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朝廷突然下命令,要行重农抑商政策。商业交易的时间缩短。贵公子的钱庄生意一下子减少了不少。再加上同行中一个硬手李舒的打压。贵公子这几天实在忙的焦头烂额,时常发脾气。花府中的气氛也紧张和冷落了不少。
“听见没有,前两天主子打了花朝雨主管。”
“花朝雨主管不是主子的心腹之一吗,又跟了主子那么多年。”
“对呀对呀。可见主子这两天有多生气了。”两个小丫头边走边道。
衣衣听到了。这两天时常听到府中人都在议论贵公子的生意和情绪。她想见他,帮他分忧。哪怕仅仅为他做一点事也是好的。
中午时分。衣衣端了凉茶去书房找贵公子。正巧贵公子在和钱庄不管事的商量生意的事,贵公子很气,并向钱庄管事的人发脾气。管事人走后,衣衣把凉茶端上去,道:“主子莫气,身子要紧。”
贵公子忍住脾气,淡淡说了一声:“下去吧。”
“主子需要我做什么,我都尽力帮主子办到。只希望你能保重身体。”衣衣鼓了很大的勇气说道。
贵公子冷笑:“你能做什么。不要在给我添乱了就好,下去吧。”
“主子。”
“出去。”贵公子低吼道。
他对她发脾气?可怜她的一片好心。他正在烦心,还是别惹他了,衣衣退下。
次日,贵公子病了。衣衣听说后忙去药铺给他抓药,药费很贵,用了她三个月的月钱,又在厨房中熬了一下午汤药,衣衣又累又热,但一想到贵公子正在生病,她就马上打起精神来,专心熬药。
晚间汤药熬好,她端去他房里,到门口处,听到里面在说话。她往里一看,红云正在喂贵公子吃药,贵公子安静的像小孩子一样,吃着红云在白玉勺中喂给他的药。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衣衣突然想,要是喂公子吃药的那个人是我就好了。顿时一股气涌上心头,又想道,难道我是嫉妒了红云姐姐。她平常非常宽厚的对待下人,我不该这样对红云姐姐。
“谁在那?”贵公子道。
衣衣端着药碗在在门口,非常尴尬,进去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得硬着头皮,装作很自然的事情道:“主子,我给你熬了药,给你送来。”
“我已经吃过了,倒掉吧。”贵公司的脸色很不好,仿佛是厌恶她一样。让衣衣的心凉了半截。她用了她来到这府中所得的所有的钱给他买药,又在酷热难耐的厨房给他熬了半天,最后他来了一句倒掉吧。简单干脆。一点都没考虑过她的感受。呵,也对,他有那么多丫鬟和下人伺候,哪还用的到她,终是她自作多情了。
在衣衣心里想这事的时候,贵公子冷冷的说她:“这几天你是不是很闲啊,没事总爱来我这里跑。以前只不过和你多说了几句话而已,真以为我就和你近了,在我面前就可以无所忌惮了?难道你也想向她们一样爬上我的床,让我宠幸你,当上主人,享受荣华富贵不成?以前竟是我看错了你。”
衣衣气的泪如泉涌,摔下药碗跑出去。罢,罢,果然是我多心,以为贵公子待我不同,其实红云湘风溶月三个人与他更亲近吧,若是厌烦了我,直接命令我不得在见你不就是了,可为什么出恶言侮辱我?
衣衣跑到后面的杨树林,坐在树底下,双手抱住膝盖,埋头痛哭。虽是四月,但夜里的风也冷,衣衣抬头望月亮,想到自己从小就无父无母,又常常受气,她一直忍着,以为到她大了,就可以不在受欺负,可以自在的去各地走走,看看美景,游山玩水,但她没有银子。
她又想起那日和贵公子一起下棋,他教她如何破解棋中的局,先是有些开心,后感到一阵阵恶心。虚伪。重利不重情的人。她讨厌他。
衣衣不知不觉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