不振。如果付了赎金,穷光蛋更是会一蹶不振。横竖都是完蛋。”
彼此叹气之后,碧翠丝一边侧耳听着后门的动静一边考虑着今后要怎么办,酒保也在盘算着去哪里开新店。
忽然有个声音在两人旁边响起:“赎金?什么赎金?”
呃?
碧翠丝惊讶的发现流浪者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了,并且从容地坐在了她的身旁,将双手撂在吧台上要了瓶酒。身上即没有伤,也没有血,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她伸长脖子看向后门方向,满脸困惑地问道:“你们不会真的只是谈了谈吧?他们仨人呢?”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他们心悦诚服地离开这个镇子了。”
看着流浪者仰头喝了一口酒,碧翠丝和酒保完全不肯相信,换谁也不会信吧。
“所以,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赎金?”
“哦哦,是这样的,前几天来了一群彪悍的匪徒,掳走了镇长的女儿。眼看就快到收赎金的日子了,镇长都快纠结死了,一边在凑赎金但凑不齐,同时又在组织佣兵队伍但也人数不够。”
“是嘛,绑走了镇长的女儿。”
流浪者确认了一遍,然后将酒杯扣在桌上,缓缓站起身
a,说道:“我可以去救镇长的女儿,先告诉我她漂亮吗?”
b,端起枪,将酒保爆头了,猝不及防。
c,淡淡地说道:“告诉镇长,立刻解散佣兵队并带着钱跪在我面前,我就是替匪帮收赎金的。”
d,将碧翠丝横抱入怀,扭头对酒保说道:“这个妞赎金多少?多久能凑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