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不久,wq小学就正式开学了。昊明、心肝、小博涵报名上了一年级,因为小博涵年龄小,一开始老师是不给她报名的,后来在小博涵的一再要求下,又以她一口气在本子上写下工工整整的几十个汉字和准确运算百以内的加减法的成绩争取到了老师的同意为她开了绿灯通行证,曾经以小博涵年龄小而拒绝小博涵上学的老师满意的在新生花名册上登记上了玉博涵的名字。素素因为奶奶要让她带比她小的弟弟,没能上学,素素着实哭了一鼻子。
小学的学校地理位置位于wq村的中央地带,它的前身是天主教堂,据说天主教堂的建筑投资是hl国提供的,当然建筑风格也是hl式的,自然天主教堂的神父也是hl国的,说不清是那年那月神父回国了,天主教堂就充了公,成了wq村的学校,学校的房屋院落和设计布局相当美观,正面朝南,酒红色的油漆大门的漆已经斑剥脱落,门里是一堵影壁墙(据说这影壁是后来修建的,原来的天主教堂没有影壁墙),面对着大门一面是毛主席画像,画像另一面写着毛主席语录: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影壁的里面是宽阔的操场,操场的右侧南面是两排建筑坚实的五间尖顶红瓦房。对着操场右侧北面是一排七间尖顶红瓦房,门窗的框漆的是墨绿色的,操场的左侧北面与右侧的房子错开是三间同样的房子,并且这些房子都有宽出房屋一米的水平台,地基也高出地面一米,房屋的门与台面要有三级台阶,三间尖顶红色瓦房的后面有四棵一年四季都常青的柏树,每年的清明时节,学校的老师和学生们都要折许多浓郁苍翠的柏树枝插放在花圈上面,去为解放新zg而英勇献身的烈士们扫墓。从此屋往右拐,是一个大院落,常青柏树的对面是六间酒红色瓦房,地基同样高出地面宽出房屋一米,门和窗都是冲西方开的,房屋的右侧还有两间站在正面看不出来的耳房,耳房的门和窗是冲北方开的,它是学校老师的小食堂,院子的正北方便是一排庄严肃穆的带走廊的十六间酒红色尖顶瓦房,地基也是高出地面宽出房屋一米,大门前的水泥平台要长宽各六米,拾级而上进了大门往右拐是老师的办公室的门口,办公室的门口正对着宽敞的走廊,长长的走廊尽头有个角门,正对着耳房的门,与大门对着的正是一年级的教室,从左往右,每班的门上方都有标着各班级名字的长条牌子,教室和办公室的地全是用半尺宽的长条木板铺成的地板,使劲一跺脚,会发出嗵嗵嗵的空响声,每个门口都有一个很难发现的地道暗口,有调皮胆大的高年级的男学生,曾经进去过,说是里面的暗室和房屋一样大小,据说,在抗战时期,里还躲藏过八路军的伤病员。庄严肃穆的正房两侧是通往后院儿的甬道。后院原来是天主教堂的花园,现在后院依然有枣树、核桃树、丁香树、樱桃树,也有刺玫、月季花丛,因为是冬春相交之季,它们都赤条条地豪无生机地呆立在那里,后院的右角有一后门,平时没事是不开的。
玉博涵是班里最小的学生,最大的学生要比博涵大四、五岁,她看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同学并不气馁,她处处表现出小大人的风范,不管是学习还是劳动她都表现得非常出色。老师经常拿着玉博涵的外观整洁、内容清楚工整的语文作业本和答案准确的算术作业本当典范让全班的同学们传阅,并号召全年级的学生们向玉博涵同学学习。
如果把学校的功课比做饭桌上的饭菜的话,这些饭菜根本满足不了玉博涵的胃口,胃口的空白部分很快被玉博涵每天要做的绘画练习所填补,容博豪给她寄来的革命样板戏的电影剧照小人书和连环画的小人书就成了她绘画的摹本。
玉博涵上二年级的时候,扛起了红缨枪,每天放学吃完饭就要到打麦场上进行操练,由高年级的大同学领队,说这是备战。有一天操练完毕,天已经黑下来了,齐昊明、代素素、玉博涵一起往家走,真心肝悄悄尾随在他们身后走,走着走着真心肝就举起红缨枪向玉博涵的头上打去,头部的疼痛使玉博涵的眼泪刷地一下流了下来,她手抚摸着受伤的头部回头去看打她的人,原来打她的人是真心肝,玉博涵大声哭喊着:“真心肝,你为什么打我?你太坏了。”
真心肝边跑边喊:“打的就是你玉博涵,你家成份是地主,打倒地主!打倒地主崽子!”
万丈怒火从玉博涵的心头升起,她的头部已肿起鸡蛋大的鼓包,玉博涵用手捂着头上疼痛的鼓包气愤地冲着真心肝喊:“真心肝你家才是地主,你才是地主崽子。”
“你家不是地主成份,为什么不在城里了,要来乡下。”
齐昊明和代素素拉着玉博涵说:“博涵,走,我们追上真心肝这个大坏蛋,打她一顿给你报仇。”
三个孩子拎着红缨枪向真心肝追去,边追边喊:“真心肝欺负人,真心肝是个大坏蛋。”
真心肝飞快地跑进她的家,把封门插上,把双扇门也插上,双重门把三个气喘吁吁追来的孩子挡在了门外。
三个孩子使劲敲门:“心肝,你快开门,你无原无故就打人就骂人,你是大坏蛋,你没心肝。”
真心肝的妈给三个孩子开了门。
代素素气愤地说:“大婶,你家心肝把博涵的头打了个大鼓包,她还骂博涵是地主的崽子。”
真心肝的妈轻描淡写地说:“等心肝回来,我使劲打她一顿给你们解气好吧。”
齐昊明连忙说:“心肝已经回来了,这门就是心肝插上的。”
“是吗?我怎么没见到她?”真心肝的妈故做镇静着。
代素素和玉博涵都证明真心肝回家了。
真心肝的妈只好说:“那你们到屋里看看,看看心肝在家不,她在了我就打她一顿给你们三个出出气。”
三个孩子来到真心肝家的屋里,的确没有真心肝的影子,三个孩子悻悻而去。三个孩子把此事告诉了玉如清,玉如清的心在剧烈的疼痛着,玉如清为玉博涵的受伤处轻轻揉着安慰着:“不碍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玉博涵盯着妈妈的眼睛问;“妈妈,心肝骂我是地主成份,骂我是地主崽子。”
玉如清的心里很是酸楚,面对纯洁无瑕的孩子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她温情地对玉博涵说:“好孩子,心肝她不懂事,不要听她胡言乱语,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玉博涵点着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孩子们的作业很少,老师在课余时间从来不留作业,吃完晚饭,孩子们没事做就玩起了“捉特务”的游戏,几个手持红缨枪的“儿童团员”在追捕一位逃跑的“特务”,一开始,“特务”在柴禾垛之间躲躲藏藏,最后被“儿童团员”追逐出柴禾垛,“特务”急得拚命往马路上跑,“儿童团员”们紧追不舍,就要快追上“特务”时,只见“特务”一个跃身,跳进了马路沟里,“特务”企图从马路沟溜掉,只听“特务”在马路沟底“妈呀”一声尖叫,“特务”便扯开噪子痛嚎起来:“疼死我啦,疼死我啦。”
扮演“特务”角色的正是真心肝,她慌忙跳进马路沟时,正好落在一只破碎的玻璃瓶子的茬子上,玻璃瓶子茬子的尖部穿透了心肝的鞋帮,由于真心肝往马路沟里跳时速度快用力猛,玻璃瓶子的茬子很锋利很不客气地扎进了真心肝的左脚,鲜血如泉水般地从心肝脚上冒了出来,染红了鞋子和袜子,真心肝连疼带害怕地拚命哭喊,几个年龄大些的孩子跳下马路沟去,把真心肝抬了上来,看着真心肝鲜血淋淋的脚,都吓得不知所措。
玉博涵对真心肝说:“心肝别害怕,我去喊我妈来。”玉博涵说完掉头就跑,过了一会儿,玉博涵领着背药箱的玉如清跑来了,玉如清迅速把心肝的伤口包扎好,玉如清吃力地抱起真心肝把真心肝送回了家。
真有德夫妇俩看见真心肝的脚扎成这样很是担心:“玉太夫,心肝的脚不会有事吧?这孩子一天天淘气淘的跟假小子似的,真不让人省心。”
玉如清安慰真有德夫妇:“虽说心肝的脚伤得很厉害,不过没什么大问题,过段时间就好了,近期内只能让她好好养着不能到处乱跑,让她好好休息不要下炕,不要做剧烈运动。”
看着真心肝苍白的脸色和痛苦的表情,玉博涵很是心疼,她想能用什么办法来安慰受伤的真心肝呢,能用什么办法来减轻真心肝的疼痛的痛苦呢,她想了自己的小人书,那可是玉博涵最心爱的宝贝,为了真心肝养伤不寂寞,玉博涵把她心爱的小人书拿来送到真心肝面前:“心肝,这些小人书都是拿给你看的,你要好好养伤。”
真心肝非常高兴:“博涵你真好!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以后好好对你好好跟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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