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而行,战斗的痕迹越来与少,反是刚凝固的血液在增加,偶见残肉碎骨。
阿呆忍不住,指着前面一具七八丈的尸体,“那是什么生灵?”
苏瀚注意到,其四肢躯干类人,却是无五官,无毛发,周身伤痕,有犬牙利爪撕咬痕迹,更有雷电焦黑,被劈过,仍有股肉香味。额头处尚有一处细微长孔穿透,该是致命伤。
前后不过一刻,应该就在不远处,有只正在寻觅机缘的重伤狮子。
阿呆心思可不放在这,全无凝重,见苏瀚打量许久,说不上来,眉开眼笑,“你不知道?”
“这是“无”,一种古老凶兽,不过幼生体都该有十几丈高大,这该是杂种。不过血脉太强,掩盖了另一种或多种血脉。”
苏瀚此时变得谨慎,留意着四周,追踪着痕迹前行。下一批也该进来了,或许有些竞争。还是尽早寻到那只狮子为好,省得自个碰运气,
阿呆很是失落,又不知道哪处不对劲,趴在肩上,捂着眼睛,留下鼻子和耳朵。
只是这的药香太浓,很难分辨出方向。一路上,不过采摘了十几株老药和一株宝药,估计得靠得近了,才有自个用处。
没多远,阿呆忽的吱吱叫唤,拨开了眼睛,跳在前面带路。
苏瀚也是一喜,连忙跟上,忽悠一只寻宝鼠的确是值得。
一处断崖,幽深无光,偶尔有乌鸦在啼叫,很是渗人。阿呆就停在了这,望着出神。
“下面有不妥,有天然阵势残余,掩盖了什么。”
苏瀚跟着打量,奈何不通阵法,只能胡乱琢磨,给不出建议。
阿呆哧哧的笑,不知道为何,很是开心。
忍不住,给了他一爆栗,可是这只老鼠还是不理会,似乎感觉不到,仍在哧哧的笑。苏瀚觉着,怕不是傻了。
梳拢着头发,苏瀚在考虑,不知这是否为机缘所在。那头狮子很实在,已经把后来痕迹毁掉,这是沾了小耗子的光才发现的。可是迟早有别的生灵到来,难道一直呆在这?保不准就有疑心的、嫉妒的,给自个一记狠的。
阿呆四脚朝天,还在噗呲,苏瀚嘀咕,“有毛病!得注意些,省得被咬了。”
这会儿的鼠疫还是让人担忧的。
随手捡起这只不可名状的耗子,把心一横,跳了进去。入眼处,一片漆黑,不见明亮。
身子在下移,几十几十丈的下落,就是不见特殊,苏瀚忧虑,这是猜错了?
阿呆傻乎乎的转了转脖子,,喀喀喀的响,在这寂静处,很是吓人。忍不住,就又给他一爆栗。
“呦,疼!嗯这是天黑了?怎么感觉身子在往下坠?”阿呆不明状况,询问着苏瀚,下意识的抚摸胡须,动作顺溜。
苏瀚捂着眼睛,不想看他。
轰。
一人一兽忽感实地,摔得七荤八素,把先前的话都给摔得忘了。也得亏两个有点修为,没成肉饼。也怪这突兀,没个准备。
阿呆摸着小屁股,“刚我想问啥来这?”
苏瀚摸着大屁股,“我哪知道?”
跟着某人,感觉自个智商在变得低下——阿呆心里鄙视。平时没个名字,这家伙给取了,却是个“阿呆”,要不是懒得想,估计也就傻子肯要。
苏瀚不知道这家伙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却是读懂了眼神——这只耗子居然在鄙视自己,这这这哪来的自信?
四周尽是岩石,有火红亮光,怪异的是,透不过一层薄膜,上空黑黑的,刚跳进来的地方。
有一条小径,通向里处,修有青石台阶。
“有那头雷金狮子的气味。”
在这,没了外边的气味,估计那头狮子也懒得再处理气息,阿呆嗅了嗅,沿着青石阶而去。
寻宝鼠懂得去凶趋吉,该不会拿自个小命玩耍——苏瀚如是安慰自己,跟着上去。
青石阶不多,尽头一片平地广场,中央一个高台,耸立着一尊雕像,青面獠牙,不知材质,想传说中的恶鬼,几丈高。怪异的是,脖子处,带着一串佛珠。
“那是什么?”下意识,阿呆给问了出来。
“谁知道!”苏瀚没个好声气。
果然,这只老鼠又是哧哧的笑,有眼泪挤出,捂着肚皮,很是乐呵。
苏瀚手痒痒,相互磨砂,却是背着双手往其他地方转悠,“得带些药剂,针对鼠疫的!”
他担忧,准备不周全,没思虑到这一处。下一次得准备,最好参杂些麻药。
“有人?咳咳快来,搭把手!”
一把声音,带着三分激动,四分不怀好意,三分霸道,远远的,传了过来。
苏瀚俩先是吓了跳,空荡荡的广场,忽的有了声音,还是呼救。接着又是古怪,这不是那头雷金狮子的音色?
随着声源而去,气温却是不断升高,几里距离,生生拔高了几百度。逼得两人用气血化作薄膜,隔离着热浪,其上嗞嗞的响,化作白色烟雾。
一只雷金狮子,金黄的棕毛曲卷,剩了个半指长短,奶白的体毛也给黑了,卡在石缝里,动弹不得,屁股下,一条岩浆河流缓缓向前,灌入底壳,有些肉糊味道格外难闻。
不由得,苏瀚捂住了鼻子,阿呆更是动用气血,短暂封住,形成两个鼻塞。看得雷金狮子勃怒,这什么意思!
可人在屋檐,现在他凄惨,被卡在石缝,动弹不得,伤得过重,都快给蒸干,得不到喘息,越发危急。都怪自个贪心。
“过来,给我搭把手,有你好处。”瓮声瓮气,不甚客气。
这狮子都给瘦了一圈,没了威武之色,估计剥了皮就可以吃了。阿呆眼尖,瞧到了狮子腕骨处,套着一只石色镯子,当下欣喜,麻溜的扒下。
狮子大怒:“那是你姥爷的!”
阿呆鄙夷,小老鼠尾巴一甩,卡在这狮子鼻孔,憋得他咳嗽。要不是怕弄死,估计是舍不得弄开。
“记得二五!”苏瀚强调,怕他独食。
雷金狮子一脸菜色,被一只巴掌大小的耗子抢劫,还带鄙视的,还威胁!现在更是要求分账!要不是动弹不得,他得抓狂。
苏瀚一把夺过镯子,阿呆不满,在回抢,只是打不过,“我还欠一个空间器!”
说着,把内里东西都给倒出,一堆的老药,少不得十几株宝药,还有些灵液,装了好几个玉瓶子。可愣是没见着王金一块,更别说皇金。
“你咋这般穷,省不得留下些皇金?”阿呆指着狮子鼻痛诉,苏瀚第一次孕养灵兵就给用上,这家伙,愣是没一丁点压袋子。
雷金狮子想吐血,可嗓子干哑,嗬嗬嗬的,就声响了几下。
谁会留着!这地方,还不给自个先用上,等着别人给你让机缘呐?
阿呆在牢骚,说那个镯子值个几株宝药。雷金狮子想落泪,可被蒸发,那可是宝贝,就值几株宝药?还敢带鄙视看咱?
苏瀚低着头,在镯子与宝药间来回细看,点了点头。
雷金狮子别过眼睛,这又是个不识货的货色,那可是差不多一里方圆的空间器,自个得到还没焐热,就给一坨牛粪给盖上了!
两人分宝完毕,阿呆没了兴趣,催促苏瀚离去,这地方太热,很是难受。
雷金狮子大急,“先拉我一把啊!再给点水!来点疗伤的宝药!”
阿呆像是看着傻子,“怎么这般多要求!还宝药!哪咋不说圣药呢!”
苏瀚止住,给了狮子些许水喝,省得渴死,笑得真诚,“圣者,仁心也。再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
雷金狮子好感大增,还是有好人的!连连说着谢谢,“日后定有厚报。”
苏瀚笑得愈发真诚,“阿呆,你看,这是感恩之心。说会‘厚报’。”
雷金狮子抢在阿呆面前,“一定厚报!”
他不想坏了事,埋葬自己于此,自个还有大好人生路。
苏瀚将之救起,忙前忙后,帮忙疗复。雷金狮子大为感动,庆幸遇到好人,待会只是抢回东西,再收其当个小弟就好。至于那只耗子,虽是肉少,也给打打牙祭。
“不劳烦,给我些老药,送我离去就可。这闷热得很,我受不了,现在很虚弱。”
“那怎么成?就在这吧!”苏瀚说着,只是喂了狮子一些水。
“那给我些灵液也行,可助我恢复。”雷金狮子降低要求。
“你现在补不得,有些虚弱。”苏瀚笑眯眯,看着狮子大眼睛,那里布满了血丝。
阿呆看不过眼,“好意”提醒,“他这是要‘厚报’。”
他觉着这头狮子太笨,迟早被阴死。
“什么!”雷金狮子声音高了八度,刚恢复一些气力,都给用光,“不是说‘仁心’吗?”
苏瀚悲天悯人,含感慨,“自然,我是抱着善心,要救人。可是”
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没把话说完。
雷金狮子好奇:“可是什么啊?”
“可是咱也得吃饭呐!”
苏瀚通红了脸,不知是否给热的,很是羞涩,在哪低着头,伸着手,像是讨要东西。
“@#¥%……*&&*¥##@”雷金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