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金：梁上相公非君子》 45.与我何干

    梅雪霁好心补上一句，“生了一双美目，可惜瞎了，肌肤胜雪，可惜心黑了。”

    白胭脂脸色青了又紫，“梅大小姐，胭脂已经道了歉，你为何还如此咄咄逼人？”

    “是吗？”

    “在场的每个人可都听见了，梅大小姐可是想翻脸不认账？”如果她还不懂梅雪霁的意思，真的是笨到无药可救了。

    “是吗？”

    “不信你可以问问这些公子小姐？”

    白胭脂扫过这些人，希望有人可以帮她说句话，她太天真了，有齐灵雨坐镇，谁敢明目张胆地和公主作对呢？

    显然，白胭脂很快明白了这个道理，在这一刻，她忽然好恨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不是皇亲国戚，甚至可以是个皇商大户，而不是一个小小的脂粉店掌柜，这样她就不用被他们欺负了。

    “梅小姐没听见，耳朵怕是不好使了。”

    “是吗？”

    白胭脂差点儿咬碎一口银牙，恨不得用眼刀杀了梅雪霁，来来去去，除了头两句，她就只说了这两个字，却教她无言以对。她宁愿被她指着鼻子骂个狗血淋头！

    众人心里也是犯嘀咕，这梅大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用眼神厮杀？看着也不像啊，目光平静似水，与常人无异啊！

    只是，和梅雪霁面对面的白胭脂不这么想。她看着那眼，觉得仿佛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自己就是个悲哀的蝼蚁，在那眼里，看不到任何自己的优点，好像连自己的出生都是个错误……

    “是，都是我胡说的，又怎么样？梅雪霁是吗？既然好意为你遮掩你不领情，那就没什么好遮掩的了！

    那日在胡家茶馆的，就是你！装作丫头打扮，带着一个丫头！怎么样？顾先生是不是很有才华？很爱慕他吧！

    哈哈哈哈！堂堂梅家千金，混迹茶馆酒肆，大庭广众与一群男人看戏，觉得很值得自豪吗？大概别人都以为你有多清高吧，也不过是个爱慕说书先生的贱女人罢了！要点脸面，人家顾先生根本看不上你！”

    门第之见，是古往今来都被大多数人遵守的规则，大焱民风还算开放，但也敌不过人们固有的思想观念。未婚男女私相授受就更难被人们原谅了，白胭脂也是被逼急了，连街井泼妇骂街的话都用上了。

    “哦。原来你爱慕顾先生，真是顾先生的灾难。”梅雪霁看着发疯的白胭脂，觉得有些累了，女人都是这样吗？为了一个男人，将所有女人视为仇敌。

    “你这是何意？我爱慕顾先生怎么就是他的灾难了？我白胭脂是瘟疫吗？我告诉你，比起你来，顾先生绝对更喜欢我，谁会喜欢冷冰冰死鱼一样的女人，他喜欢的人是我！”

    竭尽全力地嘶吼过后，场面一度过分安静，白胭脂喘着粗气，消化这个残酷的现实。

    “我、我说了什么？我……那不是我说的，都是假的……”她忽然就失控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些！

    珍珠早就看傻了眼，这就是她往日伺候的小姐？言语粗鄙，动作浮夸，哪里还有平日温柔贤淑的模样！

    “呵！到头来，原来不过是个被嫉妒蒙蔽了双眼的疯女人！今年新生质量这么差吗？”

    “谁说不是呢！西京我们家也有铺子，哪里有她说得那么差！俗话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她这个样子……啧啧……”

    “她们说的顾先生，我也有所耳闻，是个青年才俊，造人嫉恨才失去了进入官场的机会，这梅小姐爱慕他，倒也说的过去！”

    “不是，你们怎么都给梅家说好话！我就不觉得！梅大小姐乔装去看那说书先生，明显是不想被人发现，所以……这背后的勾当，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围观的人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梅蓁蓁恨不得冲上前，将那些说梅家不是的通通抓起来，封死那欠抽的嘴才好！

    “白小姐，送你几句话。”梅雪霁浅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梅雪霁，敢作敢当，西京，我去过；茶馆，我去过；顾先生，我见过；都是寻常百姓，就兴你去，不兴我去？我去哪里，与你何干！我爱慕谁，与你何干！你喜欢谁，与我何干！顾先生喜欢你，与我何干！人，贵有自知之明，白小姐有空不如多帮白掌柜打理生意。有缘再会。”

    淡淡的香风掠过，梅雪霁兀自与白胭脂擦肩而过。

    “公主，蓁蓁，我们走吧！红叶、青珊跟上！”

    “姐姐！”

    “哦，好……”齐灵雨合上半天合不拢的嘴巴，心里绵延的是对梅雪霁滔滔不绝的崇拜。这是她头一次见这么平和的吵架，不，是只有一方很平和的吵架，但这战斗力完爆对方！厉害了，我的雪霁！

    主角走了，众人没意思渐渐也就散了，白胭脂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两眼呆滞，只是喃喃地说，“完了，完了，完了……”

    “姐姐，你为什么能做到不生气？她那样污蔑你！”梅蓁蓁由衷地佩服道。

    “既是污蔑，总有昭雪时。自乱阵脚，又如何反击？”

    梅雪霁回头，看她一眼，梅家要走的路还很长，要对付的人很多，蓁蓁总是这样冒冒失失又怎么可以！

    “这是夫子苑，所有夫子休息、批改文章的地方。继续走吧！”

    “啊？哦！”

    梅蓁蓁看看四周古朴的建筑，心里还琢磨着梅雪霁最后的那个眼神，总觉得好像在说什么，意味深长的样子……

    “雪霁，等等我！蓁蓁，快点啊，别发呆了！”

    齐灵雨一蹦一跳跟上梅雪霁，眼放金光地看着她，样子可爱得不得了！

    “雪霁，你太厉害了！我在宫里这么多年，见过那么多妃子的明争暗斗，她们谁都没你厉害，就好像你还没出手，白胭脂已经溃不成军了！太过瘾了！哈哈……活该她作死！

    回去我要告诉皇兄，以后我们闯荡江湖，有你的头脑，我的武力，他的银两，绝对能闯出一片天地来！”

    梅雪霁：“……”公主也是实在，给自己的定位不是一般的……实在！

    “哎？灵雨姐姐，什么闯荡江湖？你们要去哪里？姐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梅蓁蓁追问。

    “嘻嘻，好，带你一个！以后咱们就是江湖三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