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脸他们比我们快,已经到达了树干顶部,只剩下我和韩雨欣还没有上去。只顾着和韩雨欣打赌,我几乎都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伤本身休息了那么长时间,我都认为完全好了,现在胸口却一阵一阵的作痛。
我招呼韩雨欣先上去,自己则停下来休息几秒,深呼吸几口空气。趁着休息的空档,我向下瞅了几眼,没想到这几眼吓得我连气都没吸完便往上冲。
原来不仅仅石壁另一面有蛇,这银树周围堆积死蛇的地方也窜出来大片大片的蛇。奶奶的,原来那一堆里不光有死蛇,还有活的蛇。
所有的蛇都拼命向我脚下爬,我向周围看了看,发现这么粗一棵树,它们就真的只向我脚底下爬,都不去对面看看。韩雨欣比我爬得快,马上就到目的地了,可怜的我忍着胸口的剧痛,在保证自己不掉下去的情况下,一步一步艰难的向上,期间又踩破了好几个突起。
蛇的速度可比我的速度快多了,不一会儿就有几条爬到了我脚下,不过好在我头顶上就是墨然他们。本以为墨然会再次用银针“嗖嗖嗖”地把蛇打下去,他却拿出背后那把银剑,直直的把蛇砍了下去。
崔夕城在一旁抓住我的手想把我拉上去,而我的左脚却好死不死被卡在了两个分支树干中间,来不及考虑,我努力把脚在鞋里挣脱出来,顺势爬了上去。
我本想回身去拿我的鞋,一回头却眼睁睁地看着它掉了下去。“先别管了,你快看!”王长脸一下子把我拉过去,指着树下让我看。
石壁旁,死蛇堆,无数的蛇向我刚刚所在的位置爬去,越拥越多,直到密密麻麻看不到任何缝隙。“它们怎么只向一个方向爬?”王长脸问出了我的心声,不过没有人回答,他们都紧紧地盯着下面。
很奇怪的是蛇群在距离我们四五米的距离便不向上爬了,只是在那里来回打转,只有偶尔几条蛇向我爬来,都被墨然一剑砍掉。当蛇越来越多,多到半个树干都被密密麻麻包围起来以后,有个东西突然拍到了蛇群上,顺便带走了几条蛇。
这一波操作看得我目瞪口呆,连忙看向墨然,不知道他又拿出了什么新武器。
墨然手中依旧拿着剑,目不转睛的盯着方才的位置,显然刚刚不是他抓走的蛇。我刚转过头,就感觉有东西在我身边很快的滑了过去,又回头看了十几秒,才看清那是什么。
我本应该第一时间就认出来的,毕竟它曾经抚摸过我的腰和屁股,也曾粗暴的把我推到一边。
我愣愣的看着那一条条的树枝上的银色叶子往蛇群上一拍,那些在外面的蛇便嘶叫着被带离了树干。即使这样,那些蛇依旧不管不顾的向树干上爬,迷蛇香液的威力原来可以这么大。
“我明白了,那些小突起里就是迷蛇香液!”我叫道,然后悔恨不已,“要不是我刚刚踩破了那几个,现在就没这么多事了。”韩雨欣以一种“你才知道啊”的眼神看着我,随后说:“多亏公子扔掉了鞋子,否则那长虫指不定要来咬谁呢。”
韩雨欣一说我才意识到我的鞋上也沾上了迷蛇香液,连忙看向自己的右脚。幸好右边鞋子上沾的迷蛇香液不多,我脱下来奋力扔向树底,砸进蛇群。
那些蛇感到有东西飞来,便连忙躲开了来,但因为鞋上有迷蛇香液,那些蛇随即又爬了上去,远远看去,那里已经成了一大块凸起。本来追我的零星几条蛇也不见了。
只可惜了我的鞋,当初为了找古董方便,我还特意穿了我最贵的运动鞋,现在只有两双袜子在脚上。这么多天没有洗漱,我的脚肯定很臭,多亏了迷蛇香液,掩盖了所有的气味。
“现在怎么办?”我问他们:“长脸说的大坑呢?”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他们还在看着那群无聊的蛇。我光脚站在凹凸不平的树枝上很是难受,想找到王长脸所说的坑过去坐一下,既然没有人理我,我只好自己去找了。
其实找个这东西并不困难,树一共就这么一大棵,一眼望过去就到头了。这棵树不仅叶子奇怪,长得也十分奇怪。按理说普通的树各个树干分支占主要部分,这棵树不知道是不是太粗的缘故,各个树干分支之间——也就是树干中心——有一块约一平方米大的空处,这一小块空地旁边就是和普通树木一般粗的树干分支。虽然只有一平米,但也够我休息一会儿了。
我蜷缩在中间,揉着自己的胸口,想着这块平地(木)许就是长脸所说的凹陷。“方公子,你怎么了?”不经意间我露出了有些痛苦的表情,恰好被韩雨欣看到,她有些担心的看着我。我咬着牙摇了摇头,说:“没事。”然后挤出来一丝丝微笑看着她。
“逸辰,你说的入口就在这里?”秦瀚挤到我和韩雨欣旁边问长脸,王长脸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说:“哎哎哎,我可没说这里有入口啊,只是当时看着这里有点坑,你看这不就是坑吗,只不过平了点。”
“这气味好像并未减弱。”韩雨欣岔开了话题,指着我们下面让我们看,过了这么久,下面的蛇丝毫没有减,反而越来越多,长脸大手一挥,说:“没事,没到时间呢,上次过了多长时间香味才减下去的,现在不着急。”
接下来非常戏剧性,我们六个人什么也不做,就盯着树下看,等着香味淡下去,等着蛇群爬走。“它们为什么这么喜欢迷蛇香液?”我问韩雨欣,韩雨欣耸耸肩,说:“我也不知道。”
“迷蛇香液可使母蛇受孕更加容易,”墨然突然接道,随即轻笑了一声,说:“看来我大轩多半的长虫都在这里了。”“厉害厉害。”我接道:“轩国的蛇受孕有这么困难吗,还需要这东西?”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墨然的嘴角应该是抽搐了一下,他没接话,反而是崔夕城告诉我:“按公子的说法,是轩朝而非轩国。何况——”见我要说话,崔夕城连忙接道:“——长虫受孕本就不易,迷蛇香液里还有一种可让长虫为之着迷的成分,因此长虫才会不惜放弃生命来获取迷蛇香液。”
“母爱真伟大啊。”王长脸在一边悠悠的说,我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不光只是母蛇,父爱也很伟大的。”王长脸再悠悠的看我一眼,没有接话,而是问我们:“你说这树一拍子才拍下去这么点,啥时候拍完啊。”
“那你说这蛇对树又没有啥伤害,为啥要把他们拍下去?”我反问他。长脸晃了晃他的脑袋,咧嘴一笑说:“那些普通的蛇又不会毒死你,爬你身上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把它们拍下去?”
“你不能这么说,这概念不一——”“你们看!”秦瀚一下子打断了我说的话,拉着我们看向我们头顶上的那些树枝,刚刚就是它们拍走了那一条条的蛇。
我为什么知道是它们拍走的呢,因为它们拍走蛇后没有立刻弄到地上,而是粘在自己的银色叶子上。在下面看着,巨大的银色叶子上有几条死蛇,就像一大袋米粒里掺进了几十条小虫子。
“它在那干嘛呢?”王长脸努力睁大眼睛看着上面,捅捅我说:“你快看看,我近视眼没戴眼镜。”我尴尬的迎接着墨然他们的眼神,等着他们问我近视和眼镜是什么东西,他们却默契的略过我再向上看,没有说话。“那啥,我也看不清。”我含糊过去,再次找到那个地方坐下,感觉阵痛减轻了很多。
“它在吸血。”墨然的声音传来,我们都愣了一下。“吸血?吸谁的,那些蛇的吗?”我连忙先上看去,只可惜我也近视,并不比王长脸看的清楚。墨然见我眯着眼睛耐心地说:“公子细看,那叶子上有些许红色。”我顺着墨然的目光向上看去,确实朦朦胧胧之间有一些红色,墨然又接道:“待吸光那长虫的血,怕不是要再换一批。”
“它们吸蛇血干嘛,难不成吸收养分?”王长脸看不清上面的情况,很是着急,只能一直问我们问题,弄得我们都有些烦,我转过身去,把手重重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告诉他:“老兄你说的没错,这棵树不仅吸蛇血,还吸人血,一会儿你小心点,别被它抓了。”
“我被抓了的话,咱们谁都别想回去。”王长脸突然变得有些严肃,我没心情同他争辩,便连忙附和道:“是是是,你可不能被抓,我的工作还指望你呢。”
王长脸听我这么一说,表情缓和了许多,趁这个机会,我连忙低声问他:“秦瀚是干嘛的?”王长脸毫无顾忌,大大咧咧的告诉我:“他啊,他是我们公司总经理。”
听他这么一说,我惊的差点没掉下去。“这么年轻就是总经理了?”总经理不稀奇,关键是这么大个公司的总经理啊!不说了,回去以后我一定要跟秦瀚多多联系,以后就跟着他混。
“是啊,秦瀚多亏了——”王长脸一脸得意的想炫耀,墨然在一旁貌似又发现了新东西,我连忙打断他:“我知道我知道。”便向墨然那边挪,王长脸在后面气急败坏的吼:“你知道个屁啊!”我没理他,能知道啥,秦瀚他爸肯定是董事长,要说他凭自己的本事坐上现在这个位置,我才不信。
“怎么了?”我把着一个比较粗的树干,使自己尽量不掉下去。中间秦瀚以一个怪异的姿势趴在那块空处,来回的敲。见我们都看他,他又敲了两下,对我们说出了刚刚发现的事情。
其实看他敲那里我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他一张嘴我便跟着他一起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结果说的字一个都不差。
“下面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