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不叫喂,第二,这位…你不是我们农场的人吧?”
李迟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打住,打住,我这不是不知道你叫什么嘛,我是殴波三队的知青黄素素,你呢?”
“董萧。”
“啧…你便是董萧。”
董萧有些奇怪,听这人的语气,好像认识自己?可自己是随着叔父前些日子才发送来的农场又哪里会认识眼前这人,不由得上了几分心思,生怕是那些人派来腐蚀自己的,身子又往后退了几步。
瞧出他的防范,李迟迟捂嘴笑着也往后退了几步,“你退什么?”
“那你又退什么?”
“这不是看你对我不放心嘛,你这药材到底是在哪里采的?我瞧着像是治风寒咳嗽的。”
“那边的崆山。”董萧朝着西边指了指,“你也懂得中药?”
“略懂,不过你这药材里有一株虎狼药,身体若是太虚,恐怕吃不消。”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倒是让董萧生出了一丝怪异,“这人好像是我来这里之后第一个跟我说话的人。”嘴上却强硬回道:“你一个女孩儿懂什么!”
回到农场,他发现自家叔父的咳嗽又严重了几分,而屋门被人打开着。想到某种可能,他丢下背篓就往屋子里跑。
进了屋子发现是个女孩儿,董萧松了口气,但又想到因为这个人不关门,就有些生气。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张淼有些意外,这个董萧脾气怎么这么差,她以前听说的可不是这样,心中委屈,“我只是来这里换些东西。”
“萧萧,你干嘛说话那么冲,人家真是来换东西的,只是咱们实在是什么可换的了…”坐在一旁桌前的董霄汉倒是替张淼打了个圆场。
“谁知道她是什么人,反正这农场没一个好东西!你跟我出来!”董萧扭头便出了门。
张淼张了张嘴,还是跟在了董萧身后。
“你那儿有什么东西?”
“奶粉还有些药,我瞧着老先生有些感冒?”
董萧一听这话,顿时大喜,“你那里有什么药?治风寒的可有?”
“只有感冒通一些日常的药。”张淼将包袱打了开来。
见她包袱里果然有药,董萧立马问道:“你想换些什么?”随后又想到自家现在的情况,“算了,我们也没什么东西可换的。”
“你如果急用的话…这些药先分给你一些,等过些日子再还给我也行。”
“真的?”
张淼点头,将药留下了一部分。
李迟迟在农场口欣赏着落日的美景,被张淼一拍着才缓过神来。
“走了,回去啦~”
瞧出她心情不错,李迟迟也没有使坏,两人终于回到了村子。
刚一进村,李迟迟便被无数人的眼神盯着。
“素素姐,他们怎么这么看着你啊?”
张淼记忆力还真没这档子事儿,不由得有些好奇。
“我也不知道啊,我去问问。”
瞧见钟婶家的灯还亮着,李迟迟敲了敲门。
“谁啊?”门打开的瞬间钟婶瞧见了是李迟迟,赶忙将她迎了进来,“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怎么了?”
“哎呀,你老实告诉婶子,你去哪儿了?!”
“我…我这是跟张淼出去转转。”
“跟张淼一起?”
“对啊…”
钟婶叹了口气,“现在村子里到处流传你的坏话,说你…说你勾搭上了野男人…”
人在家中躺,祸从天上来。
李迟迟全然不知自己怎么就成了勾搭野男人的破鞋,不过这个问题若是说不清楚,只怕自己立时便会被开除知青队伍。
“哪里的事儿啊,钟婶儿旁人不了解我,您还不了解我吗?真是天大的委屈。”
这边两人说着话,那边张淼已经将那些村妇传出来的话听了个大概,“呵…原以为是个清纯的白兔,可结果…啧啧。”
等李迟迟从钟婶家出来天色已经黑了,李迟迟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满心怒气。
“素素姐,你也别生气了,这事儿还是得找源头,看是谁最先传出来的。”
李迟迟点点头,有些郁闷地躺床就睡。
到了第二日,李迟迟见事情愈演愈烈,她干脆将活儿一放,站在了地头高声问道:“我黄素素自问在这个村里谁都交好谁也不得罪,我不知道那话是谁传的,可最好也别让我知道!我行的端坐的直,真对我有什么不满直接找我面谈!”
钟萍赶忙拉住了李迟迟,“哎哟,你怎么敢这么说话…就不怕被人告到革委会去!”
“怕什么,我们是的好同志!谁敢抓我!他们议论我就是议论的判断,再说,我是来你们这里接受再教育的,你们没把我教育好了,还怪我了?”
这话声音不大不正好被几个平日里最爱传话的人听了去,心中一揣摩,“可不是么,自家村子可不背这个锅。”
赶忙都朝着李迟迟走了过来劝慰她。
李迟迟哭得西里哗啦,倒是让那些人不好再说些什么。
村里不算大,总共就那么百十口人,哪里能存的住消息,很快,李迟迟便知晓那事儿是从男知青那边传出去的。
“一个个脑子不行,可这心眼都是筛子了!”
这天一大早,李迟迟将纪念章别在了胸前,手里拿着红宝书,便朝着男知青的住处走去。
“夏冬,你给我出来!”
夏冬正想着自家信里传来的意思,现在被人打断,自然有些不开心。
“你发什么疯。”
“什么疯?夏冬以及在坐的各位,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的,可我真没想到,咱们的队伍中竟然有那么个别的坏分子,思想恶劣,行为恶劣,背地里传人闲话,真是让人痛心。”
李奎见状站了出来,“什么坏分子啊…你不好这样讲的啊。”
“我敢对着红宝书和纪念章起誓,如果我黄素素真是某些人口中背地里作风混乱的人就让我被革命队伍所抛弃!你们敢吗?!”
“那有什么不敢的!”
李奎在这种事情上很有觉悟,当即按照李迟迟的话大声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