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仪式感,与可以无关。—林曦
七夕过后的第二天,中午李燃让我先去她家找她。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开着车往李燃家赶去。当我到李燃家门口,准备进去的时候,她跟我说冉源在里面。我顿时有种想跑的冲动,我从来没有想过跟他还会遇见。从玄关走向客厅,短短的几步路,却好似千万里,几秒的时间也觉得异常的漫长。这种漫长的感觉,并不是因为即将见面的迫不及待,而是过往的画面在脑海中毫无章法的闪现,叫我思维变钝了。
想过这次见面会是什么样子。也许是面面相觑?也许是疏离微笑?又或许是大大的拥抱?但是没想过,我们见面是这样的情形。她就那么惬意自在的躺在沙发上,玩着手机,没有不安,没有紧张,没有期待,更别说雀跃了。“好久不见。”他用着不轻不重的声音说着,语调听着像是句陈述句,不是那种亲昵的揶揄,而好像是一句打破沉闷的开场白。
“好久不见。”我缓慢的开口说着。“我昨天开了演唱会,你去看了吗?”冉源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我笑着说。“那恭喜你,我不知道。”我说话的声音中还夹着着一丝丝慌乱,我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我想也是。”说完他自嘲一笑。我没有在说话,而是看着李燃跟她老公在厨房弄东西的背影苦笑一声。之后我们没有在说话,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味道。我开始假装自己在玩手机,来吸引注意力。
之后一起在李燃家吃了个午饭,大部分时候都是听着他们说话,我很少开口。一直到跟李燃走出家门,我的心才松了口气,对着李燃埋怨的说:“你下次别整这种惊吓给我,我快被吓死了。”李燃很抱歉的说:“曦曦,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还在等他,刚好他回来了我想看看你们还有可能吗?”我也惊觉我刚刚的语气有些不好立马很不好意思的说:“没事,我知道你为我好。”李燃看了看我没事,也就不在意啦。
晚上回到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想到冉源的样子就是挥之不去。我起身走到书桌边坐着,打开很久没开过的日记本开始写字,在这个闷热的夜晚。听过《到不了》吗?范玮琪的歌。很久以前的歌。最近总是反反复复地听。和情绪无关,和寂寞,也无染。只是偶然的偶然滋生。我现在很好。只是,心底还有那么一丝缝隙,长满了荒草,只能留给自己打扫。多年过去,也,许久不曾想起。却被突如其来的梦靥,打破了沉寂。夜半醒来,竟发现已寒泪湿巾。年少轻狂。却在那样的轻狂中失了魂。荏苒时光。却依旧抹不平那疤的狰狞。台历一本一本地换,身边的人也一拨又一拨。谁,还记得呢?写完,我合上日记本,走到阳台上,今晚的月光很亮,漫天星河。会不会有两颗是雪和徐浩呢?你们会给我指引对吗?
许哲依旧会时不时的约我一起吃饭,散步。大多数时候我都是拒绝的,可是他从不放弃。我有时也会想,我是为什么不接受许哲,也许是因为我心里的那丝缝隙还没愈合。
冉源第一次拿到最佳歌手奖的那天刚好是他的生日,我跟柏雪还有徐浩在家里给他做了一桌子的菜,把家里布置的很漂亮等着他一起回来庆祝。可是一直等到凌晨三点都没见人回来,打电话永远也是他的助理接的。第一次柏雪有些脾气的对我说:“曦曦,冉源现在一个月都不回来一次就算了,这么重要日子也不和你一起度过,这才是第一年勒,你以后怎么办。”我当时一心只想让柏雪不生气忙说:“没事,没事,有你们在就好。”柏雪看着我的样子眼睛红了起来。我知道她是心疼我,我们刚来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可这半年,冉源越来越忙,一个月都看不到人一次,每次见面也是匆匆一眼。我们不在每天打电话发消息,甚至有时两三天都没有交流。我当然知道这样的爱情是不对的,可是却无力改变。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把心底所有的情绪说出来的人,更不会让他放弃自己的梦想而来迁就我,这都是我不喜欢的。现在想想如果没有柏雪跟徐浩在我身边,我想在北京的第二年就会分手了。有朋友在的时候,人真的会少胡思乱想很多。
第二天冉源赶回来给我们三个人很诚恳的道歉说公司安排了一个酒会,实在赶不回来了。我说没关系,柏雪看着我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你们家曦曦都不介意,如果我还说什么就显的我管太多了。”说到这我拉了一拉柏雪,她一脸严肃的看了我一眼转头就对着冉源说:“我只希望你以后可以多陪陪这个爱你的女孩,她为你来的北京,可是现在他真正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有多少。”说完她拉着徐浩往外走,徐浩走之前对着冉源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等他们出了门,冉源一把把我拉进卧室,疯狂的吻住我,他口中还有淡淡的柠檬味。意乱情迷中他轻抚的说:“曦,抱歉,真的太忙了,让你受委屈了。”他的话语让我的眼泪直流,他立马慌乱起来,给我轻轻擦拭着泪水,抱紧我说:“请你一定要等我。”
之后我的23岁生日说好的大家一起过,可是他又缺席了。并且晚上看到他和一个当红女星一起走红毯参加颁奖礼,这事我根本不知道。我看着他在舞台上笑的无懈可击,心里像被针扎。那次我是真的很失望,并不是说他的失约,我没有等到,而是我发现原来我跟他不是一个世界。柏雪看着我把我们三吃剩的蛋糕丢到垃圾桶,一个人走进房间。那晚我闷着被子哭了一晚上,我害怕柏雪跟徐浩知道为我担心。
许哲:曦曦,生日快乐,明天中午河边柳树下见,这次我会一直等你。收到许哲的短信,我突然才想起原来明天我27岁生日了,时间总是在你不知不觉中就快速离去。我也27岁了,离开冉源也快两年了,记得25生日过后的一个多月跟他彻底分开的,那是北京的秋天。
第二天我还是如约而至,去到河边时,他已经在那架起了画板。让我坐在柳树下,给我画了一张素描。画里的人靠在树旁,微闭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画的很美好,一看就知道是很有功底和热情认真的人才画的出来。在画的右下角写了一句话:所有的等待只为遇见。好熟悉,我也曾写过,完工后,他把东西收到自己的车里,把放在旁边的自行车骑了过来,对着我微微一笑温柔的说:“曦曦,上来。”我看到这一幕想到了很多很多,下意识的走到了他的车后。他载着我兴奋的大声说:“出发。”
我就这样跟着许哲穿越了沐宜的各个街道和角落,我好怀念当初的我们,而我们却不在是我们。我看着坐在我前方载着我的男生,我心里微微一动。我们认识已经13年了,这些年记忆中美好的画面都有他,在我最无助的日子也有他,还有什么比这些更珍贵的呢?
当他送我到家门口把礼物跟画交给我还叮嘱我好好休息,生日快乐的时候。我声音很轻很轻的说:“我们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