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日升一直削到日落,刘禅羽才堪堪削了五只弓箭,可以想象这个材质的硬度,有多么可怕。
刘禅羽累的直接趴到身后的草坪上,无神的仰天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他现在连骂黄承的力气都没了。
黄承懒洋洋的从藤椅上爬了起来,从破屋中走出,惬意的看了一眼正在缓缓坠落下去的夕阳,慢吞吞的向刘禅羽的方向走去。
看到黄承过来,刘禅羽用着仅存的力气转了个身,空洞的眼神盯着他看,有气无力的说道:“老头,我要休息一会儿,打猎你就自己去吧,我实在累的不行”话还没说完,刘禅羽的眼皮就已经耷丨拉了下去,不一会儿呼噜声就响起来了。
“呵呵,臭小子,看来确实累坏了。”黄承笑呵呵的看着趴在草坪上的刘禅羽,随即一只手将他拎了起来,回到屋中,轻柔的放到了由藤蔓编织的床丨上,小心翼翼的披上了被子,朝外头走去。
“小子,今天的打猎,可不能少了你呢。”黄承回头看了一眼正在酣睡的刘禅羽,收掉了之前的懒散,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专注,他向东边走去,很快消失在了山林中。
浑浑噩噩中,刘禅羽不知何时来到了一座直丨插云霄的高山上,山峰两岸如削,岩壁高耸,底下是奔腾的江水,在悬崖绝壁中汹涌怒吼,可所谓乱石穿空惊涛拍岸。
刘禅羽眼神麻木,用瘦弱的双手扣住凸起的一颗颗岩石,艰难的向上爬着。
天空是一片迷蒙的暗灰色,不知何时下起了凉凉的小雨,但雨滴没有落到刘禅羽的身上,也没有落在那山峰上,身下的江河如同深渊一般,吸纳着天上的雨,浑浊的江河仿佛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看不到尽头
过了许久,还在向上攀爬的刘禅羽,空洞的眼神中仿佛被注入了一丝神采,攀爬的动作有了一丝停滞,他迷茫的打量着四周,嘴唇微颤。
“这这是哪儿?”
刘禅羽惊惧的叫道,可这么一失神,手掌没抓稳,他立马开始向下滑去!
“不!”
刘禅羽心中立刻爆发出危机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他在半空中强行抓到一棵凸起非常高的岩石,下落的身躯立刻停止住。
“我我这是在哪儿?”刘禅羽浑身颤抖着,双手死死的抓着那根粗丨壮的岩石,使尽浑身解数往上爬,最终找到一个落脚点。
“我不是在草坪上睡觉吗?怎么会来到了这个地方?”刘禅羽恐惧的说道,他看了看自己,衣服被尖锐的岩石刮的破烂不堪,手臂手掌布满狰狞的裂痕,鲜血还没有在他手上结痂。
“这,这是梦吗?”刘禅羽失神的呢喃道,可动了动手臂,身上的伤口立马被牵扯,疼得他大叫起来。
“怎么会有这么真实的梦?!”他开始焦躁起来,泪水忍不住的从他眼眶中流出,落到冰凉的岩石上。
“老头!老头!你在哪儿啊,我好害怕!”刘禅羽无助的大叫道,可声音最终被呼啸而来的冷风吞噬。
哭了许久,没有任何人回应他,他的泪水也流干了,在肮脏的脸颊上留下两道清晰泪痕。
年仅七岁的他心智还不够成熟,但是也比同龄人坚强的多,他知道哭没有多大的用处,则开始打量起外界的环境。
山峰呈45度角,险峻无比,刘禅羽向上望去,却发现自己距离山顶仅有不到百米的距离,这让他心生希望,是否自己爬到山峰顶部就能找到答案?刘禅羽自问,随后不再多想,准备继续朝山顶攀爬。
刘禅羽从小就生活再山林之中,虽然山坡没有这座陡,但是爬山的道理大抵如此,他开始尝试够距离自己不远的一块凸起的岩石。
不知为何,一旦他想向山丨顶丨进发,身上的疼痛就变得不是那么明显了,刘禅羽心中全都是不足百米的山顶,他艰难的扣住石头,随后双臂用力,将他的身子抬了起来,再用另一只手扣住距离自己不远的另一块岩石。
如此反复,百米的距离迅速缩短,刘禅羽凭借他的韧性,扣住了最后一块岩石,顺利的爬了上去!
“呼!”刘禅羽贪婪的呼吸着山顶上新鲜的空气,他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是真是假,既有着真实的肉丨身体验,可又有着不符合常理的地方,比如这么高的山峰刘禅羽爬了这么久居然没有丝毫的缺氧。
刘禅羽抛开心中的杂念,休息了一会儿,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争扎的坐了起来,准备探查一下周围的环境。
山顶的平面面积并不大,只有2~300平方米的占地面积,并且非常的空旷,可生长着一棵遮天蔽日的桑树。
桑树主干长达数百丈,枝繁叶茂,生机勃勃,若是被常人发现定要当作遗迹来处理,若仔细看去树叶上的绿色纹理还在闪着非常暗淡的光辉,令这棵桑树看起来更是异常非凡,氤氲生辉。
刘禅羽早已被震惊的哑口无言,他不由自主的被隐天蔽日的桑树所吸引,开始朝它移动。
走近看桑树更是震惊,光是树的粗丨壮程度十个人围在一起恐怕都抱不住,更何况那些比刘禅羽腰还粗根根枝干,站在树下刘禅羽才感觉到自己的渺小,甚至生出一种无力感,他盯着树看,不一会儿就生出一种晕眩感,也使得他恢复了一些清明。
朝树的背面走去,刘禅羽才发现原来树后还有一片乱石堆,在乱石堆的周围还有一间房屋完好无损,房屋不远处还有一面从土中翻出的石碑。
刘禅羽很快走了过去,想看看那里有什么奇特。他将一些挡路的石头清理掉,地上还存留着从桑树上掉下来的叶子与枯树枝,有些已经腐蚀在了乱石上,他将石碑上的灰尘与枝叶拂开,顿时感觉古意盎然。
上面刻着两个古字,笔力雄厚沉凝,苍劲如龙,流淌着岁月的气息,不知道在这里多久了。
“上面写的什么啊?”刘禅羽看着石碑上的字,疑惑的说道,他自幼跟着黄承,黄承从来没有教过他任何国文,所以他并不认识上面用小篆书写的“白帝”二字。
他顺势伸手摸向石碑中被不知名物件雕刻出来的凹槽印记,顿时金戈铁马,喊杀连天的怒吼声传递入刘禅羽的脑海中,震得他双耳失聪,心身剧颤!
他连忙收回放在上面的手,顿时吵杂的声音消失在耳旁。
“那是什么”刘禅羽一脸后怕的说道。
“你来了!”
就在刘禅羽发呆的一瞬间,身后突然传出一个温柔且鬼魅的声音,吓得刘禅羽汗毛竖立,刚平复的心神再次巨震,脑海中嗡嗡不受控制,金戈铁马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
“是谁?!”刘禅羽大吼道,他猛地从床丨上坐了起来,将床前半睡半醒的黄承吓得差点没跳起来。
“臭小子,你发什么神经呢!”黄晨大骂道。
刘禅羽呆呆的站到床丨上,不知何时他已经出了一身虚汗,双臂双丨腿都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他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急促而有力的跳动着,这是紧张过度的状态。
“我我到底在哪儿”刘禅羽失神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