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大地以东是一片海域,因海里有大量泥沙,海水看上去呈黄色,而被人们称为黄海。
此时正是清晨,黄海海面上正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放眼望去远处似有仙山琼阁若隐若现,初升的太阳渐渐从海平面升起,照得海面波光粼粼,偶尔有几只水鸟在空中飞过。
突然,一道橙红的遁光从海面上方凭空出现,惊得几只水鸟翅膀直扑棱,只见那道遁光拖着长长的光尾贴着海面极速飞行,带动的气流在海面上揦出高高的水墙。
遁光平直地飞行了一会,猛地一拔高,在空中划过一道红色的弧线,转而向上飞行,速度不减反增,直冲云霄。
遁光速度渐渐达到了极限,周围的云雾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厚,空间出现了层层重叠。
终于,一道庄严巍峨的玉门渐渐显现,玉门门额上题着三个鎏金大字——南天门。这是从凡间进入天宫的唯一方式,只有速度达到凡间速度的临界值,这道门户才会显现,这就是凡人的飞行器无论飞得多高,飞得多远,甚至冲入太空也无法进入天宫的原因。
“嗖——”,遁光速度再次提升,南天门终于完全显现,四根巨大的门柱耸立在云端,那道遁光在其面前宛如一粒芝麻。
这时盘在门柱上的两条雕龙,突然活了过来,一齐飞离门柱,在天门中央相汇,化为一团紫色光晕,万丈霞光喷薄而出,霞光照在了遁光上。
遁光速度骤降,顺着霞光缓缓飞入紫色的光晕中。
南天门内
一道浑身泛着橙红色光芒的人影从光晕中缓步走出。
两侧镇天神经见有不明来客,纷纷如临大敌,两戟交戈,蓄势待发。
光芒渐渐消散,直到人影走下台阶时光芒才彻底褪去,露出人影本来的模样。
只见来者身穿青衫,周身上下纤尘不染,身材颀长;往上看,鼻梁高挺,凤目含星,剑眉入鬓,头戴高冠,脑后束一马尾,端的是一副绝世美男子的模样。
排头一位镇天神将急忙把金铣交由一侧的同僚手中,快步迎上那人,双手抱拳,弯下腰来,说道
“不知国主大驾,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无妨”,来者正是青丘国国主苏青
“不知国主所为何事,在下好前去通禀”。
“孤近日得闲,想来天庭找太上老君拉一拉家常,不必劳烦将军了”,苏青摆了摆手。
镇天神将躬着身子退回一侧,取过金铣,高声喝到:“放行”。
众神将纷纷收戟肃立。
苏青再次化为遁光,拔地而起,直冲离恨天中的兜率仙宫,看那架势不太像拉闲呱的。
三十三重天离恨天兜率宫
一个上面小下面大,上头圆下头扁的葫芦造型的大殿立在地坛中央,而地坛像极了八卦阵,地坛边缘是茫茫的雾海,放眼望去看不见东西。大殿的正门对应着八卦阵的坎位,阴阳鱼眼睛的位置分别是一座花池,一个水塘。
此时太极阵的震位上正放着一个茶几,茶几上摆着一只紫金沙茶壶,两盏茶杯,茶杯上还冒着青烟,茶几两侧各摆着一把檀木藤椅。
一侧的藤椅上正侧卧着一个老头,只见老头一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拿着芭蕉扇,两条腿蜷起来,把脚藏在白袍下,那老头合着双眼,哼着小曲,芭蕉扇时不时拍一下一侧屁股打着节拍,这个毫无仙家风范的老头正是太上老君,老君好像已经知道了苏青要来找他,便在这摆好茶具等着。
老君刚抬了抬眼皮,便看见一道遁光从天而降,落在葫芦大殿正门口,遁光消散显现出苏青的身影。
苏青整理了一下衣衫,抬手正欲敲门,便听见老君在喊他:
“国主,这边”
苏青环顾四周,才看到老君正躺在藤椅上向他招手。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走到茶几前,端坐在藤椅上。
“老君,我此番前来”,苏青刚坐下就说
“来,先尝尝我这雪青茶,味道如何”,老君突然打断了苏青的话。
苏青有些无奈,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也没尝出什么味道。
“老君,我想问一下我女儿如今下落何处”,苏青也不废话,直接问到
“怎么想小婵儿了,当初不是你同意让她去的吗”。
“正是我想她了,以前我的政务虽然繁忙,但是经过她门前,总会在窗口看她两眼,见她在屋子里安静地看书,我的心里就很充实了,可如今,我再次经过她的窗前,屋子里是空荡荡的,我的心里也是空落落的。从前有沐奺陪着我,沐奺被关起来后,还有婵儿,可如今婵儿也走了,我真的成了孤家寡人”,苏青说着说着有些黯然神伤,世人皆知他是青丘国主,绝世强者,表面上风光无限,却不知他也是个妻儿皆不在身边的丈夫和父亲。
“可惜啊,我也不知”,老君摇摇头继续说,“为了绝对保密,南天门的传送目的地是直接根据帝子残魂定位的,我只是算出了帝子转世的时间,而帝子在哪转世出生则无人知晓”。
“那,我想去见一下沐奺”
“我都算不出来的东西,你就不用指望我徒弟了”。
“我去只是想陪沐奺说说话,解解闷,她生性跳脱,而如今被关在下面十几年了,想必十分寂寞罢”。
“哎~,那你去吧”
“告辞”,苏青起身抱拳,再次遁走。
不一会,老君身边的一位道童,提着铁壶慢慢走来。走到茶几前,掀开紫金茶壶盖,往里添了点热水,往茶壶里填完了热水,又端起茶壶向茶杯里倒水,边倒边说
“师父,这样告诉他不太好吧。”
“没关系,自己人,或许他真的只是想见一下女儿罢”
道童再问,而是继续往茶杯里倒水,可是就这么巴掌大的茶杯,怎么倒也倒不满,渐渐地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茶杯里的水还没浸没杯子里的茶叶,道童额头上冒出来密密麻麻的汗珠。
“师父,我知道错了”。
“嗯”,老君的回答简简单单就一个字,道童不敢胡乱揣测老君这一个“嗯”字到底什么意思,所以没有放下茶壶,继续往茶杯里倒着。
渐渐的,老君曲儿也不哼了,扇子也不拍了,还传来阵阵胡噜声。
师父这是睡着了,道童心里想着,更加不敢轻举妄动,只求师父能早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