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选中做这个任务的人,是白沙沙。
刺杀t集团的老大,这可不容易。不是这么好办的,白沙沙想,但对她来说无所谓,至少有一笔可观的报酬拿。
现在已到指定位置,接下来就只能靠她自己一步步行动,没有帮手,没有指导,命悬一线,失败,是有可能丧命的。这也是为什么其他人没有抢这个任务,老板才把她挑出来去做这件事。但现在已到t老大度假别墅外的密林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只能静等天黑。
热带雨林气候的地方使白沙沙热的难受,身着重重厚重迷彩,武器装备已经快使她没有力气了,地下枯叶与她的迷彩服融为一体,她趴在地下一动不动,夕阳照在她后耳朵根上,滴滴汗珠顺耳廓流下。她在想,这样做到底值得吗?
行动前仅仅进行培训了三天,这简直无异于让她去送死。三天前她还是普通公司实习生,一个文弱无力不懂任何刺杀技巧的在人群中最不起眼的女子,仅仅培训三天就让她上战场杀敌她表示疑问,培训主管却说,“三天就够了,女孩子嘛,最重要的是刺杀技巧,本来力气就没男人大,所以不需要系统的训练,掌握好刺杀的技巧和计划就够了。”她便没在多问什么,知道多问也无意,他是同他们一样粗鲁无理神经大条的人,和他根本说不到一起,于是闭口无言。
她只祈求黑夜快点到来,这是她行动的时间,同时她也热的难受,身体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使她四肢酸痛无比,若是平时是绝对坚持不了这么长时间的,但这次出奇的做下来了,虽然难受,但并没有要动的意思,可能是她的心理也对这次任务出奇的重视吧。
在这段静止的时间里,她回想起来过往,在学校,自己通常是人群中最不起眼的那个,经常被忽视或遗忘,这也没什么,因为注定是这样的结果,她的不积极参加集体活动,游离于人群之外,并且为人处世不圆滑,不爱说话,不积极与人交流使她被隔离,曾有一些人暗示她,“白沙沙不爱说话啊,你这样不行的,出门在外不会说话不好办事,我们比你年纪大的都对你容忍,要是在其他地方还有欺负那些欺负老实人的呢。”她心里呵呵一笑,其实也并不是她真的不爱说话,只是她还没找到令她值得开口的人和事,假装表面融入一个圈子是很累的事,她从来不是一个随波逐流或随大流的人,那样会丧失自我必死无疑。
她的生活中好像经常是安静的,平静的,情绪不会像电磁波一样高低起伏,像湖水一样的平静,有时泛起层层很小的涟漪,没有大喜或者大悲,但她觉得这平静的力量像是滴水穿石般的在日益积累,在平静中走向末日。
生活没有救赎。她贫穷,所以限制她的行动和想法。从小的亲情疏离使她对感情冷淡并且不知如何应对,她自己从来都是孤身一人,并且习惯和无惧,但在生活中也不是如此棱角锋利的人,对生活琐事的漠不关心使人认为她无主见甚或胆小懦弱,所以经常有人对她呼来喝去,她自己也满不在乎。在公司里有好事情好任务都让别人抢先,这次的任务,老板问谁来执行,大家都面面相觑,经过一小番讨论后都默默无语,老板说指向王玉莹,是一向最活跃最受老板重视的那个人,化好看的妆长相甜美,受老板偏爱,“莹莹去吗?”
“不不不,我家还有事。”
“蓉蓉呢?”
“去不了。”
“小天呢?”
“去不了。”
“怎么一个二个都说去不了?”老板开始有怒色。以前也执行过类似的任务,但这次并非以往,是有些不同的。人群中不知是有谁说了声,“搞不好连命都会弄没,谁去谁是傻子。”空气一时间静止,尴尬的气氛在周围弥漫开来,老板咳嗽了一声接着道,“这是上面吩咐下来的,我也只是照办。况且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上级会考虑到我们员工的安全的,而且还有一大笔奖金拿,白沙沙?”老板自然而然的提到她,转折之快让她有点措不及防,“你去怎么样,我看你平时还比较沉稳,这次任务应该能执行的下来吧?”老板是个虎背熊腰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个子不高,这样外形的人若是没有气质很容易被看成乡野村夫,但他身上无不透露着对金钱地位的追逐,这样的人她也是说不来的,奇怪,好像生活中真的很少有与她说的来的人,几乎没有。她通常和那些说不来的人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老板都没有问她是否愿意接受这个任务就直接问她能不能完成,她苦笑,她其实心里什么都知道,只是觉得无聊不想占用自己的精力所以才一直漠视。从小对亲情的失望让她对这个世间无所留恋,“好,我去吧。”她答应下来,至少有一大笔钱可拿,经过在社会的几个月历练,她是深刻认识到这是个金钱社会,利益至上,有时钱确实管用,虽然她不是一个爱财的人。
接下来就是对她的各种夸奖,违心虚伪的话在她现在都感觉到恶心。天已经快暗了,这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时间过的就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