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的夏天,阳光都是甜的,因为每天必有一根冰棒,现如今满满一柜的甜品又如何,再也不是当年的味道。—林曦。
李燃结婚后,我就跟着木浅来到了他的家乡江西婺源。婺源被称为中国最美乡村,一片一片的油菜花很是美丽。到了婺源的第二天,木浅带着我来到了许歌的墓碑前,那是一张灿烂如花的脸庞。我想如果她还在的话,那么他们俩一定是最登对的恋人。木浅拿着百合,走到她前面,温柔的清扫着墓碑上的灰尘。
“歌,我回来了,这一年以来,我去过很多地方,有你想去的西班牙,还有我一直想带你去的巴厘岛,还回到了我们最后去的云南,在洱海边我仿佛看见了你。”这个时候的木浅有着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温柔。“对了,我认识了一个小妹妹,她跟你很像,如果你在你肯定也会喜欢上她的。”木浅轻柔的话语,让我突然一阵难过。我在心里对着许歌说:“许歌,我叫林曦,好想和你成为朋友。”
五月的阳光散落在木浅的身上,他就像带着光芒的人。我想起以前他的粉丝说:木浅就是有种魔力可以让人喜欢,即使他不说话不唱歌,就静静的站在那,也会让人不自觉成迷。木浅跟许歌说完话就坐了下来开始唱起来他写给她的歌,他给她写的歌从来没有发表过。他说那只是属于他们的,不想让更多的人听见。
回到木浅的家,他让我休息休息,等他做好饭去喊我。我确实也有些累了,没有拒绝就回房间躺着了。木浅的家有些年岁了,他的父母早已经跟他哥哥搬去了省城,这里的房子很古老,昨天来的时候我们收拾了一整天。可是我喜欢这样的房子,四合院形式,里面有一颗大的老榕树,夏天可以坐在树下乘凉。当我想着想着正要睡觉时,收到了许哲的消息。
许哲:曦曦,在外面要按时吃饭,散心之后,早些回来。我看到他的短信心里一阵难受,他从不会让我为难,也不管我回不回他的消息,他都会每天按时给我发信息。可是我给不了他要的,许哲值得任何一个女孩全心全意的爱他。
随后的几天,我跟着木浅到处走走看看,心情好像也平静了许多。回城的最后一个夜晚,我跟木浅坐在老榕树下,看着月光,我在想天上那么多星星,会不会有柏雪,徐浩,许歌呢?“曦曦,你知道吗?我跟许歌也常常在这颗树下看月亮,那时我们都还很小,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只知道每天喜欢跟彼此在。她小时候就常说,以后长大要嫁给我。我们认识的时候她才三岁我四岁,真正意义上的青梅竹马,我从15岁时就在心里发誓,以后我的老婆只能是她。”木浅每次说到许歌时就会露出满足的微笑。“哥,我一直记得你以前写过,终点太远,怎么样才能忘记你。”我看着天空,缓慢的问。“曦曦,我现在告诉你怎么样才能忘掉,必须转机才能忘掉,可是你愿意吗?”“那么你呢?”我反问。“我跟你不一样,她真真实实的走了,可是冉源没有,曦曦,每个人都希望一条路走到终点,但是你可能会遇到分岔口,总有拐弯处。”木浅说完摸了摸我的头。这是这些年第一次听身边的人提到他,久远的记忆又袭来,炸着我的脑袋直疼。
我跟柏雪,徐浩刚去到北京的半年,大家都非常开心。柏雪做了体育新闻的记者,我在一个电台做音乐直播。我们四个人住在一起,合租了一间两室一厅都房子,精致而温馨。谁有空就会给大家做饭,当然大家都很忙,很少有时间做饭。每次冉源一有时间给我们做饭时,大家都很开心,因为他做的饭超级好吃。
第二年开春后,冉源的第一张专辑《我们的夏季》突然爆红网络。他顺势也参加了很多综艺节目,等到节目一放人气又提高了一层。他开始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很多时候一个月都见不到一次。刚开始我们并没有因为这些有矛盾,至少他不在的时候,柏雪跟徐浩时常陪着我,让我不那么孤单。
第一次让我些许难受是来源于,他从上海参加活动回北京。那天我正好去接机,买了一束花送给他。等我到的时候,他的粉丝团已经在准备接机了,人山人海。我看着他被人群簇拥在中间,工作人员一直在维持秩序。我努力的想靠近他,却被挤的越来越远。他在我的视线中一步步走出了大厅,而我还站着原地。那是第一次他在人群中找不到我的身影,我难受的不是他没有时间跟我在一起,我难受的是我跟他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
那天,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回到家,花早就被我扔到垃圾桶。柏雪跟徐浩此时正在讨论要不要先买个小户型的房子,然后结婚的事。冉源并没有回来,电视里放着他参加的节目。“曦曦,你今天没去接源哥嘛?怎么一个人回来。”我勉强的挤出了笑容说:“没去,我电台有些事情要做。”“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柏雪一看我就看出了不对,急忙问。“没什么,就是做事做太累了。”我笑着解释到。“那就好,那你先去睡会,我们做好饭叫你。”柏雪推着我到房间,看着我睡下才走出。
“曦曦,在想什么。”木浅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如果柏雪跟徐浩还在,我想我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心里空荡荡。每次我伤心难过时,他们俩都在我身边,就像是太阳可以照耀着我。这些年,我跟柏雪在一起的时间超过了任何人,只要有她在我的心就不会空空如也。“哥,我在想,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就好。”“别想太多,人总要像前看。”
跟木浅道别后,我踏上了回程的飞机。走之前木浅习惯的抱了我一下说:“曦曦,有空我会去看你,珍惜眼前。”我乖巧的点了点头。我进入安检后,回头一看,木浅还在那个地方一动不动的像我招着手,心头一暖。他就是那样的人,看起来冰冷,但内心温暖,我很高兴有这样的一个哥哥。我朝着他挥了挥手用唇语说了一句:再见。
回到沐宜机场时,许哲就站着门口等着我。他一直给人的感觉干净,清新,而阳光可又带了些忧郁的气质。以前柏雪给我说过:曦曦,你不觉得许哲的身上有种热情嘛?如果一定要说具体些的话,就是对生活的热情,那是很多人身上没有的。跟他在一起,那种热情就会感染到你,让你觉得生命很有意义。
“许哲,我不知道我到底好久才能痊愈,我不能耗着你。”我坐在他车上的副驾驶低着头轻声说。“谁说你耗着我?我做任何事都是为了我自己,不存在说你耗着我,曦曦,我只希望自己可以坚定做自己喜欢的事,我从来就没想过你会痊愈,但是我愿意陪你慢慢变好。”他听完我说的话,把车停到路边,转过头看着我很认真的说。
到了家我打开电脑,跳出来冉源的新闻,是他在北京鸟巢的演唱会,他最后说下一站是在七夕节当天,地点是自己的家乡沐宜。看完我就关了电脑。走到阳台,看到面前的那颗老香樟树。拿着笔轻轻的写下:时光的洪流里,老香樟树年轮刻下岁月的痕迹,斑驳记忆,反复清晰在心里。她渐渐的长大,岁月总会给人以归属感。总相信,岁月的拐角处,有些情怀不会老去,有些等待只为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