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金：梁上相公非君子》 5.受伤始末

    “红袖，真有你的！”梅蓁蓁大眼睛倏地就亮了。“此次回来，我定让乳娘好好赏你！”

    “小姐～”红袖小脸儿上浮现一丝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小姐，红袖只想早日回家探亲去！”

    红袖原名秀秀，家里是京城周边贫穷的村子里的农户，由于子女众多无力抚养，只得将红袖送到梅家作丫鬟，已经有两年没回家了。

    “好！你明日即可回家去，多玩两天再回来！工钱照发！”

    “谢谢小姐！”红袖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一层，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别得意！如果我能顺利出府，你才能早日回家呢！”梅蓁蓁道，“快来，我们看看如何出去！”

    “这个，简单！”

    红袖到底是农田里玩泥巴长大的孩子，在村子里，爬树这种简单的生存技能，几乎每个小孩子都会。只见她将衣裙掀起别在腰间，露出方便行动的中裤，挽起衣袖，抓住老榆树较低的枝干，踩着粗糙的树皮，动作灵敏，几乎没费什么劲儿就顺利到达了一根较粗的枝干上。

    “小姐，我拉你！来吧！”

    梅蓁蓁看着直猛吞口水，她很怀疑自己的实力。

    “小姐？”

    此时红袖也顾不得淑女形象，反正后院也没什么人，就大咧咧地跨坐在枝干上，伸出右手去拉梅蓁蓁，梅蓁蓁不自觉的后退两步。

    “红袖，我有些害怕！”

    “没事儿！小姐，放心吧，我一定能拉住你！”

    梅蓁蓁颤巍巍地伸出小手，踮起脚尖，勉强能碰到红袖的指尖。

    “小姐，就差一点点了，用力！我抓住你了！”红袖小心地拉住梅蓁蓁的手，用力向上拽，“小姐，踩稳了，当心！”

    一个笨拙地向上攀爬，一个用力地拖拽，虽然衣衫被磨损划破，好在终于顺利到达第一个踩脚点。

    “呼～呼～”

    两个半大的女孩子喘着粗气，因为刚刚的默契而相视一笑。

    “红袖，多亏有你！我们现在已经能看见远处的街道了！”

    梅蓁蓁第一次做这么刺激的事情，小脸儿上尽是兴奋。

    “嗯，小姐，一会儿还是我先上去，在上面拉住你，你先踩这里，然后是这里，最后是那里。”

    为了以防万一，红袖还是决定先行指点一番，不是她骄傲，而是小姐实在是太笨了，白白多消耗了体力。

    “好。红袖，你也小心。”

    有了刚刚的成功，梅蓁蓁此刻是信心满满，等她逃了出去，姐姐会是怎样的反应呢！生气？伤心？又或者是担忧？一想到这个，她忽然更期待这次出逃了！

    休息片刻，红袖又撸起袖子轻巧地攀爬。大约四尺半的距离，没用一炷香的时间就顺利到达。

    “小姐。”

    红袖两鬓渗出细密的汗珠，笑意盈盈。

    梅蓁蓁忽然对这个丫鬟生出一丝羡慕来。红袖虽是个丫鬟，却长得不错，家里有爹疼有娘爱，上有姐姐下有弟弟妹妹，一家人过得贫苦但很快乐。而她呢，娘亲早逝，爹爹总忙生意，姐姐也不和她亲近，整日被关在这空荡荡的宅子里，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如果，如果娘亲在就好了……

    “小姐？别出神儿了！快来，抓住我的手！”

    红袖并不知自己被梅蓁蓁这样羡慕着，反而总是暗地里羡慕她这样的大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每天只需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用喂猪拔草，不用缝缝补补，有一天，她自己也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就好了。

    梅蓁蓁小心地扶着枝干站起，一点一点向红袖靠近，缓缓地伸出自己的右手。谁承想脚底一滑，不仅和红袖失之交臂，整个人也迅速坠落下去。

    “啊——红袖！”

    “小姐！”

    事情发生的突然，红袖甚至来不及反应，梅蓁蓁就已经摔到了树下，昏迷不醒。

    “小、小姐，小姐？”

    红袖有些呆住了，怎么办，怎么办？娘叮嘱过，一定不能惹事的！精神恍惚地顺着树干滑下，不敢靠近躺地上的梅蓁蓁。

    “小、小姐，你还好吗？”

    梅蓁蓁当然不会给她任何回应，红袖东张西望地查看四下，除了她们并无其他人。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梅蓁蓁，颤抖着小手去探鼻息，阿尼陀佛，一定要活着，活着啊！

    所幸，梅蓁蓁还有呼吸。

    红袖彻底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小姐，醒一醒！小姐？小姐？”

    无论她怎么喊，梅蓁蓁始终没有要醒来的迹象。红袖也忍不住慌了，这高度不足六尺，不会摔得很严重吧！想当初，大牛从半丈高的跳下来，也只不过扭伤了脚而已……

    想归想，她还是决定回去找人叫大夫来。

    红袖匆匆忙忙爬起来，也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就往内院跑。只是，她忽然停住了。

    如今，知道事情真相的只有她和小姐两人，小姐昏迷，她百口莫辩，指不定婉嬷嬷会怎么处置她。我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

    梅心苑。

    “青珊，小姐准许我今日回家探亲呢！”

    青珊在院子里侍弄花草，叫红袖兴高采烈地回来炫耀，心里也十分羡慕。

    “红袖姐姐，小姐待你真好！”青珊是从有记忆起就在人牙子手中，早已记不清自己的家在何方。

    婉嬷嬷在耳房里正手把手地教红衣如何缝补衣衫，听见红袖的声音，问声而来。

    “怎么没跟着小姐？”

    婉嬷嬷扫了一眼红袖身后，并未见梅蓁蓁，不由地皱起眉。

    红袖低头打量了自己的衣裙，只是微微有些褶皱，还好还好。

    “嬷嬷，小姐说今日准许红袖不在身边伺候，可以回家探亲呢！”

    心脏“砰砰砰”地跳个不停，红袖有些心虚，不敢直视婉嬷嬷的眼睛。

    “那小姐呢？”

    “小姐在后院呢！叫红衣过去伺候。”

    “为何去了后院？”婉嬷嬷疑惑，后院僻静，小姐平日里根本不会过去。

    “大小姐不许小姐今日出府，小姐准备从后门溜出去。”

    “红衣，青珊，你们快去拦住小姐！我去素心阁走一趟。”

    “是，嬷嬷。”红衣放下针线，和青珊赶往后院。

    “嬷嬷，那红袖是不是……”

    “既然小姐准许你探亲，那便去吧，早些日子回来！”

    “是，红袖明白了！”

    红袖的双手都沁出密密的汗，眼看着婉嬷嬷前脚除了梅心苑，后脚立刻背了包袱出了梅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