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哲也没有反驳。
陈睿然举起林修哲的手，又嚷嚷道：“你看我哥的手，他可是钢琴弹得贼溜！”
林修哲还会弹钢琴？
林修哲居然是陈睿然的哥哥？怪不得两个人关系这么好。那时候还奇怪两个这么不同的人为什么能打成一片。
优秀的人连手指头都是优秀的。
无可挑剔。
“晚上草坪上联欢好好弄他，会的多着呢！”陈睿然逮着机会给在大家庭备受“压迫”的自己出一口气。
“陈睿然，你这是要翻身了？”林修哲一巴掌拍在胸口，“我肯赏脸给你弹琴你也得给我弄来一架呀？”
“这可是你说的。我要是把钢琴弄到操场草坪，你弹不弹？”
“你先运到操场上再说。”
“那我要是把钢琴抬到操场，你不但得表演还得答应我一件事。”
“随你。”
“好。一言为定！你是我哥你不许耍赖！”
一向正经的林修哲跟陈睿然待在一起也显得浑身如同幼稚幽默的青春叛逆小男生一样，带着说不出的可爱之处。
可能是林修哲过于端正，跟陈睿然搅和一起就像是……
有一点点迷人的斯文败类的气质。
除了学习不能行，陈睿然还没什么不能行的。
别说一架钢琴，十架钢琴也能搬。
更别说只是搬到操场，他陈睿然还能跨太平洋运输。
陈睿然求了琴房老师，软磨硬泡，本来琴房的琴动一下都难。他可怜巴巴求老师给毕业的纪念，后来又说钢琴破损自己赔偿，差点把钱先垫上，最后亮出来了他哥。
他说林修哲当年遗憾自己没有在毕业时没有在学校弹钢琴，现在想要弥补自己遗憾巴拉巴拉了一堆。
林修哲想打人。
“那为什么不直接来琴房？”老师问。
“我们联欢，琴房太小了。”
“那为什么林修哲他自己不来？”
“他毕业都三年了，肯定对学校都不熟悉了。”
“那为什么你来？”老师虽是动摇，可还是不相信。
“嗯……那个，哎呦老师我给你画押成吗……”陈睿然又巴拉巴拉一大堆。
老师实在不耐烦，说：“你只要能弄下去，随你随你。”
陈睿然找人把钢琴弄到了操场草坪。抬的还是老师专用白钢琴。
主任在楼下看得有些傻眼。
“陈睿然，你真能耐！”
“只要有钱。还有什么是哥不能解决的？”
傍晚，班上的人全部都到了操场中间的草坪。
许多班都在班里进行最后的联欢，偌大的操场上显得十九班的人特别少。中间围住的钢琴，显得像是一场草坪音乐会。
静静悄悄，回声缥缈。
林修哲在全体的无比期待中弹奏了《卡农》和《天空之城》。
白衣翩翩，手指在琴上飞舞。林修哲的身体和情绪随着曲调而不断变化推动，眼眸里的神光随着情绪流淌忽明忽暗。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与不自在。
清澈空灵，情绪佳境。
弹钢琴的林修哲显得热忱而又高贵，似乎是天生的艺术家。纵然在简陋的草坪，纵然这架钢琴比起他自己用的显得简朴许多，可他周身仍然是烨烨生辉。
梦中人再好也就如此。
林悠远看着他，神游在他的钢琴声中，仿佛从世界一切中抽出身来。
最后一键落定，曲声戛然而止。
围着钢琴坐成一团的班上同学爆发出了久久不息的掌声。
“好！”
然后林修哲也盘腿坐在地上，一群人围成了一个圆圈。
谈天说地。
林悠远发现，和身边的同学相处了三年，临别时竟是还有这么多的话要说，而且个个身怀十八般武艺。
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
出风头的事怎么能少了陈睿然，他也秀了街舞。
不得不说，真的是特别棒。
天色越来越晚，从傍晚的云霞变成了月亮和星星，白天的暖风也化作了拂身清凉的晚风。
“哥，你赌输了。所以你要唱首歌。”
“我？”林修哲疑问，自己什么时候跟他赌东西了？
“一直让你唱也没意思，我找个人跟你合唱吧。”陈睿然眨巴着腰，一看就不是好事。“来吧，我随便点。从左往右数13个……那个！”
“再数5个，然后倒回来再数22个。”姜伊抢了陈睿然的话。
陈睿然，你脑子有坑吧！你算准了没，从右往左13个，刚好把悠远隔过去。
姜伊给陈睿然抛过去“你是傻子”的眼神。陈睿然点点头承认，然后十分夸张地也跟着数人。
大家此时都忙着数着人，看看哪个是“lucky girl。”
“林悠远，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