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是什么,什么是梦?
这一件事困扰了花尘好多个岁月。他的梦很奇怪,总是梦见一个难以言说的存在。花尘每每醒来都会忘记有关于他的模样。无论花尘怎么回想,得到的始终是一片模糊的光影。
但是这并不影响这个难以言说的存在对花尘的影响。从花尘四岁那年开始,这个梦就一直伴随着他。那个难以言说的存在像是一个老师一样,无论花尘渴望与否,都会传授他一些他难以理解却又极度好奇的东西。
知道长大以后花尘才知道,那些都是玄之又玄的功法密典。
花尘不知道这些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那个模糊的存在到底是什么,但是对比与这些未知的,它给花尘带来的已知的却是让花尘无法割舍。
花尘出生于二十一世纪华夏的一座小镇里。他来自一个离异的家庭中,父亲在离婚后不久就结婚了,而且他有了一对双胞胎弟弟;母亲在父亲结婚后不久也再嫁了,先后生了一个女儿和儿子。
父母双方都重新组建了家庭,而且各自又有了新的孩子,花尘似乎就成了最多余的一个。
因此花尘在很小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住,依靠着父母双方每个月那点抚养费倒也还过得去。
早晨,阳光明媚,清风点点。飞鸟和鸣,蝉声嘤嘤。
草地鲜花两两三三,天空白云朵朵。
这是属于校园的专属风景。
h市第一高中,这是花尘就读的学校,目前花尘在这里就读高三。
每次回到学校他都有一种恍然,他虽然不太喜欢学习,不太喜欢读书,不喜欢在学校里的条条规规,不喜欢教导主任的喋喋不休。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在这里真的可以忘记一切。
忘记外界的一切烦恼和困苦,在一间熟悉的教室里打打闹闹,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睡觉。
“哟,这不是我们的花尘吗?”
忽然与几个男生走了过来,他们都是花尘一班的。
“你有什么事吗京东来?”花尘道。
“没有,就是通知一下你,下午有一个聚会。你放心,知道你没钱,人家江风包了。”
京东来的语气有点轻蔑,甚至于有点不屑,仿佛是在看不起花尘。
“哦,知道了。”
这么明显的语气花尘当然是听的出来的,但是他也不想去计较什么,反正他和班上的人也没几个关系好的。
京东来顿时就有了一种一拳打在空气上的感觉,有力没处使。最后“哼”了一声就走了。
“京东来真是拽,说的好像是他包场似的。”这时,从远处跑来了一个“小男生”嘟着嘴对花尘道。
这个男生的名字叫云流岚,长的不高,但是样子非常可爱,一双大眼闪光闪光的,一度被评选为花尘他们班的班草。这也是花尘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算了吧,计较这么多干嘛。”花尘淡然道“放学了赶紧回家准备吧,可别迟到了。”
云流岚哼声道:“我就是看他的样子很不爽嘛!”
如果你觉得云流岚很可爱,那么你就错了。花尘和云流岚认识好几年了,对于云流岚他的评价就是——腹黑!妥妥的腹黑!他现在这个样子估计也不知道在肚子里积攒了多少坏水。
不过花尘也释然,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了,坑自己也坑了不少,已经有了一定的抗体。再加上他又不是坑自己的话那么久很无所谓了。
聚会这种事其实花尘并不上心,无非就是一个月一度的炫富大会。像他这种没背景没金钱的人来说也只是去充当笑柄。
不过花尘倒也不甚在意,毕竟他有着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而这个地方,让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放肆自己,随心所欲。只要他想,任何一切随时随地都能化身成天地之间的主角,让一切围绕着自己转动……
在花尘十二岁那年的夏天,花尘还是像往常那样在自己家洗漱以后躺在床上睡觉。
这房子是他爸妈留下的,谁都没要,花尘就自己在这里住下了。
当花尘闭上眼睛以后准备就要入睡了。
然而在花尘睡着以后他似乎梦见了一道门,一到白色的门。花尘迷迷糊糊地就钻了进去,等他再次醒来时,一切都变了!
周围的环境变得古风淳朴,红木床,金丝蚕布,剪花木窗,雕栏屏风,这简直就是拍古装电视里的房间!
这一切给花尘的第一感觉就是梦,一场很真实的梦,真是到他以为自己穿越了。
但是在一个人成长的他比其他的孩子都比其他同龄的孩子早熟,他早已过了幻想的年龄了,因此无论感觉如何真实,花尘始终认为这只是一场梦。
花尘静静地坐在这张红木床上,四周的一切都很真实,他甚至能看清楚四周器物的细节。
同时花尘也感受到了四周一切的华贵,匆匆一瞥可能不会觉得什么,但是当你细细去感受时你就会感受到这一切的珍贵。
比如想那雕花的木窗,那些纹路异常的精美,上面的火凤凰栩栩如生,纵然是年仅十二岁还不识货的花尘也可以看的出来是出自大师之手,而且一定价格不菲。
再看看自己身上盖着的这张被子,轻如鸿毛,盖在自己身上一点儿重量也没有感受得到。但是却很是温暖,而且给花尘的感觉是那种多一分热,少一分冷的温暖!
再看看上面的绣花,上面的七彩白玉鸟栩栩如生,仿佛是躺在被子上面一般。
就在花尘还在留意四周华贵的一切时,一个美丽动人的妇人走了进来。
这个妇人怎么去形容呢,当时的花尘没有想到任何一个词,给他的第一感觉就好像是西湖的画,美丽,宁静,温柔。
而那妇人也却如花尘感觉那般,确实是如同西湖一样温柔。后来花尘才知道她的名字叫纳兰韵。
“尘儿,你醒了,快去洗洗,就要吃饭了。”纳兰韵的声音同让动人,她是西湖,那么她的声音就好像是拂过西湖的一阵暖风。
“啊?!”
花尘一下子真的蒙了,吃饭?一个梦还有这个步骤吗?
于是花尘就一脸蒙逼地跟着纳兰韵去洗漱了。
虽然是梦,但是花尘还是不得不感慨这个家庭的有钱,洗脸的盆子居然是玉质的,虽然花尘认不出是什么玉,但是绝对是价格惊人。
纳兰韵亲自把一条精美的手巾放进了那玉盆里,然后拿上来拧干。对着花尘的脸温柔地擦拭着。
虽然说是温柔的,但是那一条手巾却很凉,一下子让人清醒了很多,让花尘忽然感觉到自己好像不是在做梦!
可是这怎么可能了!
花尘始终坚信这只是一个梦,以前他也做过很多很真实的梦,这应该是一个升级版。
洗完脸以后,纳兰韵就拉着花尘的手来到了大堂前,这里是吃饭的地方。
这过来的一路花尘也见识到了这个家的宏伟,古风古色,看上去平实无华,但是细心一点就会发现一切都很华美。
在大堂上,饭桌早已摆满了饭菜,有几人已经落座了。
其中有着一对小孩,一男一女,年纪看上去比他小几岁,正在饭桌前嬉戏打闹。
还有一个妇人,看上去和纳兰韵那样的年纪,但是却和纳兰韵有着很明显的区别。给人的第一感觉是那种比较风风火火的人。
还有坐在饭桌主位的一个中年男人,给人一种沉稳,踏实的感觉。
“尘儿来了。”那个看上去风风火火的妇人单轮样子的话不输纳兰韵。她叫南宫红铃。
南宫红铃一把抱起了花尘,直接把他放在了自己身边的那张椅子上。
纳兰韵也在坐在了那两个小孩的傍边,悉心拉开了两个在大闹的孩子,让他们乖乖吃饭。
这一切给花尘的感觉都是怪怪的,怎么看他都好像是这一家中的一份子啊!
虽然心中有疑惑,花尘也不管这到底是不是梦了,他现在只想说这菜还真是好吃!
他从来就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慢点吃,你这孩子怎么好像饿死鬼投胎一样。”
就花尘的吃相确实不太好看,不过南宫红铃这是个比喻也太那个了吧!根据花尘刚刚了解,在这个梦里你可是我的亲娘啊!哪有亲娘怎么说自己的亲儿子的?
就是连一旁的,花尘这个梦里的亲爹花峰也不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但是被南宫红铃一个眼神给怼回去了。
“比喻而已,懂不懂!什么叫生动形象!”南宫红铃自己喃喃道。
不巧被花尘听到了,差点没把饭给喷出来。这,有这么当娘的嘛!
虽然一场饭下来闹了不少的笑话,不过对于花尘来说却是非常的幸福的。
十二年了,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有家的温馨。这里有真正对他好的爹爹,娘亲,还有一个二娘,还有弟弟还有妹妹。
这种感觉一直是在之前的家感受不到的。
这场饭很温馨,很幸福。但是花尘知道,这只是一场梦。一场很美很美的梦,美到可能一生都只能梦见一次那种。
这场梦还没有结束,花尘想借着这一场还没有结束的梦,好好体会家的感觉,好好体会一下天伦之乐。
花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醒来,因此他很珍惜这每一分每一秒。
帮自己的娘亲南宫红铃捏捏肩,捶捶背。
帮自己的二娘纳兰韵穿穿线,拿拿布。
帮自己的爹爹泡一壶茶,再和他喝一杯。
和自己的弟弟玩耍,照顾一下妹妹。
这一切都非常非常的美好。几乎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天伦之乐。
但是事实是残酷的,越是有多美好就会有多大反差。
晚上,几乎所有人都睡了。但是花尘却没有睡意,或者说他不想睡。他知道他睡醒来也许一切就都变了,可能还是那间铁架床,还是那个房间。
不再是这里的红木雕栏床上,那床头的夜明珠可能就换成了那个生锈的电灯包了。
想到这个花尘就忍不住吐槽了,这个家是得多有钱,这颗夜明珠亮度都快赶上小灯泡了。
不过既然是梦,那么出现什么都不算奇怪。
就在花尘死死支撑着自己不睡觉时,纳兰韵走了进花尘的房间。
“尘儿,怎么了,还不睡。”
纳兰韵简直就是花尘心目中的母亲形象,很温柔,如同是那平静的西湖。
“二娘,我不想睡,我怕睡着了醒来再也看不到你们了。”
十二岁的花尘虽然比一般的孩子早熟,但说到底也还是个孩子,有些事情根本不懂得隐藏。
“傻孩子,说什么呢。”
纳兰韵轻轻地抚摸着花尘的额头,一时间让花尘觉得好像是躺进了棉花里一样,整个人的身体都彻底地放松了下来。
“是真的,我怕我睡着了醒来就见不到了。”
“傻孩子。”说着说着纳兰韵的眼里就莫名地闪起了泪花。
“你知不知道你这十二年来一直都浑浑噩噩的,今天忽然之间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终于和我们说话了,而且都懂得去照顾弟弟妹妹了。你娘亲是个坚强的人,但是坚强如她也哭了一天了。说到底还是亲生的,看见你终于不再浑浑噩噩,你娘亲是真的很开心。”
纳兰韵说的这些花尘都只听懂了一点。但是有一点他是可以确认的,其实纳兰韵心里也是很高兴自己今天这个样子的,虽然她并没有说。
不知道为什么花尘的心里猛然抽搐了一下,他想到如果自己真的不再来这里的,那在这里的娘亲和二娘该有多伤心啊!
想来想去还是来了创世,这次就真不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