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楼下的门被人打开,一群士兵蜂拥而入,将每个房间都排查了一遍。不过搜查这个客栈的明显不是县衙的卫兵,所以没有人认出天子。
“走!”
士兵很快又赶往下一处。
经过这么一闹,天子睡意全无,于是盘腿坐在床上,开始练功。
精华物质是游离在天地之间一种对人体有益的物质,它们像是活物一般,在空气中如同小龙在不断游动,只有运转功力到双目才能看到。此刻,它们不断被天子练入身体,然后欢呼雀跃地涌入他的丹田。
半个时辰之后,随着越来越多的精华物质涌入,他丹田内那片气海云雾滚滚,电闪雷鸣,同时还伴随着无尽耀眼的神辉。
时间没过多久,阵阵惊雷消失,云雾也恢复平静,而万道神辉的光芒却越来越盛,不过它们在不断收缩,最终凝聚成米粒大一点。
天子已经察觉到丹田内的变化,自言自语:“这是什么?”
话音刚落,“米粒”突然就炸开。像是在开天辟地,又如同宇宙爆炸了一样,气海云雾激荡,惊雷滚滚,混沌气在胡乱迸射。
轰轰隆隆!
一阵电闪雷鸣之后,天子感觉脑海中多了一些东西。他运功感受了一下,觉得那应该就是书上所说的“神识”。借着神识看去,气海比之前扩大了至少成千上万倍,一望无垠,浪涛万丈,汹涌而又澎湃,成为了真正的海。
天子震惊,久久不语,感叹人体的奥妙无穷。
轰隆!
虽然爆炸已经停下,但气海还是波涛汹涌,电闪雷鸣,不时有滔天的大浪卷到万米的高空之上,声势浩大,骇人听闻。
等到风平浪静的时候,海的中心出现了一汪金色的小湖,它尺许大小却光芒万丈,散发着璀璨夺目的神辉,照亮了整片天地。
“这是精华物质凝聚而成的湖?而那片海当中的一小部分,是我的功力,其他都是人体自己诞生的伟力吗?”天子不解,用神识仔细观察,但丝毫没看到异常之处,反而觉得非常自然。
有了那汪小湖,天子浑身舒坦,体内的力量生生不息,实力比之前更进了一步。不过那汪小湖虽然看上去非凡,神光漫天,却如铁水一般纹丝不动。他绞尽脑汁,用尽了各种办法,也不能调用小湖的一丝力量。
古井无波的小湖和外面大浪滔天的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天子研究不透赶紧跑到隔壁,看着盖聂问道:“大叔,我的丹田里出现了一片海。”
“嗯!等那汪小湖融合了那片海,我再教你接下来要如何做。”
“哦!”
盖聂既然都知道,天子也不再多问,又道:“大叔,越王剑就在城里,想来天照剑也一定在附近。”
盖聂点头:“嗯!我们待会就走!不遇到他们,我们也不多生事端。”
“好!”
天子赶紧回去收拾东西,然后俩人随便吃了点早饭,就翻身上马,往城门口赶去。
也许是因为昨天风流云掳走县太爷的女儿,所以今天街上巡查的士兵众多,都非常肃穆庄严,在严阵以待。
“两位请下马接受盘查。”城门口也在戒严,所有出入的人都要被搜查。
“大叔。”
“下马。”
天子听到盖聂的话只好下马,打开行李包裹,接受搜查。
“你是剑客?”搜查的士兵上前,拔出了秋水剑,叮!一道光芒顿时亮起,耀得人睁不开眼睛。
“嘶!秋水剑,盖先生。”那名士兵看到了剑壁上的两个大字,默念出声。他马上向身边的另一名士兵使了个眼色,才转过头看着盖聂,道:“您是盖先生?”
“嗯!”
“盖先生自然不可能是风流云,所以二位不用盘查,过来这边坐。”
天子看盖聂不说话,只好对着那名士兵说道:“小哥,我们要出城!”
“城门口盘查的人众多,俩位不用急,先坐下来喝杯茶。”
“好!”
盖聂替天子回答了。那名士兵大喜,急忙将俩人请到一边临时搭的一个棚内,然后送上来茶水。
“大叔,他是想拖延时间,好去通知天照剑和越王剑。”
“嗯!你不是缺一把剑,我看天照剑很适合现在的你。”
“这样。”天子眼睛亮了,道:“不知道天照剑怎么样。”
“十大名剑倒也算得上不凡,不过只有在真正懂剑的人手里,它们才能发挥出真正威力。”
“这样说来,陈祯还算不上是真正懂剑的人咯?不知排在剑榜第一的又是一把什么剑?”
“陈祯对剑的理解,犹如三岁小儿。至于剑榜第一,等你有一天遇上了就会明白。”
“这。”天子还想说话,但一眼就看到了从远处走来的吴越,急忙说道:“大叔,越王剑来了。”
吴越身材魁梧,持着一柄巴掌宽的大剑,速度并不快,一直走到俩人的身边才道:“盖聂,我是来和你比剑的。”
盖聂点了点头:“天子,你去会一会吴越剑神。”
天子诧异:“什么?”
“你行的。”
“好吧!”
反正有盖聂在,出不了什么差错,所以天子不再说话,挺剑走了上去。
吴越身材魁梧,看上去非常敦厚,并没有因为是盖聂身边的少年出手而生气。他对着天子轻轻点头,接着身上爆发出一股狂暴的气势,拔出越王剑就冲了上来。
铛!
吴越的剑法并不快,但却厚重如山,加上那柄大剑的力量,只一式,就将天子连人带剑震退数米远。
力量这么恐怖?天子智慧可不低,马上就想到了以柔克刚、以快克慢,打算先消耗对方的功力再说。嗖!他挺剑冲了上去,将纵横剑法的八式剑决舞得飞快,如同一张剑网笼罩而下。
吴越站在原地没有动,但他的遇快则快,遇慢则慢,那柄大剑被他挥舞得如同一道风墙,就好像一口大钟笼罩在他的身上一样,没有露出一丝的破绽。
天子身影翩翩,剑若惊鸿,盏茶时间,就刺出了成百上千剑。一会攻向吴越的面门,一会又攻向他的下盘,招式变化多端,诡异莫测。
铛铛铛!
吴越剑法厚重如山,守得密不透风。天子则攻得飞快,如同一阵狂风拂过山岗。
砰砰砰!
俩人交手千百招之后,吴越也没有露出丝毫颓势。反而是天子,虽然看上去和他僵持不下,却是在慢慢落入下风。
唰!唰唰!
时间越久,吴越出剑的速度越来越慢,但天子却越来越快。看到自己的剑势完全被对方所控,天子想先后退,然后再攻。嗖!他这一退,就露出了破绽,被吴越一剑又击飞数米远,嘴角还溢出一缕鲜血。
“再来!”
天子从地上爬起,身体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但他不想让盖聂失望,又倔强地冲了上来。
轰!
战了一会,天子又被击飞。这次他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但还是倔强地爬起,道:“再来!”
铛铛铛!
如打铁般的铿锵之声不绝,天子用尽了手段,想尽了所有的办法,但却无用。而吴越的气势狂暴,越战越勇,又是一剑将他击飞。
“噗!”天子白衣染血,头发凌乱不堪,那张清秀的脸上更是布满了泥土。他颤抖着仗剑,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但受的伤实在太重,所以又摔了下去。
此刻,就算是普通人轻轻一剑,也能取了他的性命,但吴越却没有动,反而用赞赏的目光望着他,希望他能从地上爬起来。
场上鸦雀无声,所有人也都在看着那个倔强的少年。只见他一遍又一遍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一遍又一遍地摔倒。噗!最终他又吐出一口鲜血,但却以秋水剑仗地,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好!”
周围观看的人见他爬起,都不约而同地叫好。
“大叔,我不是他的对手。”天子有点委屈。
盖聂点头:“你炼武尚短,与人战斗经验不足,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
天子听到盖聂的话,还想挺剑杀去,但又噗通摔倒在地,废了好一会才挣扎爬起。
“盖聂,这个是你的徒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