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形容呢,经历了这么多事儿,蓝和红都已经见怪不怪了,抓紧马车以防受伤,仔细辨别着周围的环境。马车疾驰了大半日才到的地方,两个人的身子都快颠散了架,被人拽了出去。
只见黄土漫天,一座座帐篷接连而起。周围都是身着金国盔甲的士兵,看样子他们是出了国界。两人被推搡着来到一座华美精致的帐篷。里面坐着一名正在喝酒,身着布衣的男人。挥手让人退下,颇为玩味地打量着二人。
蓝和红沉稳镇定全无害怕之色。不知是无知者无畏,还是真的这么淡然,但相貌绝对他见过最完美最令人神醉的容颜。
“你们就是楚国的太子和公主?”虽是问话,但语气是肯定的。
“正是,未请教阁下。”蓝直觉这个人很危险。
“我?我是金国的六皇子金墨,幸会。”说着还笑着行了个半手礼。
“金墨你抓我们是为了什么呢?”她不信能如此周密有效的截来二人,会不知道他们在楚国的处境。
“是呀,你们虽然是太子和公主,但是现在一无权利二无人马,空担了个虚名,还整天担惊受怕,时刻提防被自己人给弄死,对不对。”绕着他们走了一圈儿,:“这么说来,我还算解救了你们对吗。”像是触及了笑点,金墨整个人哈哈大笑起来。“笑呀,笑呀,你怎么不笑?!”一巴掌将蓝打翻在地,蓝拽住愤怒的红配合的笑了。
“让你笑你就笑,真他娘的贱!”素着脸蹲下对着蓝又是一巴掌。“不许停,给我继续笑。”原本嬉笑的脸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冷酷无情地羞辱着蓝。对被蓝一直死拽出的红嗤之以鼻:“瞪着我有什么用,你敢反抗吗?不敢就给我老实待着,学学你那贱人姐姐的样儿,顺从点还能少遭点儿罪。”说完便命人将他们锁起来。
别人只道他抓蓝和红是为了谋划楚国,但真正的原因只有他知道。金墨的亲生母亲是金国的长公主,那一年两国交战,各自君主都御驾亲征,现在金国的皇帝当时还是十五岁的太子,与十七岁的长公主一同陪驾。为了保护皇帝,太子被俘,长公主凭借一己之力偷偷潜入楚国阵营将太子救出,但自己却身陷囹圄。
战事浩大,两国都元气大伤,经过长时间的交涉,最终金国以三城的代价换回了长公主。没有人知道长公主那段日子经历了什么,只知道回国后产下一子,之后就再没有长公主的消息。金墨就是长公主的私生子。若不是太子求情,他早被处死了。太子念及长姐之情,偷偷将他计入自己名下,并清理了大批知道内情的人。
金墨的成长尽管有皇帝的疼爱,但这份爱是扭曲的。皇帝一面疼惜姐姐的血脉,一面又痛恨他身上不知道是谁的肮脏血脉。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兄弟姐妹的鄙视,本以为是亲生母亲养母自小就虐待他,一边诅咒殴打,一边又利用他吸引皇帝。他的童年扭曲而变态,性格暴虐乖张,他必须报复!蓝和红就是他的复仇。
镇国府就像炸了锅,沈卫命在旦夕,太子和公主生死不明,沈霆更是疯了一样要带人出去寻找,被沈丛扇了一巴掌。
“收起你的失心疯!你大哥危在旦夕,边境随时被犯,你给我滚回去!若敌人进了一步,你就不必再回来了。”赶走了沈霆,沈丛迅速安排下去,加强了护卫,同时严格内查,听了护卫的话,也判断出绝对有叛徒,这个事情的严重性不言而喻。
金国营帐金墨和手下正在观看一场好戏,铁笼子里蓝与一名女奴都手持铁器相互厮杀,周围看戏的人不断呼喝。红脖子上拴着铁链,被金墨踩在脚下,愤怒地挣扎着。
不知为什么,金墨特别针对蓝。每每抛出一个刑法,只需选出一个人来实施。似是早已知道他们的选择:蓝每次都会护在前面。金墨就这么乐此不疲的看着姐弟情深的戏码。姐姐越是勇猛的挡在前面承受腥风血雨,弟弟就越是自责难受。
牢笼就是一边倒的形势,蓝岂是粗犷女奴的对手,狼狈的躲避刺杀,眼看就要命丧黄泉,一支箭飞来射死了女奴。金墨收起弓,面带微笑无声地说着:“非常精彩,不用谢我。”
入夜的牢笼,四面透风没有任何遮挡。两个人只得小心地活动腿脚来暖身。平日金墨就好像牵着一个宠物一样,拉扯着红在营地里到处走,厚重的铁链早就将脖子的细肉磨坏,四肢着地的地方也逐渐磨出的茧子。
屈辱吗?也许吧,比起蓝为他所做的一切,自己的这点委屈显得微不足道,他要撑下去,撑到可以自己主宰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