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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宫女领着由校走过无数的寝室,那些寝室大多都是无人居住的,就算有妃嫔居住平时也是一片寂静,她们只在乎自己是否受宠,无暇顾及他人的生死,这对她们也不重要。这份安静让人害怕。由校不喜欢这里的氛围,只有来看望自己的母亲和弟弟们才会走过这。每每路过此地都加快步伐,今日也如此,但今日的感觉和平日还是有所差别,由校无法克制自己不安的想法边快走边问身旁的老宫女“什么事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说非得到一个地方说去?”
老宫女只是回了句:“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显然老宫女的回答非但没能让由校心安,反而越加担心,仿佛心中似有块巨型的石头压住他的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由校不知道等在他面前的会是个怎样的局面。这段路程是如此之漫长却也是如此之快,快是因为由校想知道答案,但却快的让人猝不及防,慢则是因为他心里明白答案不是他想要的,他其实想逃避,可惜他不能只能继续往前走下去。“长孙殿下,就是这里。”
“这不是刘淑女的寝室吗?”由校这句问题得到的答案必然是个“是”。以他和五弟的关系他清楚这就是刘淑女的寝室,但还是心存侥幸期待听到的是个“不”字。
“是的。”老宫女把寝室的门轻轻推开,房里凌乱不堪,明显有打斗的痕迹。由校虽不知这整件事件的来龙去脉,但心里的那块巨石再也不压在他的胸口而是打碎了,石头本是很难打碎的,但这一次真的碎了,碎块狠狠的扎进由校的心里。强忍眼珠里的泪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由校暂时收拾心情对老宫女问道:“把我带来也无济于事吧。”由校并非不想管,只是他自知自己真的无能为力,他对老宫女说的话每个字都如同有硬物哽咽在喉,痛但还是得拼命挣扎。
老宫女扑通一声,跪在由校面前拉着他的衣袖,刚才还是那么平静,转眼间又声泪俱下对由校说:“殿下,奴婢名叫吴柳敏是刘淑女身边的宫女,从她进宫起就服侍她左右。奴婢常看您带着五殿下去玩耍,知道您是个好孩子。所以恳请您帮忙,希望您看在都是同父兄弟的份上帮帮刘淑女和五殿下吧。”
“要我怎么帮你?”由校明知自己可能帮不了多少但还是心软答应了。
“很简单,我希望您尽一切可能瞒住刘淑女的死因,把我安排在五殿下的身边让我继续照看他。”
“刘淑女到底发生什么事?”由校虽故作镇定最终还是无法阻止激动的情绪,泪水随着话音落下。
“说到底,还是宫里的女人失去了宠爱就什么都不是。是太子,想必是前几天因为太子被人打,气不过想找个人发泄,以太子的尊贵大可以随便找个宫女宦官出出气,为什么是她?还把人给打死。太子还叫大家对外宣称刘淑女是病故,就是怕郑贵妃和陛下拿这个来说事,导致太子的地位不保。”
由校一听是父亲一时无法接受向后退了好几步,其实只要稍微冷静下来,除了太子就无人能够对刘淑女做出这等事。由校打从心里就忽略这个事实自然接受不了。由校深呼吸又吐了长长的气说道:“我会替刘淑女讨个公道,也会好好照顾五弟的。至于你我会想办法。”
“多谢,长孙殿下。多谢。”老宫女边磕头边说道。
“对了,其他人呢?发生怎么大的事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
“越是大事,越是要隐瞒。其余人只是换个主子伺候。奴婢是主动请求收拾这里,不一会也得换个地伺候。所以才会对殿下您有如此要求。”
“知道了,我来帮你收拾吧。”
“奴婢怎么能让长孙殿下做这等事。”
“无妨,这算是我能替刘淑女做的最后几件事了。”
由校顿下身,把撒在一地的宣纸捡起来,些许纸上还残留几滴血。
吴柳敏正见由校检起刘淑女的宣纸伤感补充了句:“刘淑女闲来无事时,经常练字,画画也算是解解闷。”
字画往往能够透露提笔人的性情和内心深处的想法,无论是下笔的轻重和字画的内容,字里行间所表达的都是提笔人的所思所想。
由校把捡起的宣纸叠起放在刘淑女的书案上,用一个依旧摆放在书案上的长方条形雕刻着鸟兽图案的玉制镇纸把捡起的宣纸压住。
由校仔细看了眼摆在第一张的宣纸,纸上还留有淡淡的泪迹以及刚留下的血迹。泪水包含了人的五味杂陈,而血是生命的象征。讽刺的是这个泪和血的主人已经不在了,再也感受不到生命里的酸甜苦辣咸。“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由校念起写在那张纸上的两行字。
纸上还画有两只栩栩如生的比翼鸟。谁也没有见过比翼鸟,相传它们只有一翼一目,雌雄一起方能飞翔。,留白处所表达的是它们飞向不知名的远方。那个远方很远很远,仿佛在天涯海角亦或者是无边无际没有尽头。没有尽头又有何妨,没有栖息之地又如何只要能够一起飞翔哪怕到时间的尽头不曾休息也甘之如饴。
“刘淑女在这过得如何算了,不用说我也知道,我娘亲何尝不也是一样。”
“长孙殿下其实与其他皇子相比还是幸运的。至少您是长孙,皇位迟早还是得落在你身上,王才人还能够陪伴在你左右,哪像五殿下。他才五岁啊。”
“我会想办法能瞒多久是多久,但是死讯是瞒不住的。他还在等我呢。接下来的事我会尽量的。这里就交给你了。”
交代完,由校便踏出刘淑女的寝室,头也不回。表情是那么的决绝,势必要守护着这个弟弟和自己在乎的所有人。但只有由校自己知道,那份决绝会随着时间和牺牲慢慢消失直到妥协。束手无策将永远伴随着他,这是从他一出生就注定的事,无法逃避也无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