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竞赛规则里这样写:每场比赛由一名裁判员控制,他具有全部权力去执行与比赛有关的竞赛规则。
所以说呀,虽然说场上局面是由足球运动员去掌控的,但实际上裁判是完全可以“操控”比赛的。即使最公正的裁判,也无法避免有时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所以考裁判可能是容易的,但要做好一个好的裁判员绝对不易。当然我一直在尽力做一个公正的裁判。”张初城坚定的说。
“不过作为运动员来说,当然是最大限度的钻裁判的“空”。足球场上有时是运动员和裁判员的较量。”张初城稍稍放松,开玩笑似的说。
随后他又举了一个例子。
2015年世预赛小组赛中国vs中国香港那一场最终以0:0收场。但其实中国打进了一个球,那个球明显已经跨越门线进入网中,而那个球被香港门将“捞出”后,裁判没有吹哨表示进球。电视机前的回放当然显示那是一个有效进球,但裁判没有表示,香港成功钻了主裁在场上的角度差。
虽然中国赛后也上诉了,但无济于事。
“因为竞赛规则里写清楚了:裁判员根据与比赛相关的事实所作出的决定,包括是否进球和比赛的结果是最终的决定。这就是裁判的“绝对”权威。”
“一般另一球队对裁判判罚不满或对比赛进行上诉,结果一般都是不理想的。因为判罚更改必须是在比赛未重新开始且未终止之前,而一般这个时候一支队伍的“抗议”是很难实现的。”
“对呀,裁判真的是一个重要的角色。”于珊对周围的队友说。
赵毓漫想:难怪张初城每次的气场那么强,原来是自带的裁判“光环”。
她举手问张初城:“那裁判员和运动员就是猫和老鼠的关系喽?”
“你要喜欢把自己比作老鼠的话也可以这么说。”张初城笑着回答。
随后大报告厅里传来了女子队员们的笑声,赵毓漫简直无语,她嘟着嘴不满的看着张初城。
全体的培训结束后,队员们陆陆续续离开了报告厅,只有赵毓漫还坐在那里写东西。
虽然讲的大部分内容书上都有,不过她想再熟悉一遍也好。
下午的全体培训后,没有什么事情,赵毓漫就准备在学校里走一走。
“hola”她随口说出了这个西班牙语的你好,其实她是想要给秋天打个招呼。
“秋天啊秋天,你怎么还不来呢?”赵毓漫看着有些阴沉的天。
秋天到了气温就降下来了,凉城市的女足联赛也就开始了,也许赵毓漫可以升入竞校一线队参加比赛,也许今后还可以进省队呢。
她走在若大的校园里,感觉归属感似有似无。
走到了图书馆,她想了想:还是进去看书吧。
好像有那么个名人说过:当你找不到方向时,不如阅读吧!
她找到一本讲述一个草根走上来的裁判员所著的书,里面讲述了他“执法”过的大大小小的比赛。正式的非正式,一路走过来的酸甜苦辣。
有人理解自然也有人骂。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公平都是相对的。
裁判员如此不易,运动员又何尝容易呢。
当你在球场上时,你不只是一个球员了。你本身已经是大家关注与议论的对象。至于褒贬,那就是别人的评价了。不论怎样的评价你都只能默然接受,毕竟人的想法很难改变。
人永远认为自己是正确的。
“所以自己能否承受外界评价的压力呢?”赵毓漫想。
她又想:自己现在只是竞校五线队的后卫,何必想那么多呢?
她把手里的书放回架子上,又去烹饪区拿了那天看的那本烹饪书。
刚才心里太过压抑,现在自己需要缓缓。美食是最好的疗愈方式。
一道西湖牛肉羹,赵毓漫很喜欢喝。
看完这些步骤,她自己都饿了。收拾收拾准备去吃晚饭。
谁料走到图书馆大门口她才发现下大雨了,掏了掏自己的背包,居然没有带伞。
怎么办呢?图书馆人本来就不多,还没有自己熟的人。
想了想,她把包抱在怀里,迎着大雨奔跑在校园里。
离饭堂还有很远一段距离,她想:也许这就是学校太大的弊端吧!
突然一辆车快速驶过她身边,溅了她一身水。车突然又倒了回来,原来是张初城。
“逗逼姑娘上来吧!”
“又是你,真讨厌。”赵毓漫拉着车大声喊道。
“不上来我走啦。”车子微微向前滑动。
“不上白不上,为了安全我坐后面。”
张初城笑着说:“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你的旋风脚那么快,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赵毓漫感觉心里一万匹羊驼跑过。
车子开到了饭堂。
“后座有一把伞,你拿去用吧,我开车回体育大学。”
“哦好吧!”
“你不考虑谢谢我吗?”
“哦谢谢啊。”赵毓漫很艰难的挤出这四个字后准备下车。
“等等,我明天来竞校还要用伞啊,电话号码给我,明天我到了你给我送伞。”
“what?我要不给呢?”
“不给?那就别用了,而且这是主裁的权威。”
虽然这样要,但其实张初城那里有所有女队队员的电话号码。
赵毓漫想:这是在滥用权威吧。
她在饭堂吃着大盘鸡拌面,一边想要不是雨太大自己才不会为了一把伞就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卖”了。
张初城淋着雨从停车场跑回了宿舍,五岳忙给递过一条毛巾说:“城~你怎么让自己淋着了,本来你一感冒就不停喷鼻涕,这倒好,赶紧擦擦。”
“夏天,不要紧的。”张初城淡定的说。
临睡前,他给赵毓漫发了一条短信:明天起早,在前门停车场等着给主裁送伞。
他笑了笑,准备睡了。他知道赵毓漫一定能看到短信,只是不会回复而已。
手机那边的赵毓漫当然不高兴了,但是能怎么办,没办法,睡觉吧。
谁让他是主裁呢?权威是他,对她当然是不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