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金：梁上相公非君子》 10. 蓁蓁苏醒

    姐姐要来了！

    梅蓁蓁忽然慌了神，怎么办，怎么办，姐姐要来了！姐姐会不会还生她的气，会不会再也不理她……

    都怪她那时候不听姐姐的话，还错怪她和何初十那个渣男暧昧不清，她姐姐那般反感何初十又怎么心仪与他，她姐姐那般疼爱她又如何会抢她心仪之人，她姐姐那般优秀又怎么会看得上何初十那个渣男……

    兀自陷入自责、对梅雪霁的无限崇拜和即将见面的喜悦中的梅蓁蓁，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前世的自己，亦没有注意到梅雪霁已然走进了梅心苑。

    ﹉

    梅雪霁习惯早起，有时候甚至比素心阁的下人们都起得早，特别是，昨晚她又做了噩梦，自然睡不着醒得更早了。

    “小姐，你又醒这么早啊！”

    红叶道，带着一点点撒娇埋怨的语气。

    她和红菱已经起得够早了，收拾妥当，进了卧房就发现床上空无一人，被子已经冰凉一片。卧房没人，不在阁楼的话就只有书房了。

    果然……梅雪霁在书房里整理账本。

    “睡不着。”

    梅雪霁表情淡淡，心情不甚很好。

    睡得晚，起得早，即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可是梅雪霁不同，她需要自己时刻保持清醒冷静的头脑，需要很多时间做更多的事情。她知道自己这样不规律的作息让这两个小丫头也很难做，只是……

    “往后你们卯时一刻再起吧。”

    “那怎么行？”

    如她所料，红叶第一个反对，红菱没说话，但是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小姐都起了，我们作丫头的怎么能贪睡不起！”

    红叶本想像梅姨似的说叨梅雪霁几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像梅姨一样睁着眼睛说瞎话。大小姐是睡眠少，可皮肤完全没有什么瑕疵，眼里没有红血丝，眼底没有一圈青黑，更没有像她脸上那样时不时冒出来的红疙瘩……梅姨说的一句也没有得到印证！

    “嗯。”红菱话少，但是总比梅雪霁多一些情绪，“小姐要多穿一点儿！”

    早起的梅雪霁只简单地在中衣上罩了一件薄衫，还没有红叶红菱的比甲厚。

    “好。”

    梅雪霁心中一暖，她们总是为她着想，她也不能拂了她们的心意。

    “这些账本一会儿送到时和堂去。”

    三个月的账本都已经整理妥当，短时间内梅林甫应该不会再出远门，梅雪霁也就不会再插手生意上的事情。

    “是，用了早饭红叶就送过去！小姐，去洗漱吧！”

    “嗯。”

    “我去端热水来。”

    红菱抢先一步去了小厨房，红叶跟着梅雪霁先行回了卧房。

    “梅姨呢？”

    “梅姨在小厨房做早饭呢，说是今儿个要给小姐做最爱吃的珍珠包。”

    梅雪霁点点头，也不反驳，最爱吃啊……她没有最爱吃的东西，浅尝即止就好。

    “小姐今天想梳个什么发髻？”

    红叶第一次完全没有旁人辅助给梅雪霁梳头，忍不住激动地摩拳擦掌，她可要好好表现一番。

    “都可。”

    “那……仙女髻可好？”

    红叶稍作思忖，犹豫道。仙女髻盘发步骤少，飘逸又不会太过正式，很适合日常里梳。最主要的是，这个发髻她练习得最为熟练。

    梅雪霁点点头，梳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许久不曾亲手完整地梳一个发髻了，上一次还是……罢了，只要不披头散发就可以了。

    红叶紧张地抿着嘴唇，小心翼翼地拢起一缕青丝，另一边的却是从手中悄悄溜走。渐渐地，她就有些着急了，手忙脚乱地，甚至扯痛了梅雪霁的头皮。

    一点点疼痛并不是不可以忍，梅雪霁依旧耐心坐着，红叶却是急得要哭了。

    “呀！小姐……是红叶太笨了，小姐，弄疼你了吧……红叶去叫梅姨来梳……”

    “无碍，静下心，不着急，梅姨不会时时帮你。”

    “嗯。”

    红叶深吸一口气，重新将头发打散，梳顺，一缕一缕仔细分好，挽起，不知不觉渐入佳境，仙女髻完美地出现在她手下。

    “极好。”

    梅雪霁侧侧头，第一次梳头，这样子已经不容易了！

    “嘿嘿……”红叶憨笑，这些日子的练**算没有白费，刚刚实在是太紧张了才没有发挥得好！

    “小姐，早饭来了……呦！今儿个可是红叶丫头梳的头？仙女髻，不错嘛，可以出师了！”

    梅姨将热腾腾的早饭放在桌上，绕着梅雪霁转了一圈，笑意盈盈。

    “那当然了！得了梅姨的真传，我这些日子可是有用心练习的！”

    红叶有些小得意，她比红菱先学会了呢！端着热水进来的红菱却是不自觉地扯了扯嘴角，红叶的成功可是她掉了无数头发换来的结果！

    “嗯，看来练习还是有效果的，比起上一次有进步多了！不过……”

    “不过什么？梅姨您就别吊我们胃口了！”

    “不过”两个字一出，红叶便知道肯定是自己哪里没有做的好。红菱也凑上前，她梳头不如红叶，需要比红叶更多的学习。

    “那！”

    梅姨挑起隐藏在散发中的一缕，红叶顿时涨红了脸，这一缕本来要盘起来的！

    “小姐，对不起，红叶愚笨！”

    “继续努力。”

    梅雪霁没有直视红叶，不然她会发现她之前已经发现了她的失误。

    “没错，红叶别灰心，回头梅姨多教教你们。先用饭吧！”

    梅姨拍拍红叶低垂的脑袋，温和地像个母亲。

    主仆几人不分你我坐下来，桌上精致的饭菜冒着丝丝热气。莲子粥，小小一盅，散发着淡淡的莲香。小巧的珍珠包，褶皱规律有型，像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复刻出来的。

    待梅雪霁喝了一口粥，梅姨咬一口珍珠包，红叶和红菱才拿起竹箸。在大小姐这里没有太多的规矩，不用自称“奴婢”，可以同桌而食，但是她们必须心里清楚，大小姐毕竟是主子，在素心阁关起门她们可以不分彼此，出了素心阁礼数不可废，否则会在外人面前落了大小姐的面子，落了梅宅的面子。

    “唔～梅姨做的珍珠包最好吃了！肉汁充沛，青菜鲜嫩，梅姨，我也要学！”

    红叶是个爱吃的，一口一只珍珠包，幸福的样子仿佛得到了全世界。红菱小口地喝着粥，对红叶的傻气习以为常。

    “好好好，明天就学！小姐，多吃点儿！”梅姨夹过一只珍珠包放在梅雪霁的小碟子。

    “嗯。”

    “大小姐！大小姐，二小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