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金：梁上相公非君子》 175.宴后遇刺

    齐润之盯着黄衣不知在想什么，寒光闪闪是长剑还滴答滴答地滴落着鲜血，梅雪霁这才注意到，他竟然是左手持剑。

    哎？之前他也是左手吗？

    许是情势太过紧张，她记错了吧。

    “世子。”

    “嗯？”

    齐润之像是被梅雪霁突然的声音吓到了，肩膀有些微颤，却没转过身，只是微微侧过头，露出半张无瑕的脸。

    “你……”

    梅雪霁拧眉，上前两步，刚看到黄衣半截衣角，齐润之忽然把剑收起，脚下生风，右手揽起她的细腰，一个旋身，将黄衣的尸体遮掩在身后。

    “别看。”细听之下，声音竟然在颤抖。

    忽然不知从哪里跑来一波官兵，齐毅出示了令牌，他们丝毫不敢多言，只是默默地、迅速、彻底地清理了现场，只有空气里还残留的血腥味。

    “你……还好吗？”梅雪霁转过身，齐润之高出她一些，将背后的现场的清理遮的严严实实。

    不敢对上她的眼，像个犯错的孩子。

    “我……”一抬左手，手背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溅了血，他皱眉，望着那滴血愣愣出神。

    忽然手背上出现一块洁白的丝帕，梅雪霁一手执他的手，一手拿丝帕轻轻擦拭。

    “擦干净就好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一丝对自己的厌弃，完全不像往日那个傲娇的世子，竟然和阿焕有些像……

    “阿焕？”她试探地开口。

    “嗯，阿霁。”好像被认出很开心一样，齐焕之轻轻一笑，露出几颗贝齿，“阿霁，别怕，别怕……阿焕……”

    擦拭的手顿住，竟然真的是齐焕之！兄弟两个竟然相向到如此吗？梅雪霁下意识地去看他穿的衣裳，黑色！

    黑色！是齐润之专属的！似乎，还是宴会上的那一件！怎么会！

    因为梅雪霁的不言不语，齐焕之开始患得患失，他不知道自己会变得这么不可控！他只是看到那人的剑划向阿霁纤细的脖子，只觉得浑身发烫，满脑子只有一句话，“我要杀了他！”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不断重复着，好像在提醒着什么，直至那人死去！

    待他清醒过来，见了那人的尸体，他简直不能相信那是他做的，他竟然这样残忍吗？重要的是，被阿霁看到了！她会害怕他吧！会躲他吧！

    “阿霁，阿焕错了，你不要生气，我、我……”

    压下所有的不解、疑惑，梅雪霁微笑，“阿焕做得好，救了很多人，包括我，谢谢你！”

    短短一个呼吸的时间，齐焕之脸上的表情从大悲、不安，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到大喜、羞涩，好像在那一瞬间过完了自己跌宕起伏的一生。

    “真、真的吗？阿焕做得好吗？”

    “真的。”梅雪霁伸手将他微乱的发丝拢了拢，看到一条隐藏在发际的淡淡的粉痕，看起来年代久远了。

    “走吧，这里不安全……”

    “全”字还没说得完整，便听到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一脸两发，分别射向梅雪霁和齐灵雨。

    齐焕之精神紧绷，揽着梅雪霁迅速躲闪。

    齐灵雨还围着齐毅絮絮叨叨地唠叨着，齐毅反应迅敏，提溜了齐灵雨的衣领一跳三丈远。

    “嘣！”

    齐灵雨回头去看，那一刹那，好像有什么破土而出，不知不觉地，换上一副艳羡、痴迷的少女脸。

    只见一蓝衫公子，头戴斗笠，右手持剑，将原本射向她的箭一斩而断。确认再没有危险，才将剑回鞘。

    用齐灵雨后来的话说，蓝衫公子无论是从檐上飞下，还是刀剑回鞘的姿势都帅到史无前例！

    “公、公子，谢谢公子出手相救！”齐灵雨瞬间化身邻家小妹似的小迷妹，挣脱了齐毅的保护，扭扭捏捏地跑上前和蓝衫公子致谢。

    看见她那少女害羞带怯的神情，齐毅忽然觉得愤怒，分明是他就了她啊！凭什么她谢的人不是他！为什么……等一下，他是侍卫，她是公主，他救她那倒不是理所当然吗？他刚刚为什么会那样想？

    忽然冷静下来的齐毅，忽略了内心深处的那一丝难受，转身去查看伤员，他们一行人，唯有车夫伤得最重，一只手臂的伤口深可见骨，幸好没有生命危险。

    “姑娘客气了！没有在下，姑娘也会平安无事，救姑娘的是那位公子。”

    梁衡并不居功，行走江湖多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很显然，他的功夫不如齐毅。

    齐灵雨回头看了看齐毅的背影，感激一闪即逝，又笑盈盈道，“没有他，公子也会救了我啊，所以我还是应该道谢。”

    不远处的齐毅脊背一僵，原来如此啊……呵呵！

    “灵雨，没受伤吧！”梅雪霁道。

    这声音……梁衡不自觉寻了声音看去，女子亦如他一样，穿了一条水蓝色的长裙，眉目如画，表情淡淡的，但他看得出她在担心。她是……

    “没事！多亏了这位公子。”齐灵雨娇羞地笑笑，“对了，还未请教公子贵姓？”

    “姓梁，名单字一个‘衡’字。”

    姓梁？

    梅雪霁不禁仔细看梁衡的脸，大约是长期在户外的原因，皮肤晒成小麦一样的颜色，右手里握了一把剑，背上还有一把。

    江湖人士，姓梁，双剑！全部对上了！

    陷入沉思的梅雪霁不知道自己直勾勾盯着梁衡的样子有多让人误会，首先，梁衡止不住红了脸，眼神不自然地撇开，又恋恋不舍地对上。其次，齐焕之觉得十分不爽，上前一步，横亘在二人只见，一张俊脸将梁衡的脸完全覆盖。最后，齐灵雨……

    嗯，她只是一个劲儿盯着梁衡看，丝毫看不见别人。

    “梁、梁公子，今日多谢相救。”

    “嗯？不、不用谢！”梁衡回过神，他不认错的，就是她……

    “灵雨，快走吧，这里不安全。”梅雪霁拉了齐灵雨的手，不许她与梁衡多说一句，“今日多谢梁公子了，以后在京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请找……齐尔！”

    “在！”齐尔应道。

    “需要帮助请找齐尔。”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