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二姐姐。三姐姐。主子回来啦。主子回来啦。”一个二等丫鬟跑去红云香风溶月的闺房中叫道。她们三个是花锦城的三个大丫鬟,她们掌管府中所有下人和事情。
“公子回来啦。”她们三个笑望着双方,立刻起身去府门迎接,湘风突然跑回房中道:“你们先去,我扫一下眉毛马上就来。”
“你快点儿。”三丫头溶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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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锦城,字贵之。世人都称其为贵公子,顾名思义,花家是京城最富裕的人家,有良田千顷,数百下人。并且花锦城与一般世俗商人不同,此人面目俊朗气宇轩昂,人高马大,自有一番气质。已到而立之年竟还没有娶妻,所以京城中的达官贵人,上流人士都寓意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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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锦城身着暗紫色锦缎上有大朵鲜艳牡丹花从马上下来。他喜爱牡丹花。身后数十名随从打点金银和行李。花锦城大步走入府中,正好红云和溶月并身后一干下人都迎了过来。
“公子,公子。”她们三个并花锦城的四个贴身侍卫称他为公子,不为主子。
“云儿月儿可有想我了?怎么不见湘儿。”花锦城笑道。
“听说公子到府了,她就急忙去梳洗打扮了,平时公子不在的时候,她也不注意打理自己,公子一回来马上就开始打理自己了。”溶月笑道。
红云一直注视着花锦城,眉眼含笑不语。
“公子你可回来啦。我迎迟了,公子恕罪。”湘风在十几步开外就叫道。
“我们正在说你呢。”一干人都笑道。
“公子这两月的行程可还顺利。身子现在可还劳累。”红云道。
“你们呀,就只顾说笑,还是云儿会关心我。”他们边走边说。
阳春三月,天气晴朗暖和,万物生发,春意盎然。
红云道:“公子,现在三月的牡丹花开的正好。等你把商事打理妥当之后,我们何不去后花园赏花。”
“我正有此意。”
次日,众人吃完早饭后,贵公子并随从花千树花连江,花朝语花落霜四名贴身侍卫,和花红云花湘风花溶月三名大丫鬟并二等丫鬟和小厮,在后花园摆席赏花。
贵公子的贴身侍卫和婢女都赐姓花,也自然暗示地位与他人的区别,府中的普通下人都没有姓,名字也是主事的取的。
摆席赏花是一件事,贵公子最爱的花便是牡丹,另一件事便是听三个大丫鬟禀报他不在这两个月中府中的事。
正说着,一个身穿粗布衣裙身材矮小的粗使丫鬟提了一木桶水从廊下走来。木桶大而重,她提的很吃力。
她离他们还有些距离,她看到了,是她来到这个府中第一次见到她的主人。世人都称他为贵公子,果然雍容华贵,大家风范,气度不凡,是人群中一眼就可以认出来的人。
她想起自己凄凉的身世。从小就无父母,在叔婶家寄养,总被叔婶表兄妹欺负,两个月前被卖到花府中做粗使丫鬟。在看贵公子与他周围的丫鬟侍从,哪一个不光鲜亮丽,贵公子也就罢了,可他的丫鬟也穿着如此华贵,在百花中间,愈发显得富丽堂皇像仙人一样,在看自己的一身寒酸,丫鬟与丫鬟的区别也有明显的不同,一下子刺痛了她。
虽然贵公子很好看,可是不看也罢。她正欲提着木桶从旁走过,却被一个二等丫头叫住,“站住,你是哪个房的丫头,见了主子也不行礼,还想偷偷摸摸的走,该打。”
衣衣一下子吓住了,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张口结舌目瞪口呆,她本打算小心翼翼不被众人发现的走过去,没想到竟然被叫住了,而且当着他们那么多人的面,她自己一个人显得孤单而无助。
红云好像被她张口结舌的这幅表情给逗乐了。笑道:“让她走吧,不要为难她,可怜见的。”
衣衣一听到让她走便急忙提着木桶踉踉跄跄的走了,听到后面有人笑道:“看她走路的那个样子,像不像前日在街上那个疯疯癫癫的跛足道士。”众人都乐了。
湘风笑道:“大姐姐,你还别说,真像,就差穿一身道袍了哈哈哈。”
笑声中,她听到了那个独特的男音,虽然她还没听到过贵公子说话的声音,但她知道那声音是属于他的。他也笑了,她不希望他笑,呵呵,可这也是常理之中的吧。她对贵公子没有什么想法和感觉,虽然常听府中的下人讨论贵公子,希望得到贵公子的宠幸,但她只觉得贵公子是她的主子,可以认为她是靠他生活的。
衣衣眼角湿润了,但她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流下来,用力提着木桶走去。
贵公子问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有见过她。”
湘风忙命问二等丫鬟道:“什么时候来的。”
“回主子,湘姐姐的话,她是两个月前来的,是她叔父把带她上京卖的。”
红云道:“她叔父?”
“是的,她父母双亡,从小被寄养在她叔父家,她叔父这几年光景也不好,实在养不了她了就把她带上京来卖,正巧蔡主管那天上街,就把她买来做洗涮丫头,取名衣衣。”
“嗯。”口气很淡,贵公子并没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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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不断有人来拜访贵公子。人也多,贵公子干脆就在园内摆席请客。他的一些商人朋友和官吏当然也都是带着礼物来的。有人问他:“公子打算到什么时候娶亲呢。”
“现在还不急。不急。我钱庄的生意还没有打理妥当。塞北的交易正如日中天,如今娶个娘子来,没时间待她,岂不辜负了她。”
“哈哈,你到算个好丈夫”众人笑道。
“来来来,咱们喝酒,不醉不归,喝喝。”贵公子举杯邀众人喝酒。人虽多,表面看似醉了,实着内心清醒的很,这些人都与他的生意有交易,不能怠慢了他们。
过几日一早贵公子便去钱庄,手拿富春涌江扇,身穿鹤羽白纱袍,身后跟着红云花千树等人,在街上被拥堵了半日方到钱庄。
众人忙起身相迎奉承,贵公子让把账本拿来,在里间开始算账,半日方出来,叫记账的道:“钱庄最重要的便是账本了。要账本不清楚,那银子也就不清楚了。所以你的职位是非常重要的。把事情办好,我不会亏待你。”又交代了一些事情,至晚间方走。