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孤儿院,凌晨两点孤儿院宿舍起火。
“楚渊,还有八个孩子在里面,你一定要救回来。”院长是个白发老人,看到孤儿院起火悲痛欲绝。
第七次出来,火场里面第六个孩子被抱了出来,第八次一段房梁倒塌,楚渊昏迷。
再次苏醒,周围一片漆黑。
睁大眼睛,身旁有人哀嚎痛哭。
楚渊看到了自己,在殡仪馆里面有人给自己花着妆容,躺在花丛之中的自己身躯焦黑,紧闭瞳孔。
我死了,不可能!
楚渊嘶吼咆哮
这群庸医
一群废物
我只是被烧伤而已
救我啊!
化妆后记者在哀悼,孤儿院孩子在献花。
伤心的难过的
人间百态
淋漓尽致
生平一切死后想象
在这里全部重现
有人一脸肃穆,说着他生平经历。
孩子在痛哭,捧着鲜花纪念那个大哥哥。
院长落泪,这个孩子从小就善良,为什么如此对待呢。
还有在冰棺旁一个女孩献花,眼角红肿。
周子涵。
我没有死
你不会守寡
你们要干什么
不要去火葬场
救我
不要推进去焚尸炉啊!
我怕火!
楚渊看着那个躺在冰棺里面的自己,嘶吼咆哮。
被推了火葬场,楚渊跟着,看着进入了黑色焚化炉里面。
你们在干嘛!
你们在杀人
我还没有死啊
救我啊
救我
火焰吞噬了身躯,意识逐渐模糊。
隐约之中,楚渊看到一张羊皮卷包裹了自己。
那是楚渊父亲留下的,也是楚渊唯一的信物。
火焰包围了自己,瞳孔散发炽热。
羊皮卷散发光芒,高温火焰焚化之中尸身站了起来。
楚渊惊悚,焚化中的自己瞳孔变为了四瞳。
一切消失了
安安静静
一片漆黑
刹那一道光芒刺射瞳孔,楚渊痛苦挣扎,眼睛滴血。
我死了
还是下地狱了
杀人放火金腰带
修桥补路无尸骸
可我不应该死啊!
……
……
楚渊,宛城人。
自幼孤儿院长大,毕业之后成为了一名律师。
早晨八点,楚渊梦中惊醒,这场梦已经是第七次了。
起床穿衣,洗漱完毕,租的房子在郊区,手里来了一条短信。
七月七号,天气清凉许多,阳光不在炙热,今天周天,孤儿院好友苏阳来找楚渊。
苏阳车子停在楚渊小区门口,啃着油条给楚渊发了短信。
苏阳,和楚渊同一家孤儿院,不过这个小子毕业之后升职很猛,很快便买了车。
坐在车里,楚渊啃了两根油条喝着香甜豆浆,苏阳才说起今天找楚渊所为何事。
“城南城中村,现在要拆迁了,城中村有一栋二层小楼一直无法拆迁,拆迁办人员去拆传闻闹鬼,所以咱们去看有什么稀奇古怪。”苏阳笑道。
苏阳平生对这种稀奇古怪事情很感兴趣,所以宛城各大鬼屋都跑了一遍。
开车到了城中村,附近老式建筑都已经被推倒了,二人走到了废墟里面,一栋民国样式二层小楼依旧巍峨屹立,在小楼旁,四周房屋已然变成废墟。
在马路对面两里地建的简易合租房,住的都是拆迁的家庭。
来到了一间合租房,敲门进去厨房里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做饭。
看到有人走来,中年男子顿时问道:“你们是”
“你好我们来打听一下,城中村房子都拆迁了,这座小阁楼传闻闹鬼是真是假。”苏阳长相憨厚,客气笑着给中年男子让烟点火。
“这些房子都是二十年代建的,拆迁人员来了不下十次,每次拆迁这座房子,不是房梁砸人就是十几个人被扎破脚,或是深夜有咆哮声,声音来自地下,久了没有人敢来了,拆迁办也害怕。”
“那些拆迁人员,回到家里都做噩梦,早上醒来看见自己大腿有牙印,久而久之这房子就说是鬼屋,但这鬼屋也不害人,就是不能拆。”中年男子苦笑着,指着那栋二层小楼。
“进去看看。”告别了大叔二人便是朝着鬼屋走去。
二层小楼建造古朴,民国和清末的风格,足快上百年了,小楼依旧巍然笔直,让人不得不赞叹早期匠人。
进去之后,院子全是灰尘积土,蜘蛛网布满了客厅,根本不能进人。
楚渊不语,看着二层小楼天台,一条黄色大狗趴在墙上,两腿挺立,这是一条老狗了,皮毛发白,眼神浑浊。
走出院子,拆迁办的人又来了,后面跟着挖掘机,但是机器没有敢进入小楼十米之内。
走了过去,楚渊好奇道:“这是鬼屋,你们为什么不开着挖掘机直接推了呢。”
包工头是一个胖子,听到之后紧皱眉头苦笑道:“你们不知道啊,挖掘机走到十米之内就坏了,各种各样的毛病,就是无法启动,现在工期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什么法师道士不知道请了多少,但是一个个都被吓跑。”
胖包工头还没有说完,便看到有人走到小楼逐步前行。
一个白发老人,穿着老式西服,身材挺拔,眼神炯炯有神,看着小楼听着胖子所说趣闻。
“这老人进去了,赶紧拉回来啊。”苏阳忍不住惊呼。
只见那名老人面带微笑,仿佛在拥抱某种事物一样,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没有拦住,众人忍不住惊呼,刚想要全部走进去救人,便看到老人提着半个皮质脖圈走了出来。
“你们拆吧,我接它回家了。”老人泪雨磅礴,白发抖动,抱着皮质脖圈声泪俱下。
在小楼即将被拆迁最后,老人看着众人讲了一个故事。
“那是三十年代,兵荒马乱,我跟随我父母逃亡台湾,临走的时候家中一条大黄狗无法带走,我对狗说,在家等我,我一定回来接你!”
“后来按照这位包工头所说,七十年后,政府拆迁,只有这家小楼无法拆之,都说是闹鬼,我家大黄狗不害人,但是护家,我今年八十了,从台湾来到这里,就是来接大黄回家。”
“这是它的脖圈,七十年了,它还是那么护家,我带它回家。”
“我带他回家!”
老人擦干泪珠,抱着皮质脖圈步履蹒跚朝着路边走去。
“试试看!”领头胖子咬牙,示意挖掘机推进。
挖掘机推进,十米。
九米
七米
三米
安然无恙!
“拆!”胖子脖子青筋暴露,反身擦了一把泪珠子,随着一声轰鸣,二层小楼坍塌,老人缓缓走着,抱着皮质脖圈没有回头。
“他娘的,老子见过鸟人,没有见过这种忠心狗,七十年了,拆了吧,你也够本了!”
包工头胖子叹息几声,给楚渊苏阳让了两根烟眨巴着泪珠眼笑道。
“楚渊,我想要养狗了,我老婆不让就不要她,谁欺负我狗就揍他,就养大黄狗。”苏阳目光坚定道。
坐在车上,楚渊有些愣神,终于知道那个大叔为什么那么说了。
大叔之前说凡是去拆迁的,回家一夜之后大腿都会被咬伤,显然是那只狗灵魂作怪,但是他不害人,只是警告,只是默默守护着那栋房子。
“狗尚且如此!”包工头声音一直在徘徊。
……
开车去宛城明月小学,苏阳儿子在宛城西城小学,下午五点半了,他正好去接自己儿子。
想着自己孜然一身,楚渊便是有些唏嘘。
明日小学,苏阳儿子四岁了,上了车也不说话,老老实实写着作业。
“走,爸送你回家。”苏阳笑道。
开车到城北八达路的时候,突然苏阳儿子打开副驾驶玻璃,然后一边挥手一边讲:“伯伯再见!”
苏阳不以为然,以为自己儿子在和路边行人说话呢。
“苏阳,这里是八达路。”楚渊淡淡提醒道。
八达路,苏阳顿时脸色苍白,八达路,城北郊区的八达陵墓群,宛城死者火化之后都是葬这里。
此时是黄昏,四周路边没有行人,顿时苏阳脸色苍白更甚。
楚渊假寐,瞳孔感知周围,周围阴气密布,但是并没有袭扰小孩,所以楚渊便没有在意。
苏阳越想越害怕,便是看着儿子问道:“儿子,你在跟谁说再见啊。”
小孩子不假思索回答道:“跟伯伯啊。”
苏阳更加惊恐,指着外面说道:“现在外面又没有人,你跟谁说话呢?”
苏阳儿子一边指着外面太阳一边回答道:“哪一个伯伯?太阳伯伯啊!”
“……”苏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